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的这天晚上同学们约了去唱歌,平日里在班上很活跃的刘向东,还专门叫来了几个高年级刚参加完高考的学姐。
苏七七都快十年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唱过歌了,成年以后的圈子不断缩小,比起那些整日埋首在家带孩子的宝妈来说她还稍微自由一点,偶尔能和部门同事们聚个餐,不过也仅仅是聚餐,结束后的更多活动她从来不参加。
年纪小就是好,从来不担心会酒后失态。夜里十一点过后就有人陆陆续续走掉,剩下的小毛子不是唱没完没了的情歌感慨爱情伤人,就是抱怨学校食堂的饭菜难吃,眼瞅着沙发上醉的东倒西歪的刘向东和何小娟,再加上一个已经找不到北的秦苗苗,苏七七就觉得头大,她和陈数商量好了,待会一人拽一个,小毛子就扛着刘向东。这时候学校是肯定回不去了,只能全给弄她家里去。
坎坷的走出凤凰于飞,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姜西溟,今天的他穿着件纯白衬衫,袖子挽起,露出那两条细长的手臂。
“苏七七,大晚上的你还捡尸呢?”
看见她肩上架着的秦苗苗姜西溟还不忘了调侃几句。
“喂喂,那个大哥,能搭把手吗?这人都沉死了。”
身后的小毛子一咋呼吓得苏七七想好回怼姜西溟的话都给忘了,转过身看足足高出两个头的刘向东被小毛子背在背上份外滑稽。
“这大晚上的你在这干嘛呢?”
“刚从实验室下来,路过凤凰于飞门口的时候等了一会,看看能不能也捡个尸回去。”
“姜西溟,你能掐会算啊,这不是让你捡着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小毛子和他一人一边架着刘向东,苏七七开心的大笑。
“章台柳,章台柳,颜色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哎呀,秦苗苗同学,人家醉酒后都要直抒胸臆,你怎么还背上诗词了。”
“欸,七七,你放我下来,我还要去声色犬马快意江湖呢。”
就这样,四个刚刚高二结束的清醒少年,听秦苗苗从李白的《秋风词》背到了李商隐的《暮秋独游曲记》再到沈原理的《苏小小歌》。
其实九洲的这条母亲河自然水域很宽,一年四季也从不断流,即便是后来市政府已经将其更名为苍岚江,可还是有好多人称呼它为苍河。苍河的东面,连接着凤凰山,一路顺流而下。
到家后小毛子和姜西溟不约而同地把醉的已经不省人事的刘向东扔在沙发上,而何小娟和秦苗苗就被苏七七安排进了自己的卧室里。剩下还清醒的三个人则站在客厅里,看着另一个清醒的小毛子正在给丑态毕露的刘向东拍照,还不忘招呼他们一起拍,他说刘向东平日里最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女神仇九妹面前,头上的摩丝都得打三遍,听他说话两个女生都乐得不行。
一年四季,夏季的夜晚总是格外有情调,除了儿时记忆里外婆家摇着蒲扇啃从井水里捞出的大西瓜,还有片刻蝉鸣过后难得的宁静。招呼他们在露台的沙发上坐下。
想起以前之所以租这个房子当时就是因为看上了这个露台,本来房子面积不大,也就80来平的常规套二,从卫生间和书房过道走出来的露台却足足有40多平,苏七七还让人在南边的角落里做了卡座,放上一张长条木桌,架一把太阳伞,美得她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