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小月,走吧,他们都等着呢。”傍晚时分,太子的接风宴开始后小月就来找我了,我也都准备好了,包好了银子,别的一概不要。
果然,到了杂役房的大院子里,平时一起玩的小太监都等在那里了,我先开球,四连中,剩下让他们慢慢打去,我照例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休息,不过这次是假休息。
绕到杂物后面,去找我事先藏好的绳子,刚想拿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说什么抓刺客,我心想,不会是皇上搞的鬼吧,不想让太子跟群臣见面,搞出刺客这么老套的把戏,还没容我多想,我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恍惚之间感觉被人扛着跑,乖乖,被人扣麻袋了,逃跑没成功,倒被劫了。
忽然感觉凭空飞起,然后又落下,耳边嗖嗖的有风声,有点像飞机刚起飞时的感觉,然后就被塞进了一辆马车,飞奔而去,麻袋也没给我拿下来。
“外面哥们儿,你们哪条道上的?”古代应该是这么问的吧,是行话吧?
没人理我,马车继续飞跑,越来越颠簸,我需两手使劲抓着车门出把守才能稳住身体,刚才一不小心已经挨撞了几下,先稳住身体吧,没力气说话,何况他们又不理我。
过了一会儿终于停下了,我被人扶着下车,然后觉得天晕地转的,恶心的想吐,说来就来,真的要吐,好在麻袋已经被拿下了,我赶紧找个墙角去吐。
“好好照顾他,只要他不胡闹,就不要为难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过些日子主子会来接他的。”迷糊中就听到一个粗大的声音跟刚才扶我下车的婆子说道,然后马车就一溜烟的跑了。
“姑娘,我们进屋吧。”那婆子看我虚弱的半蹲在地上,过来搀扶我。
姑娘?我明明一身太监服,一个男人的发饰,她怎么叫我姑娘,就算他不认识太监的衣服,不知道我是太监,那她也不应该这黑灯瞎火的看出我是女人呀?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告诉她我是个女人,可那个人是谁呢?没人知道我是女人呀?还费劲帮我从皇宫里逃出来?
奇怪,到底是谁呢?劫我干什么?
“唉,气死了。”我一生气扔了裹布,裹了这么半天还是能看出来,怎么半年不到,发育这么快,从个小金橘变成大橙子了。
“小姐呀,你就别裹了,长的这么美,干嘛非扮男人出去,天天裹来裹去的,你不难受呀?”雨儿站在我身边,一副我暴殄天物的表情,多少女人想大还大不了呢,你倒好,愣是往小了裹。
雨儿是那日扶我进府的婆子的女儿,她们母女二人和我住在这个大宅子里,那我当大小姐服侍,说是主人的吩咐,至于主人是谁,婆子不告诉我,雨儿说她不知道,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她们又不是坏人,而且还说她们主人回来接我,那我就等着了。
“你以为我想啊,这张妖精脸,出去不得被围观啊。”我愁眉苦脸的说道,原来太美也是有烦恼了,我只想迷倒一个人,可是缺迷倒一群不相干的,还是扮男人安全点。
“也是,小姐就扮女装出去一次,就差点出人命了。”雨儿拿起裹布帮我裹,唉,不就这半年嫌的没事就做点养颜美容汤顺便丰丰我的小金橘,谁知道一发不可收拾,这蹭蹭的长的也太快了吧?
