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法师!您是我韩府的大恩人啊。”
贵妇心存感激,对着玄心便要行大礼,玄心连忙止住了贵妇的动作,口中言到。
“施主不必如此,皆是分内之事,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贵妇闻言,心中不由对眼前的小和尚生出了几分赞赏。
“对了,小法师可曾知道绣娘到底为何如此?”
面对贵妇的疑问,玄心摊出了那块铜镜:“因为它!”
“这铜镜…”贵妇看着铜镜有些眼熟,思索了片刻终于想了起来:“这不是五个月前我们一家出游,绣娘从一个卖货的道人手中买来的铜镜吗?”
“竟然就是这鬼东西,害我女儿平白遭了数月的罪苦。”贵妇口中渐生严厉,抬手便将铜镜摔在了地上,后又碾了两脚发泄心中愤恨。
“当初我见那道人一眼,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奈何绣娘却十分喜爱这面铜镜,想不到……那狗东西竟是个邪门歪道,今后…若是再让我碰见,定饶不了他。”
贵妇口中咒骂不停,显然有些不顾及自身形象了。
玄心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只是暗暗扳起了手指,计划着要收多少幸苦费,才算合理。
发泄过心中怨恨,贵妇似乎终于想起了玄心还在这里,这才收起失态,从新露出贵妇的尊仪。
“小法师替绣娘除祸,实在辛苦。听闻小法师这等高僧不喜金钱这种铜臭之物,此时也快入夜了,不如就请小师傅在宅中吃些斋饭,顺便歇息一晚,如何?”
闻言,玄心眉头一挑,这是要一顿饭打发自己的节奏啊,你到底是从哪里听闻的?高僧不爱钱,小僧爱啊!
“施主,吃饭就不必了,小僧还有要事,不便再做逗留。如今小姐祸事已除,施主你看……”
玄心推诿两句,随即便盯着贵妇,手指筹措,言辞中似有他意。
贵妇喜笑浮面,自然看出了玄心的心思,只是见玄心年少有为,一身佛法连城内那些大师都恐有不及,便见猎心喜起了拉拢之意,这才说出了刚才的话。
无非就是借口想多留玄心一段时间,其中也有为自己女儿考虑的意思,万一绣娘祸未除尽,到时候再想找到玄心,怕就难了。
不过贵妇一听玄心的话,便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位小法师,暗暗叹息了一声,便将管家叫了过来。
管家确认了贵妇的眼神后,便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韩家果然是有矿之家,贵妇一个眼神,那管家便直接端着十枚银锭递到了玄心面前。
“这百两纹银算是我韩府给贵寺的香火钱,辛苦小法师了。”
贵妇含笑道谢,随后更是亲自将玄心送到了门口。
玄心感受着包袱内传来的重量,自然也是得喜而去,有了这些钱,到是可以好好的开几顿荤了。
就在玄心走出韩府大门的时候,一架马车正巧停在了门前。
车架之上,一个中年男人率先探了出来,伸手扶着布帘,显得十分恭敬。
随即,一道黑色的身影便踏出了马车。
玄心猜想,那应该是韩府的客人,但在那黑衣青年的身上,玄心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不过却是与他无关,猜罢玄心便也没有多想,此刻心中目的就只有那香飘四溢的饭馆。
那黑衣青年下了马车之后,便注意到了前脚离开的玄心,这个小和尚竟然让他有种看不透的玄妙感觉。
韩启年自然也看到了玄心,再见自己夫人也在门口,脸上更是愁容尽散,便顿时有些疑惑。
自家已经请了不少名寺大师,但无一例外都对绣娘的病束手无策,自己夫人也早就对那些和尚不再报以希望了,怎料自己这早上才出去,一回来竟就看到了这一幕。
“夫人!刚才那个法师…是怎么回事?”
韩启年将黑衣青年引到门前,便迫不及待的问到。
“老爷,绣娘的病,好了!”贵妇喜不自胜的说到。
“好……绣娘的病,好了?”
韩启年如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绣娘这病咋就说好就好了呢。
韩启年正想详问一番,但又突然想到身侧的黑衣青年,便顿时转换了话语,对着黑衣青年恭敬的说道:“司命大人,劳请内厅一叙。”
…………
“当真不到半个时辰便治好了绣娘?”
听完夫人所说,韩启年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和尚看着实在太过年轻了,难以想象他能有什么本事?
贵妇也知韩启年的疑惑,便确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一直守在绣娘屋外,自然是真的。”
韩启年知道夫人不会哄骗自己,但那小和尚…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而且此时,那位自己花了大人情才好不容易请到的大人正坐在内厅之中,这时要是说绣娘的病好了,不治了,岂不是伤了那位大人的面子吗?
韩启年心中一阵为难,左思右想之后才开口道:“司命大人,内人所说之事,我心中还觉不安,请劳请司命大人移步后院,于我那女儿再诊治一番,看看是否有异。”
黑衣青年提茶置于鼻下,轻嗅一番,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既前来,自然要保你女儿无恙,看在陈大人的面子上,你无需顾及我的感受,带路吧。”
“司命大人劳驾了!”韩启年抹了一把额间冷汗,便开始上前引路。
在这黑衣青年面前,韩启年是真的心颤,如果不是为了女儿,韩启年是绝对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
别看黑夜青年年轻,可他的来历韩启年是清楚的,莫说他一身通晓阴阳,玄秘诡谲的能力,单单是被看上两眼,韩启年都觉得有股莫大的压力,仿佛被看了个精光一般。
来到后院,黑衣青年刚一踏进屋子便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与在府门看到的那个和尚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似乎还有另外一种莫名的能量。
“佛门神通吗?”黑夜青年喃喃自语到。
猜测不透,黑衣青年便将目光放到了床上的消瘦人儿上。
韩启年也看清了床上的绣娘,顿时眼中湿润,多久了?女儿已经多久没有这个安稳的躺过了。
此时,他心中虽然还无法确定,但至少女儿的模样是好转了不少。
黑衣青年探出双指,抵在了绣娘额间,随即便探出内力想要查看绣娘的情况。
然而,下一秒他便睁大了双眼,口中不禁语道:“这…这丝内力,何其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