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自己应付走的那一招,“只不过这账本怎么会在你这里?”入宫事皇帝要陷害自己的话,抄家什么的,不是要好好保存这账本的么?
“你回来的太快了,他们大约还没来得及拿走,只不过我也是刚发现不久。”柳掌柜也神色凝重,她的店现在的账本是跟曲笙的一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要株连,别说现在这样的刑罚已经差不多废止了,罪不及家人只是一个说法。
若是被发现了指不定还要连累柳家,柳掌柜想想就觉得后背发冷。
“你准备怎么办?”柳掌柜仔细看着曲笙的状态,其实她很不好,却还是要被迫处理这么些事情,实在是担心她受不住,“你还好吗?要不然我安排一下,你暂且曲江南避开,一段时日之后也许就好了。”
曲笙失笑,这到底是她的好心,却不是那么有用,“你以为是什么寻仇的啊,躲一躲就好了,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要我的身家了,若是我没了这些,那曲笙真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消息系统还没有铺开,这下有些后悔这么快的离开云南了,至少也要安排一两个,现在的确是有些孤立无援了。
但也不是走投无路,曲笙好心情的安抚柳掌柜,“你不必着急我,反倒是你和那两个丫头,若是被我连累了可就不好了,还是想个什么办法避一避。”对了,其实她们才是真正需要避开的,皇帝很大可能会拿她们当作威胁自己的人质,而一旦远走,就不成问题了。
然而柳掌柜摇摇头,“我虽然离开了柳家,却还是有些挂念的,皇帝也知道,就这点我也不可能离开京城。”柳家在京城已经树大根深了,一时半会是不太可能离开的,而且在自己这件事上,说不定为了保安全,柳家跟皇帝一起对付自己也未可知。
这念头一出,看柳掌柜的眼神就有些好玩,曲笙也不避讳,直接问她,“诶,你若是看见柳家帮皇帝欺负我,你帮哪边?”曲笙之所以问大约还是因为不太确定,不过这样的问题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问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
人啊,到底还是喜欢看见利于自己的结果吧。眼看着柳掌柜的沉默要一直下去,气氛也有些尴尬,曲笙只好及时止损,“好了,我开个玩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了,原来还想着这次来了就不走了,也没料到出了这档子事。”
曲笙毫不在意,身后也一直没什么声音,她暂时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这些到底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比起别人的想法,多想想自己如何应对或者皇帝的心思是什么,更有用些。
然而这还不算最糟。
曲笙在最里面的房间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居然是兵戈之声,这御林军来了?皇帝到底多着急要钱啊,军队都恬不知耻的来了,突然脑海里想起那个账本,心里被什么东西抓紧了。账本在她离开之前面对的小桌子上,现在大约是柳掌柜在拿着。
若是曲笙刚回来,铁定要觉得柳掌柜不会让他们发现着危险的东西,然而刚才的沉默一瞬间击溃了曲笙的信心,此刻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她飞奔下去,却还没接近前厅就已经被士兵拦住了,“姑娘,不能出去,外面被封锁了,陛下有旨。”
有旨有旨,曲笙心里骂骂咧咧,同时也慌的不行,这皇帝是真的不要脸了,圣旨跟传单似的发个没完,这东西都没看见就要查封,门口已经被关上了,却也不允许自己去,这看守的二人想必就是为了确保自己不逃出去的。
似乎是看见了曲笙不满的神色,而不是慌张,那士兵有些犹豫,“姑娘莫急,陛下马上就来亲自问姑娘了,实在是私通云南的事太大了,还请姑娘看开些。”这算什么安慰,皇帝还想自己来苦口婆心劝她放弃家财?
曲笙不回答,只是往外面看了一眼,自己动弹不得,然而账本却不是能够触碰的范围,似乎是放在柳掌柜卧室隔壁,现在也不知道那本关键的有没有被交出来,她不知道这个就无法应付。
不过曲笙也没担心太久,皇帝很快就来了,曲笙眼看着他指挥人翻找了一通,却露出惊愕和失望,心里稍微安心了些,只不过他现在是皇帝,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违抗,现在难道真要指望他想不出什么好说法?
曲笙不喜欢坐以待毙,却在强权和兵器前面没什么还手之力,更何况这眼红的人两样都有,还怎是自己惹不起的。
“曲笙丫头啊,朕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只不过这有人写密信跟朕说了朕也就不得不查清楚,只不过现在似乎没什么能证明你不是信上所说之人,丫头还是要小心一些,这段时日就好好查查吧,朕定然还你一个清白。”
皇帝选择性忽视了曲笙有些讽刺的笑意,自顾自说着,然而这卫兵却走的缓慢,也没走干净,留了十几个在门口看着。
比起以往,这可是最有力的警告,有谁帮忙就是跟皇帝过不去。
曲笙自认为人缘还不错,可这样一来真就断干净了自己所有找外援的可能。
“账本呢?”柳掌柜走到她身边,曲笙也不客气,这可是关乎自己性命的,她还是那在自己手里放心。然而柳掌柜只是深深看她一眼,“你要保证皇帝不会对柳家做什么。”
她简直要被气笑了,看着柳掌柜摇头,“柳如霜我本不想跟你对着,我知道你聪明,可如今怎么看不清楚了,他是皇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今是因为你手上的铁证没给他找到,若是找了,你柳家也难逃一劫。”
其实她知道柳掌柜想拿这个当免死铁券,可皇权面前哪里有什么免死金牌。都是龙椅上一张嘴罢了,这么尖锐的一说,柳掌柜似乎也有些挣扎,似乎把这东西销毁了才是最好的,然而她还是抓着那根弱不禁风的稻草,她怕柳家出事。
曲笙也不逼她,“你若是想留着就留着,不过剩下的账本我都带走了,我现在就离开,你也不用担心会连累到你,柳家那么大,就是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