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知道了她一些个人信息,但是我们都很保守,没有胆子说出对方的姓名。我至今仍恨她这一点,更狠自己,如果再主动一些,定然不会使我在寻她的岁月中少走许多弯路。她告诉我,她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上学,坐火车也是为了去上海。她的爸妈和一个上二年级的弟弟在上海,她也是到初三才转到s城,因为在上海无法参加中考。我感到母亲不留意地笑了笑,仿佛是在暗示我看她的先见之明。让我从小就在宿州上学。我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忙问她在哪所学校,“二中!”这两个字很轻也很温柔,她的语调也是一如既往的甜。但却彻底把我给击垮了,它转递给我几天重要信息:
1、她的学校离我们家很近;
2、二中属于s市重点高中,说明她的成绩很不错;
3、本市的二初中已经拆了,二中只可能是高中,但是我当时只有初一,我相信,以我这样的流氓性格,哪怕她再小一岁,或我能再大一岁,我都会询问她的联系方式,但是高中,就意味着我上高中,她已经参加完高考,奔向大学,而上了大学,我又有什么资本认识她,上了大学,我能找到她都是巨大的困难。更何提她能记着我?
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讲,我下定了决心,哪怕不可能,也尽量留下最好的印象,我鼓起勇气继续聊天,快乐在渐渐充盈回我的身体。她上高一,感觉初中和高中很不同,她说,s城的理科比上海难,但是英语很简单,她中考的数学只考了90,但英语考了145,她虽觉得老师英语读的不标准,但还是保持着尊重。当我说到,我们这一代人的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和好好打游戏,她不屑一顾,“现在有多少小孩不大游戏?”“这是一句反义疑问?”“当然!”我哈哈大笑,仿佛把忧伤抛到了身后,但我又同时明白自己在自欺欺人。她有一个弟弟,其实我也有一个姐姐,她很嫌弃但很爱她的弟弟,但我却是单纯地嫌弃我的姐姐。她告诉我,她的弟弟很调皮,也很讨厌,总是拿东西砸她,欺负她,她的弟弟也很聪明,两年级就能看懂全英语绘本。我心里生出一股怜惜,想抓着那个臭小子揍一万次。“我弟有是也挺懂事的,”她补充道。“我去军训的时候,他和我爸妈来看我,还拿石头砸我,”我脑子里又涌出愤怒的岩浆。“但是他下楼的时候还是哭了,我地说他想我了。”我一瞬间释怀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像我一样的流氓性格,虽然我真的对我的姐姐只有恨与嫌弃,但是我对其他人但是干过不少这种嘴硬心软的事,她的弟弟特别会撒娇,还会讨好她爸妈,每次都能给她的爸爸妈妈很多欢乐。我好像真看到了一个微型的我,在冲着爸妈撒娇,我愈发想认识她的弟弟,当然,更想让他和我们有些关系,比如姐夫和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