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尼还不算是您遇过最强的对手吗？”
老罗曾经算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但也仅仅是因为那时候的我还没达到现在的高度。
如果单论实力的话，那条死火龙也只能算是排在第二的强大。
而遇过最为强大的对手，哪怕是现在的我都不可单靠一发火球术来解决。
他，可是和我走在同一条路上的存在。
如果在魔法中达到全知全能就可以称得上是神的话，他也许也配得上这样的一个称号，吧？
“那陛下，您最后又是怎么打败旧神？”
那战是我征途中的最后一步，在用暴力让各个种族臣服以后的最后一步。
只不过同为顶尖，那一位对手却不知道受到什么样的困惑而被干扰着，发挥出来的实力与我想象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在那种对决中，再小的错误都会显得如此的致命，更何况是状态不佳这种严重的情况。
回想起来，要是当初没有直接杀死他的话，现在说不定还能变得更有趣一点。
“您和那位的碰撞中，就没有什么值得提起的事情吗？”
那种战斗其实没什么好说，达到那个程度也就不会考虑魔法还想要有多么的华丽。
哪怕是再简单的魔法，只要击中依旧可以作为决定胜负的压倒性因素。
唯一可以说的也就，那一位对手是一个热爱着火球术的存在。
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一发火球术不能解决的。
“这样说，现在的陛下不也是一样的吗？”
那倒好像也是，火球术这种简单粗暴的魔法还真是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有关最后一战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而依旧保持着好奇的基恩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头疼应该缓解不少，勉强自己接触过于深奥的知识其实没有什么好处。
失去理智，陷入疯狂，无止境地追求那些自己无法理解的，直到死去。
就跟现在的我一样。
仅仅是因为一个偶尔产生的念头而执着，去寻找那不知道是否确实存在的世界之外。
得到答案以后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处。
但我就仅仅是因为这样就走到这里。
也就和基恩达成这样或那样所谓的各取所需。
“陛下，您能多讲讲那个禁忌的魔法吗？”
我不自觉地走到夜色之下，每一个晚上都会观测这繁星点点已成习惯。
而基恩也是第一次跟着出来，对于那些还没彻底了解的历史继续讲述自己的疑问。
只是没有得到回答。
就如同用石头敲打水面，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就直直沉底。
也是后来基恩提起，才知道那时候的我如同一座雕像，无声地直立着在星空之下。
说不定一锤子砸下去就会裂成碎片。
“那为什么不就那样杀死我？”
能反抗的话，本身就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死去。
“而您那时候如果不能反抗，杀死陛下的我又和您有什么分别？”
基恩说着的时候依旧是一样的冷静，冷静得除了冷静以外都无法用其他的词语形容。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冲动而作出任何的选择，哪怕也可能一样替死去的巨龙报仇。
撇除情感和冲动的因素，纯粹以利益作为最先的考量，却依旧在采取手段时保持一定的底线。
至于某条火龙只是在旁边继续练习着，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对话。
连龙王都有属于自己休息的时间，而欧文已经把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外的时间都拿来练习。
这个龙穴不少地方都有着焦黑的痕迹，毕竟只要不把自己炸死，所有的犯错都是为了更好地掌握魔法的捷径。
至于他的看法，据说是反正都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这个地方以后会成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接下来就都是一些重复的生活。
基恩一边完成着龙王的职责，一边填充着那段巨龙记载的历史。
欧文过着练习、吃饭、休息、练习的生活循环。
