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塘头镇明江古街路口,陆阿杰书背个包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朝古街里面快步走去,大约两分钟后就看到了街道右侧正前方有所道观。
五灵道观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模样,两扇朱色大门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光泽,红色的漆料也脱落了大半,看起来残败不堪。大门上面则挂着一个黑色的牌面,上面有三个金色的大字——五灵观。
五灵观位于温杭市郊塘头镇的古街上,这条街上的房子店铺至少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有的甚至能追溯到明朝,打眼望去全是古色古香的。温杭市政府正是以此为噱头打造了百年古街旅游景点,每年来这里旅游的游客络绎不绝,附近的民宿商铺都赚的盆满钵盈,五灵观可以称得上是这条街上唯一的例外了。
这五灵观有时候整整几个月都大门紧闭,有时候也会一连两三个月开门。但即便是开门,来五灵观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很多游客刚一探头就被道观里的荒凉和阴森给吓了回去。
今天下午,五灵观的观主孔超凡和别人打麻将,不想输个精光,无处可去的他一边叹气,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道观门上的锁,咯吱一声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道观里面虽然一如以往的荒凉,但是今天看着却十分干净,院子里的杂草也不多,这是他前几天过来刚打扫过。
孔超凡是孤儿,从有记忆起他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是师父把他从江边捡回来,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用做法事的那点钱将他养大,还把他供上了最好的大学。
孔超凡本来还想着等学业有成以后,将师父接出来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可没想到还没等他大学毕业,师父就得了急症去了,留下的唯一遗言就是让孔超凡回来继承道观。
为此孔超凡十分懵逼,现在继承道观都这么随意了吗?其实这货总觉得自己大学算白念了,心有不甘,满肚子牢骚,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颓废,他可不想当个道士。
这货慢慢吞吞地来到道观最后面的寮房,他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推开了师父的房门。
孔超凡对师傅的感情倒是真的,所以师父房间里的摆设丝毫未变,仿佛师父从未离去一般。孔超凡走到窗边,伸手拨弄了一下师父最爱的古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师父你老人家,干嘛要我继承道观呢!”
话音刚落,被碰到的古琴就响起一声悦耳又悠长的琴声。随着琴音的响起,孔超凡从小就带在脖子上的玉环忽然掉了下来,正好撞在了古琴的一角紧接着又摔在了木榻上直接碎成了几段,摔在了地上的皮箱上。
这个皮箱也是师父留给他的,师父说以前的时候总以为自己能多照顾他几年便没教他本事,如今只能靠他自学成才了。
当时孔超凡哭的昏天暗地的,压根就没时间想师父话里的意思。等办完丧事后又怕睹物思情,一直没敢碰这个箱子,说起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无非就是道家的经书吧。
孔超凡想起前几天自己在网上找的做道场的视频,里面的道士穿着法衣诵经、掐诀、踏罡的,他真心觉得这玩意真的很难自学成才。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学会了也没有和他一起做法事的呀!道教算是没落了,自己孤单影只的那里还有人跟自己一样啊!
孔超凡将碎掉的玉环收起来,随手打开了箱子,最上面是房契地契还有经营道观的相关证书,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过的户,上头已经都是他的名字了。
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边,孔超凡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卷,书皮上几个黑色的大字《神鬼秘录》。
孔超凡懵逼了一下,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快速地把箱子里的书都翻了个遍:《苗疆巫术》、《东南亚降头术》……
师父,你是不是把路边摊十块钱买三本的盗版书当道家经典给我放箱子里了。
正在孔超凡懵逼的时候,道观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叫喊声,“这里面有没有人啊!”
孔超凡对着院子大吼一声,“谁啊!游客止步,我这就出来。”
他急匆匆地从师傅房间出来后,院子大门口处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紧张地东张西望着。
孔超凡和陆阿杰一个道术玄学,一个风水玄学的年青一辈就以这个方式第一次见面了。
陆阿杰看着这个萎靡不正的青年,心里暗暗猜测着,他应该是观主的徒弟,问道,“小师傅,你师傅在吗?我有急事找你师傅。”
“他老人家仙逝三个月了,我现在是五灵观的观主孔超凡,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孔超凡淡淡地答道。
陆阿杰很惊讶,这么年轻都已经是观主了,他现在急着救人,也顾不得其他了,急忙向他肯求道,
“孔观主,我叫陆阿杰,我的恩师徐伯可能中了困魂术,我急需天皇号令和道教令旗这两样东西,设坛施法救人,经别人指点说贵观有,我愿意出高价收购。”
孔超凡从小在五灵观长大,自然知道这两样东西,他是好奇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除师傅以外的人懂得设坛施法。
他好奇问陆阿杰,“你也是道教中人,也会设设坛施法?”
“不,不是,我是从本古书上有相关记载,急着救人,我才冒味…”
孔超凡不可思议地说道,“设坛讲究多如牛毛,步骤口诀等等都不能有任何偏差,你就凭本书就胆敢设坛施法,是不是太儿戏了。”
陆阿杰一听这观主说的句句在理,急忙肯求道,“求观主你大发慈悲,求求我的师傅,帮我去设坛一次。”
孔超凡脸色微红,他虽然看到过师傅设过坛,知道一点,但让他单独挑大梁,他可接不了。
这货万分尴尬地说道,“我刚接手道观,还不曾做过任何法事,可能让你失望了。”
“那天皇号令和道教令旗,能否卖给我。”陆阿杰别无他法,只好又绕回老路上了。
孔超凡脸露难色,自己和他聊都聊半天了,这家伙可能真是救人心切,但这两样东西是师傅留下来给自己的,卖给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吧!天皇号令和道教令旗我可以借给你用一下,我也想看看,你究竟如何的设坛施法,到时候法事用完,我自己再拿回来好了。”
陆阿杰喜出望外,这样最好不过,满口答,“好的,好的!那太感谢你了。”
此时,陆阿杰的裤兜里,传出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
“喂,杨静啊!”
“阿杰,你现在在哪?徐伯他人怎么样了?”
“我在明江古街,徐伯他这次很严重啊!”
“我和杨莹一会儿去你那,你带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嗯,好的”
陆阿杰挂断电话,扭头跟孔超凡说道,“一会儿,我有个朋友来这里接我们。”
“哦,好的!那我先把东西找出来”
孔超凡说完后,进屋子去翻找设坛用的天皇号令和道教令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