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霜柯简单地描述了一番,綦雪丰算是基本了解了,“只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或者你至少先证明你确实是一个修仙者。”
顾霜柯对此并没有异议,指着桌上的水杯施展了一个凝水成冰的法术,问道:“如此可行?”又从兜里翻出一个锦囊,从里面拿出一个写着“宫”字的符篆,“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试试这个。任你火烧水淹刀砸脚踩都不能损伤分毫。”綦雪丰真的把符篆拿过来,又是揉,又是撕的,终究没能损伤分毫。綦雪丰看着他,方才相信,或许这世间真有修仙之人。
只是真如他所言的话,綦雪丰已经更不想趟着浑水了,还是拒绝了,只是平静地说道:“看来还是一个风险系数极高的职业了,算是必死之局了,所以你这是想让我去死了!”
“我并没有这个想法。要知道镇魂仪式已经上千年没有举行了,也许你的修炼之路会很漫长的,说不定能飞升成仙呢。”顾霜柯劝说道。
“少在那给我画大饼。只古往今来多少人寻仙访道,真的有人飞升成仙吗?”綦雪丰只是淡淡地说道。顾霜柯听了此言也是摇了摇头,“没有人,从人族有历史记载以来,从来没有人飞升。连修炼到能飞升的人都没有。”
“既然如此,我对修仙问道便更没有兴趣了,还为什么要去苦苦追寻所谓的仙道?在我看来,人这一生既然归途相同,何必苦苦挣扎?我只想在未来寿中正寝,可不想不得好死。”
顾霜柯对此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小小年纪,就看的这么通透,也不怕人生无趣?”
“无趣?你也是修仙问道之人,还如此奔波在凡尘俗世,难道过得就有趣。你如今寻到我,若我始终不助你,你不也同样伤心?”綦雪丰只是淡淡地回道。却是使得顾霜柯无言以对,心中想到,“仔细想来,他所说也并无差错。我虽修仙道,却也是终日流恋这红尘俗世,也同这红尘中人一般碌碌无为,若飞升无望,终将和这凡尘之人无二。即便表面上嘻嘻哈哈,但真的开心吗?”
“你说的倒也不能说错,只是我没法辩驳你。若是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毕竟若非自愿,一切皆如梦影雾花。”顾霜柯突然气势一下子就降下来了。“说起来,这也不过是我的一片私心而已。无论是人族预言,还是我的批命,最终都指向了你,所以才如此希冀吧。”
“其实无论怎样,最重要的是你究竟为谁而活,为什么活着。你也说了,这世间并无飞升成仙之人,那么所有人无非就是活得长些和活得短些的区别。既然如此,修仙与否真的重要吗,千百年后大家都是一抔黄土。只要将去之时,回首过往没有遗憾就好了。”綦雪丰像是说了一件很平常的事。
“也许你是对的。”顾霜柯已经放弃了继续劝说了的念头了。多年后,当他再回想起时,他才终于明白。“虽然你最终还是不愿意,我还是帮你一把。那个符箓就送你了,你将此符篆放在身上,其他人的音铃即使靠近你也不会响了,也可以避免其他人继续来纠缠你。”
綦雪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还会为我着想。”
“毕竟相识了一场,虽然没有达成目的,起码可以留个纪念。”顾霜柯轻轻地笑着说。
“那就多谢了!”綦雪丰还是很感激,如果真如他说所说的那样的话。
“就这样?你不帮我解决下面那些人?”綦雪丰看着顾霜柯已经准备去洗漱睡觉了,很惊讶地问道。
“我说了,你帮我,我就帮你,你都不帮我,那就只能你自己解决了。”顾霜柯很轻松的说了句话,就飘进浴室去洗漱了。
“你都帮了一把了,也不在乎再出手一次吧!”綦雪丰对着浴室大声地吼道。
“你错了,修仙界也是有律法的,不得随意插手干预凡间事。赠你符篆,乃是因此事涉及修仙界,而你与余下众人之事与此无关。另外我今日与你所言有关修仙界的事,你也不要随意透露与他人。”一句话轻飘飘的飘出来堵住他的嘴。綦雪丰闷闷地坐在那里发呆,直到顾霜柯洗漱出来,才狠狠地看着他。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那就没有通融之法?我俩也算得上是一起逃命的交情吧,虽然你可能看不上!”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也不想有。不过如果你连在他们手底下活下来的能力都没有,说明你也不是我要找的人,那我就更没有理由帮你了。”顾霜柯有点落寞地说道。
“算了,不跟你争这些事。你不愿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大不了报警。”綦雪丰有点坏笑地说道。
“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伙人的力量可不弱,甚至比你想象中要强,否则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堵你。”对此,顾霜柯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知道?你就这么确定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綦雪丰有些怀疑。
顾霜柯神秘地一笑,说道:“当然,我没必要在这个上面骗你。我虽然不能插手,不过只是了解一下,并没有问题。”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帮我?或者我把符篆还给你,我们换一个条件。”
“不不不,”顾霜柯一个手指左右摆了几下,又很诚恳地说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你也得拿出相应的价码来吧。”
“只要不是之前那个要求,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答应你。不过我只是一个凡人,没啥能帮你的。”綦雪丰还是口气软下来问道。
顾霜柯想了想,回道:“我暂时可以不要求你答应预言之子,条件也可以变通一下,但是同样的,我不能动用修仙界的力量来替你解决这件事。”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綦雪丰还是有些抵触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