而我也只是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偶尔参与到他们生活的某个部分之中。
直到龙穴彻底崩塌，焦黑得如同经历过一场剧烈的爆炸一样。
承受过接近五百次微型爆炸的洞穴，还是终于在今天无法继续服务某条巨龙的责任。
不少的诺姆已经提前离开，对于土质的了解让他们明白继续在这个洞穴中生活会是一件多危险的事情。
倒是不少闪亮的宝石就这样被掩埋着，等待哪一天重新被发掘出来。
也就因为欧文逃出来的时候还想要给自己多添一些收藏，差点影响到我的一身清白。
白色衣袍一旦脏了，要清洗起来的麻烦还真是想着就头痛。
巨龙拥有着极强的身体素质，即使比灵活的程度也不一定就比其他任何的生物来得差，只是体型的限制让他们始终无法控制自己所发出巨大的动静。
哪怕只是移动几步的距离，再怎么小心也还是会弄得尘土飞扬。
只是现在的欧文可不在乎那些东西，快要无法压抑自己的兴奋的他更需要的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现在的我，变得足够强大，可以为父亲报仇了。”
理论知识的部分的确已经结束，魔法阵上要掌握的花纹都开始成为他使用魔法的本能。
现在的我也无法从施法速度上作出任何的针对。
意念有多快，魔法的施放就可以有多块。
欧文就这样口头发起对我的挑战，而龙息也几乎是话语落下的同一时间从他的嘴巴喷射而出。
更强大的爆发力，更熊熊燃烧着的热情。
我甚至想过要以自己的身体尝试这种温度，但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去沾染到巨龙的口水。
只是也不能像往常一样用身体扭过，用那种速度会给人类这弱小的身体带来极大的物理伤害。
最脆弱的部分大概会直接断开，足够幸运的也许会是从脖子断开后直接失去意识，但也搞不好会是身体彻底变成碎片一样。
直接张开一个可以覆盖整个身体的火盾，格挡过后的热量和冲击力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但经过削弱的这份心意，我可是完完全全地接受下来。
只是欧文到最后也还是无法突破火盾，而我在魔力总量的优势又不是他可以抹平的。
都可以做到运用的最优化时，拥有更多魔力的一方还是会有着绝对的主动权。
经历过短时间的过度兴奋以后，冷静下来的火龙也才终于意识到只是这个程度还不足以对我造成致命的威胁。
这也仅仅是复仇的准备而已。
“这也只是半年而已，再给我一点时间肯定可以。”
欧文的眼中还是同样的坚定，但那句再给一点时间我却已经听过无数次。
这已经是半年，北大陆那遍地石头的风景很难看出四季的变化。
只是巨龙就喜欢活在这种荒凉之中，也许是在这种未发展的地区能更好地增加自己的收藏。
毕竟和他们钟爱闪亮宝石一样闻名的，就只有人类那为了财富可以放弃一切的贪婪。
而北大陆则是少数称得上是安全的地方，当然这也只是半年前的说法。
“陛下，您所在的地方，还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存在。”
某条连家都被炸掉的龙王安排着自己新的住处，并以极为客气的方式邀请我再重新和他住在一起。
作为客人，我自然是要听从安排。
只是基恩几次叹气，说不定是因为龙穴之中的藏品而感到不舍，又或者是计划的进度过于缓慢而感到不安。
反正不是因为嫌我麻烦而感到无奈就可以。
作为礼貌的回应，现在我应该挂上一个假装很真诚的微笑，希望用感染力来使得这位年轻的龙王保持心境的开朗。
“陛下，请问我昨天还住着的地方都已经炸成那样，那计划的进展看上去比较好一点吗？”
新的龙穴之中没有宝石，也吸引不到诺姆的帮忙。
虽然依靠暴力可以从别的地方征来暂时使用的诺姆，但这很显然不符合基恩做事的风格。
处理着不知道哪来的肉块，今天的晚餐显得格外地单调。
而基恩也不算很热衷于享受食物，这段进食的时间更多都是用来和我交流。
至于战斗的准备，他也仅仅是知道一部分而已，没有达到同等的高度下很难直观地断定实力的变化。
在听到我描述下午的情况时，皱起眉头的基恩甚至暂时放下手中被啃去一半的肉块。
巨龙很少会在进食过程中进入长时间的停止，身体的结构使得他们在开始新一顿大餐中会感受到额外的饥饿感。
要么不吃，要么开餐就会一吃到底。
唾液的分泌，胃部的蠕动，一系列的生理反应會促使他们不间断地把食物放到嘴里，直到有饱足的感觉。
“所以是欧文也算不上及格的意思吗？”
只是整个计划可是他这段时间最为投入的事情，半年甚至让这个决定已经变得在世界中流通着。
愿意关注世界在发生着什么的都知道，巨龙发起对多姆纳尔这位陛下的宣战。
而基恩这位龙王的名字，也第一次被真正地放在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