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堂内的,是一白衣少女,带着帷帽。
李新傲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李子。
李子将帷帽摘下,露出了容貌,惊为天人的容貌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堂内立刻安静了下去。
她跪了下去,冲堂申官道:“民女李子,拜见大人。”
堂申官回过神来,合上了嘴巴,干咳了两声,道:“你就是李新傲的姐姐?”
“正是民女。”
“好,你若是主动自首,那也可减轻刑罚。”
“大人,民女此次并非自首。”
堂申官楞道:“什么意思?”
李子站起身来,她先是看了看龙寰宇,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店小二与吴广义身上,缓缓开口道:“自我小时便知,这人间疾苦,诸多苦难,我与弟弟生而平凡,自是吃了不少苦。可这些苦难都比不上如今被人冤枉,尤其是被凶手冤枉,被忘恩负义之人冤枉。最可笑的是,这堂堂六扇门却听信他人陷害之词,将本该收到人们赞扬的英雄压在这本该公正廉明的地方。”
“大胆!身为重犯,却在这公堂之上大放厥词,来人!杖刑!”堂申官怒道。
四名捕快走了过来,两人将李子按压在地上,另外两人手中握着荆条。
“俊王殿下到!”
堂外,一人大声喝道。
堂申官赶紧走了下去,俊王一到,在场所有人皆是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
见俊王坐下,堂申官来到身边,低头哈腰的道:“殿下怎么来了?”
“听说杀害龙尚书之子的李新傲被抓到了,便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那既然这样,小官就继续审案了。”
“继续吧。”
堂申官坐回位置上,正了正帽子,道:“杖刑五十!”
“慢着!”俊王一抬手,道:“今日我身体不太舒服,这姑娘身子薄弱,经不起这刑法,若是哀嚎起来,也弄得我不舒服,刑法就免了。”
“是。”堂申官冲四名捕快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随后又道:“这公堂之上不是你等能胡言乱语之地,今日若不是殿下,你必要去衣受刑,还不谢谢殿下。”
“民女谢过殿下。”李子随后又道:“殿下,民女与弟弟是被冤枉的,还请大人明察。”
“哦?这堂堂六扇门乃是国内最公正之地,怎会有冤案发生,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惹得天下人嗤笑啊。”俊王道。
“殿下,这妖女妖言惑众,当日在灶马坡驿站亲眼目睹李新傲杀人的两名证人,此时都在堂内。”堂申官道。
“殿下,民女恳请问店小二几句话,希望殿下成全。”
“问!”
李子站起身,走向店小二,目光尖锐,道:“灶马坡驿站何时开的?”
“开了……开了五年左右。”
李子又问:“既然这样,你可认识尹芳?”
店小二摇摇头,道:“不认识。”
李子点点头一笑,回身道:“大人,殿下,灶马坡驿站本就是被贼人所抢夺,将当时真正的掌柜尹芳杀害,从而开始他们劫掠路人的计划。”
店小二一听,急道:“她说谎,这店本就是我们开的!”
“大人请看!”李子从怀中拿出一张枯黄的纸,放到了堂申官的桌子上。
堂申官拿起一看,竟是地契,上面赫然写着尹芳的名字,上面也有盖有吉阳城的印章。
自从灶马坡一带肃清后,此地便归于吉阳城管理。
“殿下,这的确是灶马坡驿站的地契,上面的吉阳城印章是对的。”堂申官走下来,将地契给俊王看了看,随后冲李子问道:“这地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大人有所不知,民女得知反被诬陷后,便去了一次灶马坡,而且也遇到了尹芳的一位故人,由此才得知,这店小二一伙人本就是灶马坡余孽,将尹芳残忍杀害,占据了驿站。”
“既然如此,难道那么久都没有人怀疑驿站换了人?”俊王问道。
“其实……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民女怕再次受罚。”
“讲,本王让你讲,没人敢罚你。”
“从尹芳故人口中得知,这灶马坡虽然剿灭了贼寇,可此地早已臭名远播,多数人都会选择绕道而行,也就是因此,这家驿站没有熟客,都是一些陌生的过路人。并且,吉阳城对此地一直并不注意,当时尹芳的故人去报官,也没人去管。”
俊王脸色一变,拍了下桌子,怒道:“堂堂的六扇门,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种事情,竟然都没人管吗?”
“这……卑职一直在圣都内,灶马坡的事情从未听过。”
“我没说你,你不用在意,现在这地契足以说明,这店小二本就是杀人占店的凶手,此人所说的话又怎能听信?”
“来人,将着店小二压入大牢,明日再审!”
吴广义在一旁满头是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龙寰宇在一旁道:“那我儿之事呢?”
“尚书大人,当日我弟弟本是在驿站救下了龙樱小姐,但那时二少爷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吴广义被何人挑唆,恩将仇报,请大人,殿下明察,为民女与弟弟做主。”
“吴广义,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若你现在说出实情,念在你是罗刹宫弟子,朝廷与各大门派本着共处之道,六扇门不会严罚与你!”堂申官道。
吴广义心里很纠结,自己说出实情,肯定会被逐出师门,杨自舟那老狐狸肯定会与自己撇清关系,但现在龙樱已经被杀,只要他不改口,就没人能反驳自己。
“大人,殿下,当日李新傲的确是杀了龙鸥,驿站一事我本不知,也从未与店小二联合起来。”
“大人,殿下,当日龙樱目睹了一切,我希望请龙樱与吴广义对证。”李子道。
“我女儿不是已经被李新傲杀了吗?”
“我没有杀龙樱,龙樱唯一能够为我作证的人,我又怎么会杀了她!”李新傲一脸无辜的道。
“龙尚书,其实当日的凶手另有其人。”俊王突然道。
“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天夜里,我亲眼目睹了杨自舟自编自演的一场戏,来人,将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