“好了,这样可以了,我们快走吧,一会顷公子等不及了。”雨儿催促我。
“小丫头,我看你是怕雨墨等不及吧。”我取笑她,小丫头,你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情窦初开。
“好了,别说了,我马上走。”我赶紧制止她。
没想到我还在离歌城,只是稍微偏僻一些,现在的离歌比半年前又繁华了不少,看街上来来往往的客商就可以看出,百姓生活还算富足。
我和雨儿来到了富春楼,轻尘和他的小童雨墨已经到了,我们走过去才发现他带客人来了。
“水遥,你来了,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封龙平,封兄。”轻尘看来了站起来为我介绍。
“封兄,这位是水遥,水兄。”然后又对同桌的那个陌生人介绍我。
“水兄好,在下丰隆平。”他倒是很热情,我还没开口他先口见礼。
我也不能不礼貌,尤其当着轻尘的面,赶紧回礼,“封兄、额,龙兄、平兄……”我叫了一遍总觉得别扭,这丰龙平他老爹是怎么给取名字的,是不是影射他老婆呢,又丰胸又隆胸最后还是个平胸,丫的,我换了一遍没有一个顺嘴的。
“水遥,你对封兄有意见吗?”怎么磕磕巴巴的换了三个称呼连个招呼也没打明白。
“没有,没有,我对丰胸哪有意见。”我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哪能有意见呢,前段时间我还拼了命的吃木瓜丰胸呢,没意见。
“丰胸好,丰胸好。”我强憋着看着他点头微笑。
“新到的上好龙井到,客官来尝尝。”正当我快憋不住的时候小二端着茶上来给我解了围,三个人随即坐下聊。
“水遥,封兄可是临安的大才子,这下你可有对手了。”离轻尘笑着对我说,不过,此刻他叫顷尘。
“轻尘兄,你过奖了,封某不才。”他倒很谦虚,不过长的可真不咋的,我只对轻尘感兴趣,可没兴趣跟他做对手。
我极力谦虚,可千万不要跟我比试,我记住的诗词也不多,万一你暴一个冷门,比一个我没背过的,那不丢死现代人的脸了,何况你那么丑,没可不想费脑筋自己去作诗。
我一直没太在意他,因为轻尘带他来了大家就一起喝个茶,私下里我可不想认识他,有轻尘就足够了,但是我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以后会入阁拜相,屡次助我。
好在他们两人都没提当场比试一下,大家边喝茶便聊些诗词歌赋,他还是比较有才华的,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
“美人,你就从了本公子吧,本公子一定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的。”忽然茶楼的包间里传来男人轻薄的声音和女子的求救声,紧接着就见一个女子跑了出来。
“给我抓住她,不识抬举的东西,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敢咬本公子。”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追出来,一声喝叫楼下就跑上来四个家丁,拦住了刚才那姑娘的去路。
“哼,想跑?本公子看上的女人没有能跑出我的手掌心的。”那公子一脸淫笑的走向被截住的姑娘。
“公子,我求求你,我已经许了人家,秋后夫家就会来迎娶了,父亲生病不得已才出来卖唱,求公子饶了我吧。”姑娘继续不停的磕头求饶。
“要不是看你有点姿色,你敢咬本公子,本公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现在本公子最后问你一次,你从还是不从?从了呢本公子可以收你做一房小妾,要是不从,你就从这跳下去死吧。”
姑娘看看一脸淫邪的公子,又看看挡在前面的四个家丁,猛的起身跑到窗边,真的跳了下去,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我看傻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就跳下去死了,知道的她是跳下去死,不知道还以为楼下有什么好东西赶着去抢呢,她也太快了,都没给想救她的人机会。
“不识抬举,把人给我埋了。”那公子倒像没事人一般,纵身一跃跳下楼走了。
“逼死人就这么让他走了?”看着他走了我才回过神,傻傻的说。
他们都没开口,倒是雨墨开口了,原来他是阎相国的大公子,一向横行霸道,没人敢管。呵,是那个权倾朝野的阎相国的儿子,那个娇滴滴的康妃的哥哥。
“唉,做个妾又如何,总比她丢了性命的强,况且她父亲又生病,这样一去得不偿失。”丰龙平大言不惭的说道。
“做个妾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花心无比,女人可不是那么没良心的。”我生气,虽然他的话从利弊上来说没错,但是听着难听,什么叫做个妾又如何?
