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一溜烟地潜回城主府,这次他不是从东墙院进来,而是绕了个圈从西墙边潜入,他知道北边院墙虽矮但守卫更多,只有万年龟才能带他进出,他躺在大床上,感觉像是做了个梦,可身上的两张银票是真的,想着事情的经过,这城主府看来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不知道俩秤砣回来了没有。
外院一间独立厢房内,孟剑师一直在笑,那小桃红的小手真是嫩滑,握在手里那种凉凉无骨的感觉好爽,可惜银两不够,不能在温柔屋抱着美人过夜,他看着窗外,老焦怎么还没回来,这回可要争气赢钱啊!老子还要仗着他的银两再会小桃红呢。
一条人影神不知鬼不觉的临近,在昏暗的树影中无人发现,一会儿,另一条瘦长的人影出现,隐藏在暗处的岗哨一见都没吱声,焦建生一脸丧气地朝住处走去,今晚他是先赢后输,最后连本带利输了个精光。
这两天他的修为刚有突破,已达将级圆满境界,听力大涨,在一品坊与庄家赌听点数,前五盘他全胜,四百五十两银子的本钱,赢了三千多两,第六盘庄家与他一决雌雄,开盘时两粒骰子上下叠在了一起,他猜是二点,结果是一点,输得有点冤啊!这娘们摇骰子的手法真是出神入化,他现在当然明白了,人家是故意让他先赢,而后是一棍子打死,这是让赌徒们知道进一品坊有机会赢,但没把握住,如果他第六盘不赌,他就可以赢三千多纹银离开了。
孟剑师见他回来,一看他脸色,知道完了,向蒋为先借的五百两银子泡汤了,但他还是问了句;“都输光了。”
焦建生点头,道;“给我。”
“什么给你,扣了你五十两银子那是利息,老子花完了。”孟剑师喝道,他也不怕被守卫听见。
焦建生不再理他,独自进房睡觉去了。“小桃红啊!”孟剑师心里在叫,明天可怎么办?
树影里的黑影站立良久,盯着内院看了看,最终离开了。
天蓝客栈,陈立和光头陈兵住一间房,陈诚(王五)单住一间,两房相邻,晚饭由伙计送到房内,“你说你不是陈兵但我看着你是,还有你要杀的人是不是王五。”陈立小声道。
光头陈兵摇头,他被王五点了哑穴,还破了相,陈立想解开他的穴道,但根本解不开,“他掳你来,要喝光你的血,你不恨他。”
光头陈兵依据摇头,“那你到底要杀谁?”陈立问道。
光头陈兵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二个字,陈立一看是骆斌,“你要杀骆斌。”
陈立见他摇头,又指指他,道;“是你叫骆斌。”
骆斌点头,又在桌上写字,陈立边看边记,等他写完,陈立大致明白了意思,先前他不说出姓名,是怕害了陈立,现在他相貌大变,恐怕就是很熟悉的人不细看也认不出他来,而要杀的人他不想说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讲。
骆斌陈兵,嘿嘿,陈兵这小子以前的名字也是文武斌,后来为了当兵去才改名陈兵,陈立心说,这小子特别,还是什么转世之身,我都有前世的好多记忆,他为什么没有?在他心中这骆斌就是陈兵。
陈立忽然一怔,这里的城主叫骆巨野,他们之间有关系吗?这事也许王五最清楚,可他在他面前提都没提,而且看样子他们暂时要在这客栈一直住下去。
第二天晚上,一品坊密室,陈敬宇在听一个黑衣人的汇报,随后黑衣人拿出一幅画像,上面是一个中年男子,“那几天出现在小巷里有七个陌生人,其余六人都有了下落,只有这人失踪了好长时间,所以这人嫌疑最大。”陈敬宇说道,他答应赵旭,最大的原因是在城主府四周一直有他们的眼线。
黑衣人点头道;“坊主说的是,不过这人前几天又回来了,他叫陈诚一同回来的还有二人,年轻人叫陈立,小孩叫陈兵,说是从皇城来,他们现在都住在天蓝客栈”。
“继续监视,下去吧。”陈敬宇道,天机阁没有强大的情报系统,怎么去预测推算所谓的天机。
黑衣人退下,一个窈窕的身影进来,“爹,昨晚我的表现怎么样?”
