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话却正说到玉衡心里去了,但是林枭出乎意料的没听到玉衡发脾气,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似的,表情轻松了很多,“那便好。”
如林枭所言,云城毕竟不可能住的很久,曲笙很快就玩腻了,而且莫景渊也偶尔露出些担忧的神色,曲笙也知道事情大约需要他会去主持,便很快的打包行李,催促上路。
从云城到云梦不需要很久,半日足矣,但是回去之后曲笙却感觉气氛不大一样了。街上虽然还算是繁华,但颇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
“你不在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就告诉我,我不怕的,不能什么都你一个去,我还担心我的小姐妹被牵连呢。”曲笙很是坚定,坐在马车里也不自在了。
而且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冯渊,这可是个最大的定时炸弹,现在指不定已经爆炸了,还是蓄势待发,曲笙抬头看着莫景渊,几乎是逼视。她注意过消息,似乎从哪一天开始就几乎杳无音讯了,这不正常。
若真出了事首当其冲的就是玉衡和开阳,其次是其他忠于莫景渊的臣子,只是他如何会把最重要的军权交给别人,这不太可能,然而出了事就证明军权的确是不再掌控了。
莫景渊半晌没有回应,曲笙也越发着急,“那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安排的这样,或者端王和林甫你抓到没?”曲笙眼看着要生气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一是这件事的解决不会算她的一份,二是她对莫景渊不放心。
这人太自信了,而且曲笙总觉得这样的自信会被人利用,从而造成一叶障目的情况,别说到时候情况无法挽回,就是现在想想,曲笙也不愿意情况变得更复杂,还是先了解情况再说。
好在莫景渊终于把视线从街边转移回来了,他还是气定神闲,“只不过是几日断了消息,王后急什么,羽林卫一直在孤手上,断不会听其他人的调度,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玉衡和开阳知道自保,王后放心就好了。”
他很是惬意的王后仰躺,曲笙看这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十足把握,还是在安抚自己,然而馥儿的消息还是没有断的,这好歹叫她安心了些。
曲笙转而就有些庆幸,这时候若是冯渊真要联合林甫对付谁,第一个永远不可能是商人,她虽然是王后没错,但是下面的商铺算是中立,而且这么些年过去,早就发展成了云南经济的中流砥柱。
若是冯渊聪明,断然不该去动,只是他的动机尚且不明,是想扶其他人上位还是存心捣乱?在莫景寒还被关押在京城的情况下,曲笙觉得哪个都有些荒诞。
但莫景渊现在显然不想说什么,曲笙也只能先指望馥儿那边没事,再去处理宫中的事情。
从进城门开始曲笙就看见了不少自己旗下的商铺,只是馥儿却不在这里,而是接近宫城外面的总店,或许也因为云梦局势不明而去了其他五城也未可知,曲笙只希望现在能找到个管事的,多少了解一下情况。
这些毕竟是她所有的心血,若是付之一炬,有多少火气曲笙自己都吃不准。马车寂然的行驶着,好容易停下来,曲笙马上跳下去,也顾不得跟莫景渊交待什么——反正他都清楚,自己也不必多言了。
曲笙还是认识自己设计的店面,只是她心急如焚,一进去就喊淑儿的名字,全然不顾还有其他的顾客在皱眉看着,这丫头不喜欢走动,曲笙记得平日里馥儿因为事务经常要去别的城池,但是淑儿却不喜欢奔波,总是留在这里。
可千万要找到,曲笙心里祈祷,但是撩开帘子去了后面的库房,每个房间都看过了还是空空如也,东西都还在,但是人都不见了,这时候曲笙冷汗止不住的下来,转而怀疑门口看见的那个掌柜。
淑儿不喜欢站着招待,所以总店的掌柜是馥儿,或者干脆无人,只是方才走的急没注意,现在想想似乎不太面熟,是馥儿相信的人么?曲笙折返回去,看见莫景渊跟那年轻小伙说着什么,心才稍微放下来。
只是他以前从来不插手这里的,今日为何?曲笙疾步上去,质问二人,“她们呢?”小伙子马上就愣住了,还是莫景渊把曲笙带出去,“人安排去别处了,这小半个月都还不能回来,王后也要一起去。”
但是曲笙不想走,她知道严重性了,这样就更不能走了,“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样的,我现在就要去看她们,然后跟你一起,不许把我丢下。”曲笙反客为主抓住莫景渊的手,瞪着他。
莫景渊有些无奈,“不是相不相信,此事凶险,若是王后受伤了些许,大婚就又要推迟了。”他还刻意低下头附在曲笙耳边说了什么,可曲笙只是脸红一下,就马上义正词严起来,“我不,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一定要跟着你的,我不会受伤。”
曲笙担心他不相信,就开始细细的数,“那么多惊险的事情过去了我哪次受伤了?我是不会受伤的,曲家派了人保护我,你既然没感觉到就证明他们足够强大,可以保护我安全。”
这番说辞出来应该再没有疑虑了,曲笙也是佩服自己,然而莫景渊还是不发一语,只摸了摸曲笙的发顶,带着她去安置淑儿的地方看,“她姐姐去云城了,正好和我们错开,不必担心。”
曲笙不知道他说了多少次不必担心,但他不知道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他自己了,此刻心情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自觉有些主角光环应该是不会出事的,但是这男人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带上自己,难不成真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么?
气闷一直持续到看见淑儿,她现在已经换了普通人家姑娘的服饰,曲笙看见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松开牵着莫景渊的手转而拉着她进去说话,二人许久没见了,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莫景渊看着也不动声色的离开,嘱咐是不必了,这里足够安全,是曲笙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