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对峙2
威严的一句话，在东方菲的耳里听来却是可笑，“老爷，菲儿还小，还不懂事，你不要与她计较。菲儿快回你父亲的话。”
李秀眼看情势有些不对，那日还以为菲儿已经懂事了，但今日又见此情景，赶忙上前劝阻，“娘，菲儿听到父亲的话了，只是菲儿还有一事不明。”给了李秀一个眼神，见李秀不再多说，便转向自己的父亲，“何事？说。”
一挑眉，东方易看着东方菲如此对着自己的母亲说话，好似跟印象中的换了一个人，又想到那日李秀说于自己这女儿一场大病后已经改了性子，突然有了听下去的兴致。
“敢问父亲，欺君瞒上是什么罪名？”“死罪。”“那抛弃5岁女儿不予养育又是什么罪名？”“抛弃自己年仅5岁的女儿，等于扼杀了一条毫无生存能力的生命，在义理上，理应当处死罪。”
“那即是两条死罪为何父亲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你什么意思？”“皇上历来宴请群臣哪一次不是要带齐家眷的？而父亲又何曾将我带去过？这不是欺君是什么？5岁之后，父亲你又何曾一次起到过做父亲的责任，锦衣玉食，却不闻不问，这不是抛弃又是什么？”
灵动的眼睛放出寒光，伶牙俐齿，听上去却不专横，“你，是在跟我抱怨为父的不是？”也不生气，甚至有些高兴，以为自己的女儿跟自己闹别扭，不论是东方蝶还是东方莹都太过懂事，从没有让他有过这样的体会，对于他来说这很新鲜。
可是他却不知这并不是闹别扭而已。“十年了，敢问父亲你还认为我有想要抱怨的么？”犹如说故事般缓缓道来，却感觉不到温度，“父亲可能不知道，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你可以习惯沙场血战，可以习惯金戈铁马，也可以习惯不见亲生女儿，你们都可以习惯我以前的嚣张跋扈并且认定我就是如此，习惯，它可以让人顺其自然的做些事情，下些判断。抱怨只是对生活的不满，对抱怨的对象有着期冀，我既无不满也对父亲没有什么期冀了，那抱怨对于我也无用。既然十年来的生活已是如此，现在来改变些什么也是枉然，是不想也不需要去改变。”眼神一懔淡淡的道，“我，过的很好，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当然以后也会如此。”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东方易听的，但眼神却是看向李秀的，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的娘听的。
一席话下来，东方易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甚至有些赞同这个自己最小的女儿。十年来，他从没踏入过沁菲园，从没问过她好不好，虽是他生，但只认为这个女儿惹祸无数无药可救却根本不曾了解，可能很多事并是不他原想的那样。
而李秀听了心里激动，却不发作，只是红了眼眶。但她只以为自己的女儿终于懂事了，当年乔颖害她流产3次，好不容易生出一女却如此刁蛮，下人们的流言蜚语她不是没有听到，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却要让她移居北苑这个最清冷的角落，自是难受的，现在女儿终于懂事了，就算现在言语上还有些激烈，但她也自是开心的，同时也面带忧色的担忧的看着东方易。
“父亲若是执意要我同你们一同赴宴，我东方菲自然会去，不需父亲劳神费心。”说完，微微施礼。
清冷，坦然，一屋子的人都是如此映象，连东方易也有些动容，如此一个女子怎还会是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东方菲，而大夫人则舒了一口气，怕东方易这次一发脾气该把女儿赶出家门了。
转身而去，东方菲不是现代的那个她，在家里只能任由人摆布，只懂得逃避现实就像这个时代的东方菲一样，这几日里她渐渐明白为什么能打理出如此别有风情的沁菲园。
但是那个她却也活得太累了，现在既然重新给了她和东方菲一次机会，她要活得像自己一点，想要远离就要先选择坦然面对眼前的问题，她不想也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