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心机太子都有信来了,怎么就没等到莫景寒的消息呢?
如此忧心忡忡的,倒是给队伍里的母亲看见了,她倒是一眼就看出了曲笙的相思病,也不说穿,只是拉过来说悄悄话,“你心仪之人可是去云南了,你如此着急?”
其实一开始看见曲笙的时候就觉得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娇蛮的大小姐追自己的情郎去,倒还有些让人相信。
不过曲笙还是记着自己的人设,支支吾吾了几句就跳过这个话题了。
这几日天气越发不好了,路也是很难走,曲笙曾经想过要不停下来歇息几日,或许可以缓解一下疲劳。
“那可不行啊,没我们带的粮食就是那么多,若是拖上几日就没有吃的了。”之前找自己聊天的妇人有些忧愁,她看着天色,还是关了帐篷帘子,“你不知道,姑娘,往年都不是如此的,往年这个时节天气该是最好的,可不知怎么了,今年都不一样了。”
曲笙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关心的都是小处的营生和自己的生活,而自己虽然不排斥生活的琐碎,听多了也难免打瞌睡,如此一来就很不会做人。
曲笙极力克制住自己想打哈欠的欲望,然而外面的狂风终究是救了她一次,呼啸的声音吹的帐篷都仿佛要飞走了,曲笙有些害怕,却马上就被旁边玩石子的小孩子拉进了讨论。
这样的日子还是不能歇息,趁着风沙小些了,一群人裹着头巾就艰难的行走着,然而曲笙虽然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不需要多快,是个看管粮食的小任务,一同的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时不时跟曲笙讲话解闷。
前面的人多少把大部分粗粝的沙子都挡住了,后面的就不那么艰难,但是曲笙还是忍不住停下来,眼睛太疼了,身子也很冷。顶着风行进简直就是煎熬,没有一处裸露出来的能有完整的好肉,偏偏粮食还不支持休息,哪怕一中午。
但是一个人停下来了一堆人就都要停下来,曲笙前一的目光扫过,手里紧紧地握着驮货物的骡子缰绳。
好容易熬到了晚间休息吃饭的时间,曲笙去拿粮食的时候却看见了不速之客。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不过沙漠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它的存在似乎让不少粮食都消失了,而且正张嘴,好像就要发出叫声,曲笙赶紧抓出来,发现它嘴里还叼着一大块牛肉干。这可要不得,“木笙,你快些呀,咱们水都烧好了,就等你放米了。”
然而难过的是好像没多少米了,这一餐过后就没粥可以喝了。曲笙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狡猾的小动物,却发现它的耳朵上有个圆环。
“来了来了。”
曲笙是心虚的,虽然一次那么多人只吃一小捧杂粮米,但是就是这么一点也成了最后一餐。
到底是自己看管不力,人家已经好心收留了,曲笙实在是不想也不敢说出这个事实,自己被半路丢下还是其次,若是这家人无法在沙漠活下去可怎么是好?
【主人太虚了啦,就算是被丢在沙漠里,小度在,主人照样能过京城的日子,而且半点都不输了这个她们。】
“喂,重点不在这里好吗,我现在看丢了粮食,还不知道这一路上被偷了多少粮食走,还有这个小家伙挖洞进来,漏米漏的只剩下我看见的这最后一餐了。”曲笙光是自己想想就头皮发麻,这个亏空要怎么解释啊。
【主人你也注意到了嘛,说不定能循着这狐狸寻找到粮食都去哪里了。】
曲笙也知道该如此,“若是那狐狸走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么,我难不成去刨沙子找回来那些小米啊。”
【狐狸走了不是更好说了么,就说不知道,你不认还有谁能逼你不成?】
哪有这么简单啊,而且曲笙也不愿意那么卑劣,救命的粮食的确是没了的,这实实在在的失去能如何补偿?到现在似乎银子也没什么大用了。
曲笙气鼓鼓的,每次自己跟人家一起走就要出事,但是这次性命攸关,实在是不敢冒险,若是真没什么吃的了,自己没事,可小度给的食物却不能给这些古代人吃,之前神医的例子还是新鲜的,曲笙一下子断了脑回路,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诶,怎么回事啊!咱们的粮食怎么少了那么多!爹!娘!快来看啊.。”曲笙从头到脚都在艺术家凉透了,自己该怎么解释,又如何才能承担这个责任?
她不知道,只是硬着头皮跟过去,看见了几户空空如也的小木箱,原先的米袋子联通箱子底下都被挖了一个洞,米是没有了,而且洽谈的风干肉也不多了,甚至明日能不能过去都不知道。紧张的氛围像是一个让人窒息的袋子包裹住了着七八人的小队。
曲笙手里捏紧,这实在是没什么好的说法了,然而前几日自己一直都客气的要自己牵着绳子,负担大部分牵引牲口的重量。
“曲笙,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的粮食最少要熬过十好几天,如今没了,这可怎么过啊。”
她是陪自己彻夜长谈的母亲一样温柔的人,此刻还没说完话就哭了。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其实不是她说也只能怀疑自己了,曲笙知道自己的嫌疑是最大的。人家自己的女儿会谋做这种事么?“我没做,是只小狐狸挖破了这个洞口,偷走东西,我也要跟着你们走的,我不会自寻死路。”
【主人你别这么僵硬啊,好歹着急一点。不过这些人真的会相信沙漠里有狐狸么?】
这才是最扎心的问题,“我早就看你不对了,先前不让姐姐拿着缰绳,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这牲口越来越轻了,是不是?”
这小家伙都要哭了还是擦干眼泪看着曲笙,满眼的厌恶,她自然是没什么能辩解的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我给你们把那偷拿粮食的人找到,你们不用怀疑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没必要这么做。”她说完就走,心里一下一下的打鼓,
“站住,”曲笙停住却不敢回头,不是先前那个小男孩了,是跟自己一起走的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