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到了聚义堂,一进门,就见大当家肃立厅中,傅大娘与黄老三正跪在他面前大声诉苦。见李响进门,两人恶狠狠的瞪着他,看那架势恨不得扑上来咬上几口。
李响对着二人绽放出一个迷人微笑,做了个捂着肚子的动作。
二人气的咬牙切齿,只是限于大当家在场,不然已是破口大骂了。
李响笑嘻嘻道:“大当家好。”
大当家喝道:“不许嬉皮笑脸,女孩子应当端庄稳重。我问你,这二人告你下毒残害我山寨好汉,致使十几人卧床不起,可有此事?”
李响道:“冤枉啊!送我去采石场之前可是有女眷搜过身的,如果有危险品早就取走了,怎么会有毒药?再说了,我以后也是山寨的一员了,怎么会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畜生都不干的事呢?”说完,看着地上二人道:“你们说对不对?”
黄老三和傅大娘脸都变了,气的直哆嗦,但却一句话说不出。
李响又道:“大当家应该是看出二人中的什么毒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山寨里的药物。”
大当家默然点头。
李响道:“那就是了,我估计这件事是官府的细作所为,乃是为了毒杀我山寨好汉,搅乱我山寨所做,大当家您看是否有道理?我建议您找出药是从谁手里流出去的,找到下药的奸细,乱棍打死喂狗。”
傅大娘突然身子一抖,
大当家哼了一声,心想什么细作会用泻药来杀人,这小丫头真能胡扯。通过众人的表情与话语,他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基本的判断,于是开口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不要臆断。”
李响道:“有备无患,不然等有事时就晚了,还请大当家彻查,不可放过下毒之人。”又转向傅大娘道:“大娘,您被奸人所害,我甚是心疼,您放心,找到下药的奸人我一定活剥了他的皮。”
傅大娘身子又颤抖了一下,连黄老三也跟着颤了起来。
大当家道:“好了,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再问李香香点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两人唯唯诺诺,头也不敢回的赶紧离开了。
李响道:“大当家还有何事?”
大当家道:“当然是等你告诉我真相。”
李响道:“自然是有细作……”
大当家一声冷哼,怒道:“少和我扯这些,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响收敛起笑容,正色道:“回大当家,昨日我到了采石场,这黄老三处处对我动手动脚,因我不肯顺从而得罪了他,于是他就和傅大娘偷偷商量要在苦工的菜里下药,然后栽赃给我。”
大当家的眼中顿时射出杀气,他没想到,连自己看中的人黄老三都敢打主意,他重重哼了一声,沉声道:“你接着说。”
李响道:“不过他们的话被我听到了,于是我半夜里偷偷进了厨房,把傅大娘藏在那里的泻药偷偷取走,又用盐和面粉混合在一起包了一包,依然放在愿处。早上,傅大娘把我支使开,把药撒到了汤里。不过她不知道那是面粉,真正的泻药被我放进了他们的汤里。我说完了,就是这么回事。”
大当家看着李响,哼道:“你真是半点不肯吃亏,不过很好,我对你更满意了,恨水这种笨人真的需要你这种机灵人做贤内助。”
李响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心想老爷子你转折不要这么快好不好?怎么下毒也能扯到说媒上来?
大当家见李响不再接话,心中不满,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话。”
于是,李响又被带回了采石场。
此时黄老三等人正在监工,虽然身子虚乏,腿也抖,但表情依旧凶恶,见到李响回来,咬牙瞪眼也不说话。
而此刻的众多苦力则是表情丰富的很,看向李响的眼神里既有佩服也有畏缩,因为害怕黄老三的报复,干脆对李响敬而远之,连楚晚幽都不敢跟李响说话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在劳作中过去,经过了长夜,很快又是新的一天。
早上,李响吃了饭又去凿石头。过了没多久,黄老三带着十几名手下开始撵人,很快,采石场就只剩下了李响。
黄老三露出了大黄牙,对李响邪笑道:“你这小娘们不是很能吗?今日大爷和兄弟们就和你好好乐呵乐呵,看看你有多能。”他昨日里受了奇耻大辱,今日身体有所好转就要马上报复。
李响冷笑道:“黄老三,我劝你别找死,我虽不能在山上杀人。但若是把我惹火了,我就把你阉了,让你生不如死。”
黄老三先是一呆,和十几名手下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哈哈!笑死我了!这娘们还真敢说。”
方恨水在山下被李响打败的事虽然有很多人看到,但是他们知道方恨水性子骄傲不肯服输,如果说出去方恨水败给李响的事一定没好果子吃,所以回到山上后都绝口不提此事,以至于黄老三不知道,只以为李响是个孱弱的少女。
黄老三的众多手下见李响说话口气这么硬,顿时叫嚣起来。
“三哥,我们现在就上了她,看她有多能。”
“就是,干她!看她怎么狂。”
李响杀机顿起,握紧了手中的凿子和锤子,站起身,向几人走过去。连接双脚镣铐的铁链只有一尺多长,虽然会对脚下的移动有很大影响,但对付黄老三之流还构不成问题。
黄老三见了李响满脸杀气也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妞还挺辣,看大爷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李响一手持锤,一手握凿,就要出手。
突听有人叫喊道:“李香香,你出来!”
