曲笙懒得理他,“殿下可是担心莫景渊?”他现在可是人在天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我给忘了,莫景渊是殿下的人,不过我早就提醒殿下了要小心这人一些。”曲笙低着头,他不知道这位太子到底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到现在了还想着要结党。
她看太子的神色,很是惋惜莫景渊的入狱,心里冷笑一声,“虽说这云南无入狱了,不过那实力都还是在的,我一介草民可不敢招惹太多。”太子眼里的谋算不住的流转着,看曲笙的神色也几番变化。
“曲笙姑娘此次可是有意为之?平日里本宫也没看见他如何招惹你了,怎么就。突然要在父皇面前对峙了。”他摇着头,看曲笙的目光都锐利不少,“云南王可是父皇给我的得力助手户,如今这般模样,着实可惜。”
曲笙已经有些有些遭不住了,得了,不就是心里埋怨我还你损失了一个助力,怎么就这么阴阳怪气的,敢情先开始那番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了,“我自知再说什么也不能改变现状了,不过还希望殿下明白,小女子只是自保,别无他意。”
我不是有意要坏你的好事,不过是被人惹了报复回去而已。
真没意思,曲笙看着自己自己身处的是辉煌的东宫,脚下是一寸千金的软毯子,身后是黄花梨木椅,不远处屏风都是大家手笔,实在是不能再豪华了,可是这太子的眼界和心胸实在是不能再小了。
曲笙低着头,生怕被看见自己眼里的嘲讽。
“曲笙姑娘有时候就是太意气用事了,或许退一步也能解决问题,这一次本宫就原谅了,希望不要有下次。”太子长袖一甩,转身去了别的地方,撂下曲笙一个人在空落落的会客室。他没看见曲笙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气死我了这小家子气的,没本事当什么太子啊,尽说些昏话,我能帮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这么对我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曲笙回去跟柳掌柜她们吐槽,没说几句句就怒从中来,接着就是这般破口大骂了。
柳掌柜省略去许多自己听不太懂的词句,依然觉得这种话很危险,她那一双手都要摆断了,可曲笙就是不听劝,“小姑奶奶,我知道你委屈,可也不能这么辱骂当朝太子啊,这可是要命的呀。”
话虽如此,曲笙一点都不怕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奇怪,“我管他这么多,太子了不起?了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差点就忍不住当场骂他。”曲笙气的摔了好几个木头楔子,都是自己要做工具的,白费了这许多已经雕刻好的木材。
柳掌柜自然是心疼的,她亲眼看见曲笙为了这些付出了多少日日夜夜,可如今就因为生气,全毁了,“你冷静一些,你既然选择站在他那里,就别这么横冲直撞的,我也是看不懂你了,明知道太子没什么雅量,还往他那里钻,你就是贱的。”
曲笙盯着她,半晌也无奈的说不出话来,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脑袋耷拉着,“是,失误失误了,不过这实在是太气人,你就不生气么?”
明明已经得到自己的支持,几乎不用担心财富了,可还是想着莫景渊的那一点权势,“他是巴不得自己什么都扒到碗里,撑不死他自己。”曲笙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柳掌柜也只能一个劲的劝她消消气。
不过其实知道自己也没得选,暂时还是要背靠大树好乘凉。
莫景寒那里已经休整了许久,也上路了,不过这天,突然有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营帐,站都站不稳了,激动的大喊,“咱们有水啦!”莫景寒也忙不迭。跟出去,走出去十分钟,西北的确有条细细的河流。
这也算是这些天唯一的惊喜了,莫景寒心里有些隐隐作响的回音,却总也琢磨不到,看着士兵们都心满意足的喝了水,他也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沙地里还有什么比喝水更快乐的事情呢?
但是夜里却不太平了,莫景寒照例出去巡视,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让人惶惑,他原以为是大家都睡熟了,可是门口竟然一个守夜的也没有,他终于低下身子去拨开帘子,却不想全身一麻,自此失去知觉。
然而他倒下最后一刻,已经看见不远处河流的方向,漫天的火光汹涌,“中计了。”这是他最后一个想法。
的确,看着还是很远的火光,不多时就颠簸着前进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莫景寒的身边,然后那火光的主人提起他,毫不留情的丢在马背上。莫景寒身上多了很多生子,一些绑在马身上,一些绑在骑马人的神色,还有更多大都是在他自己身上。
就这么被算计了一把,莫景寒自然是不甘心的,然而醒来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的生活,还是不免悔恨。“可我记得河边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自然没有,那日你们发现河流的时候正好一场风沙刚过,能留下什么痕迹你说说?”
“老天都不帮你,还是趁早死了回去的心吧。”
这些人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哪里像是落败逃亡的样子,莫景寒心里一冷,方才是不自觉的把心中所想念出来了,不过这会儿他清醒过来了,马上就想起自己的那帮兄弟,“其他人呢?”
“你说跟你一起的那些汉人,自然是杀了,留着做什么?”莫景寒看着那人不算清楚的面容,心里寒意和杀意都止不住的翻腾起来。
但是他的眼睛怎么回事,为何看不清楚了?莫景寒是被绑在柱子上的,这回就是想动手揉揉眼睛也做不到,反倒是给这群人看了笑话。“你们这么做了就要想好后果。”他语气沉闷,脑袋耷拉着,眼神看不真切。
“我还以为你们汉人什么能耐,搞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屁话。”谋划分不清楚是哪个。,他现在看东西很模糊,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几个人,但是他们突然就不理会他了,“你们说赎金什么时候到?这次该是多少?”
“少说也要宰他个百八十两的,咱们都许久没联系了,还不知道着小老儿是不是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