“哦?那水兄的意思是?”离轻尘看着我,好像很感兴趣我的答案。
“宁做貧汉妻,不做富人妾,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希望他下句接的是今生只爱水蜜想,可惜没有,他表情极不自然的看着我,尴尬的一笑,低头喝茶。
我失望,进而释然,怎么可能呢,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何况他根本不知道水蜜想是谁,就算此刻我叫水蜜想,他也不会说,因为他们终究隔了千年。
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的话题实在没法交流,而且又多了一个陌生人,我和轻尘少了往日交谈的畅快,坐了一会就各自散了。
落日的夕阳很美,天际一遍嫣红,就像干净的镜子上着了一层橘雾,好似我此刻的心情,终于谈论到这个话题了,长久以来我都刻意回避,因为我不知道怎样面对,所以我宁可以男人的身份见他,因为我知道,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我相信他早已识破我的女儿身,或许,今日那句话他是在试探我呢?愿不愿意做他的妾?
愿不愿意做妾?不愿意,我要的是他全身心的爱,如果他不能完完全全属于我,那么我选择默默的守护在他身边,做他的蓝颜知己。
早睡早起,做个健康美人,每天都以最美的姿态最好的精神见他,我早早的上床休息,雨儿也不打扰我,她是个聪明有眼力架的女孩子,知道看脸色。
一晚上都睡的很好,自从到了古代,睡眠质量好了很多,从来没有失眠过,早上的时候破天荒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好像坐在轿子里,感觉晃晃悠悠的,我想起来,却被晃得的更想睡。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朦胧中听见一个女人在说话,不是雨儿,不是雨儿娘,那是?
不管了,反正是做梦,继续梦梦,看看她到底是谁,能想到要继续做梦时那说明已经醒了,就如我们做美梦时,心里说,千万别醒千万别醒,其实那时已经醒了,既然醒了就起床吧。
“啊。”我伸懒腰,眯着眼准备打一个长长的起床哈欠。
哈欠打了一半,半眯着的眼睛发现眼前有人,看着眼前的人我就半张着嘴愣那了,哈欠忘了打了,嘴也忘记闭了,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认识她,但是我认识那身衣服,那是宫里大宫女的衣服,也就是有辈分的宫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那不是梦,是真的?我在睡梦中被人抬走了?
“小姐,醒了就快起来梳洗打扮吧,别的小姐都打扮了很久了,我们也快点吧。”眼前的女人跟我说。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惊恐的问她,虽然我已经从房间的装饰大概猜到这是哪里了,但是我不相信,我要听她告诉我。
“这里是皇宫的储秀殿凌越阁,我是这里的礼仪女官煦蓉,你是我手里最有可能被皇上选中的美人。”她将旁边桌上的衣服递给我,示意我换衣服。
“今天是皇上和昭王一起选美人的大日子,你快起来打扮,我叫人伺候你梳洗打扮。”她看我愣在床上不动,提醒我一句。
我傻了,我猜的没错,这里果然是皇宫,皇上选美的大日子,我是她手里最有可能被皇上选中的美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睡在宫外的床上,一觉醒来成了待选的皇宫佳人?
昭王也选美,两人一起选美人,可真是亲兄弟啊,太子离轻尘半年前被废黜太子封号,改号昭王,如今虽不是大权在握,却也能参政议政了,这是搞什么鬼?
我还在琢磨,看我迟迟不起身,她叫宫女过来帮忙,将床边的衣衫给我穿上,然后开始净面上妆,我任由她们摆布,心里却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有人一手安排的,半年前小月被掠出宫,好吃好喝好伺候的过了半年,除了雨儿和他娘,我一个人都没见到,那所谓的主人也没去接我,如今,我以待选美人的身份进宫,半年时间,我从一个太监变成一个女人重新回到皇宫,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让我变换身份的目的何在?
“真是太美了。”身边的小宫女一副花痴相,我知道我现在这张脸很美,可是女人看女人至于吗?
我转头看镜子,不由的对我身边这个宫女佩服起来,她简直就是妙笔神功,脸上无脂无粉,一脸的素白干净,却有淡淡的粉红晕,更绝妙的是左眼眉梢,细弯的柳眉微微上翘,每种开始一朵类似简笔画的浮蕊在眉侧大肆开放,美的干净又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