黄老三一愣,骂道:“是哪个兔崽子坏爷爷好事?”
李响却是已经听出来了是谁的声音,他对黄老三道:“你完了。”
黄老三刚要骂,就见一人冲了过来,喊道:“李香香,原来你躲在这里。”
黄老三愣了,只因为来的是方恨水,山寨的少当家。
李响道:“做苦工啊,我又不像你,乃是少当家。”
方恨水道:“你出来,去那边的空地上和我比武!”
李响道:“不行啊,我现在是囚犯,没有人身自由。”
方恨水道:“没关系,我让他们把你放了。”
李响嗤笑道:“拉到吧,人家黄三哥可是根本没把你和大当家放在眼里。”
黄老三怒道:“你放屁,莫要挑拨离间!”
“刚说出的话就不认了?”他对方恨水道:“刚才他骂你是兔崽子,你说你是兔崽子大当家算是什么?老兔子么?”
方恨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黄老三要吓尿了,忙道:“少当家,你别听她瞎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李响道:“在场这么多弟兄都听到你说的话了,你这就不想认了?你们说是不是?”李响对一众喽啰道。
众喽啰沉默不言。
方恨水见了众人反应立时知道李响没有说谎,他瞪着黄老三道:“过会儿再收拾你。”
黄老三就感觉好像坠入了地狱,差点瘫倒在地上。
方恨水道:“来,你快出来,我们现在来比过。”
李响道:“我还戴着脚镣。”
方恨水道:“给她打开!”
黄老三颤抖着拿出钥匙,一名喽啰接过钥匙,走上前给李响解开了镣铐。
李响道:“我没有刀。”
“给她刀。”
方恨水和李响走到空阔地上,面对面站定,十几名喽啰和众多囚犯远远的站着看热闹,场中嘈杂吵闹,议论纷纷。
“老秦,你说少当家今日真是来比武的吗?”
“别闹,这你都看不出来?摆明了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借着比武的幌子来亲近人家,少当家早就达到聚气中期了,她这么一个姑娘怎么会是对手?”
“嗯,有道理,言之有理。”
众人都在议论,总之大家的共同看法就是:少当家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所以想女人了。
方恨水道:“上次输给你并非我技不如人,而是我大意了,一旦我认真起来,你在我手中走不出十招。”
李响只是稳稳站住,摆了个刀架。
方恨水道:“我让你先出招。”
李响出刀,刀光闪耀,漫天的阳光被这一刀借走。
方恨水心中大叫卧槽,这女人怎么动手也不打招呼,我说让你先出手,你起码客气两句啊。但李响出刀太快,方恨水没时间在心中吐槽,急忙挥刀抵挡。
围观众人只能看见一团耀眼的刀芒,刀势如****,漫天向方恨水泼了下来,仿佛没有边际,又快,又急,又狠。
黄老三已是吓得双眼几乎翻白,裤裆里都是汗,他现在真心庆幸方恨水及时赶到,不然自己过了今天可能就要进宫了。
众人此刻睁大眼呆看着场中的比斗,屏住了呼吸,再也无人出声,场中只剩双刀的碰撞声,声音密集,如雨打芭蕉。
下一刻,密集的碰撞声突然消失。
李响迅速把刀从方恨水的咽喉处拿开,因为动作快,在场众人都没有看清,见到二人突然停手,还以为是方恨水对李响一个女孩子手下留情。
方恨水紧咬嘴唇,呆立在那里看着李响,他竟然输的这么惨,被一个女孩子不到十招就打败了。
李响笑道:“好了,我们比完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很忙。”
黄老三叫嚣道:“李香香,你因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对少当家的这么说话?弟兄们打他!”嘴里喊的山响,脚下不曾挪动一步。
李响轻蔑的扫了一眼黄老三,对方恨水道:“看来你在这里没什么威信啊,你都没发话,他就敢代表你。”
黄老三道:“李香香,如果不是少当家怜香惜玉,你在他手里根本一招都接不下,你应该感谢少当家给你留面子。”
方恨水的脸突然很痛,这些话是说谁呢?黄老三你是不是嘴欠。
李响道:“你这手下意有所指啊,深得指桑骂槐之精髓,看来对你平日已经有所不满。”
方恨水额头青筋暴起,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迈步就要离开。
黄老三跑到他跟前谄笑道:“少当家,您放心,我们会看住了李香香这小娘皮不让她跑掉,您有空了再来收拾她,弟兄们恭候您大驾。”
方恨水突然爆发,一脚就把黄老三踹到了地上,不停的对着他又踹又骂:“你算老几?我和她的事你管得着嘛?用得着你来告诉我?”
黄老三嗷嗷惨叫,就觉得骨头都要被踹断了。
踢打了半天,方恨水怒气稍息,也不看众人,转身就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寨子里。
黄老三嘴里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此刻他心里都是泪,原本今天就中了泻药没好利索,被这番踢打之下终于没忍住,菊花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