“真不该让你来,近墨者黑,修为不长进,对赌这么上心。”陈敬宇摇头道,他有一儿一女,这是长女陈诗怡,二年前来到这里。
“呵呵,爹,那竹竿输的脸变得更黑了。”陈诗怡笑道。
“他可是本城的巡查使,你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陈敬宇说道。
“我又不认识他,况且赌场没父母,就算帝国皇帝来了,该输的还是要输。”陈诗怡道,“琦弟弟呢,他来也不说一声。”
陈敬宇结婚比弟弟陈敬宙晚,所以自己的孩子在辈分上是姐姐哥哥,实际岁数却比陈琦小的多,“他今早回醉归楼了。”
“我想骑玉青狮。”陈诗怡道,“骑在上面感觉就像在飘,爹,明天我就去找他。”
陈兵练着身法,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知道是母亲陈乐融来了,他看了下钟,晚饭的时间到了,“斌儿别一天到晚赖在床上睡觉,今晚上你爹回来了。”
“娘安好,爹回来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陈兵出卧室向母亲行礼道。
陈乐融笑道;“一起回来的还有你大哥和二姐,明天是你爹五十岁的生日,因为是战争时期,所以他说就自家人聚聚。”
“那没战争的话,是不是会来许多客人。”陈兵问道,“还有我要不要送爹礼物。”
“做寿发请帖才会有客人来,你送父亲礼物,他当然高兴,只是你还小,又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他呢。”陈乐融道。
陈兵心想是啊!他身上有什么?什么都没有,“那大哥和二姐他们送礼吗?”他问道。
“他们都大了,也许会送礼物给你爹。”陈乐融猜测道。
陈兵心中在想,要不写副字作为贺礼,在地球,他书法不错,都是在晚年开始学练的。
当晚,他让春兰拿来宣纸和笔墨,准备练习写字,毛笔字腕力很重要,点、撇、捺都靠手腕来完成,陈兵修炼内功后,对于气和力的运用已经很熟练,一遍又一遍就写一个寿字,渐渐地他的心神与笔相连,脑海一片空灵,眼中已没了寿字,连整个人仿佛不存在了似的。
这种过程好像是一瞬间,好像又过了好长时间,等他回过神时,一个寿字犹如猛虎下山,又似蛟龙出海,他吃了一惊,这是他写的字吗?静心再看,这寿字好似又有了一种沧桑之感,好比一个人从小时候一直走过了一世人生。
写了数百个寿字,这个寿字是陈兵写的最好的,他知道再写下去也写不出刚才的那种忘我之境。
陈兵很想把这寿字给母亲看看,不知道父亲是走还是留,他出了卧室,穿过厢房,到了母亲卧室外,整个人如一块石头没有一点声息,这是万念归传他的龟息大法,除了耳能听外,全身机能都关闭了似的,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战况惨烈,邪灵不停息地攻城一个多月,邪灵王一直不现身,我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骆巨野道。
“家里没事,战争时期,身心也是需要放松的。”陈乐融道,“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
骆巨野看着她期望的眼神,摇了摇头,道;“战事吃紧,我还要赶回外城,明晚我回来一起吃顿团圆饭。”
陈兵赶忙躲在书桌后,一会儿骆巨野出了房,他看了几眼陈兵的卧室,才从厢房到了外屋,推门离去。
这龟息大法真好用,连父亲都没发觉,陈兵再次来到卧室前,刚想敲门,却听到里面有冷笑声,“哼哼连温柔乡都不需要了,难道他有所察觉了。”
陈兵一愣,他到城主府时间不长,这个母亲一直是温柔善良,对他很好,今晚听口气像变了个人,对啊!三个女人共服持一个男人,男人拒绝了她的需求,心中当然有怨气,这个父亲真是身在福中不知艳福,陈兵心想自己要是有三个女人多好啊!
胡思乱想后他又举起了手想敲门,可里面的一句话让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