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蠢!我单以为写小说好玩,却万万也想不到,有一天故事竟然会变成真的!我现在特别后悔,假如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发誓,我的主角绝不会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会具备七美德,哪怕不是伟光正,至少也是个亚撒西的男人。
最最重要的事是,我再也不敢太监了。
虽然看到那些读者们跳脚骂娘是很爽啦,谁让这些家伙总是叨逼叨得没完没了,怎么写还要你们教吗,真是一群难伺候的爷,这些人现实过得肯定不好,只能在小说里寻找自我满足感,作者写得不合自己心意就大放厥词,了不起自己写去啊,一群臭键盘侠!随你们骂死太监好了,反正老娘不是男人!哼!
现在我知道了,我错了啊!
小说嘛,就像老咸鱼说的,图个爽开心就好,为什么我要投毒喂屎啊,我真是头猪啊!
完了,真的完了!
现在可好,这些主角竟然组成了复仇者联盟,要向我这个作者报仇雪恨,真是天啊!
读者老爷们,我真的应该早点听你们劝啊!
还有老咸鱼,你个该死的乌鸦嘴,真的被你一语成箴了,你好毒啊!
此时此刻,一间破败的神社中,夏沫以一副失意体前屈的姿势跪在地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瑟和惨淡之景。
在她的对面不远处,只见一红衣女子坐于镂花红木靠背椅上,双腿交叠成二郎腿,伸出手看着自己葱白如玉般的手掌,啧啧有声,“不亏是凝聚了作者意志的幻想化身,光是凭这幅倾国倾城的姿色,都能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金手指了。”
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女子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话锋一转,问道,“夏亚,那边还没过来吗?”
男人一身白色军服,看起来像是个海军士官,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银白色的左轮手枪,那枪光看起来就觉得威力不俗。
此时,他闻言偏头,只见他的耳朵处塞了一个耳塞,那应该是某种通讯器,他低语询问了几句,回头答道,“回么么茶大人,曾嬷嬷和犬神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催一下,我们尽快汇合前往现世,出口并不稳定,要是空间壁垒修复了,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是。”
语毕,男子正要再次联系,忽然一道极速的破空声从屋外上空远方传来,那速度堪比战斗机,只见一柄巨大的飞剑上站着两人,正往这边掠来,飞剑身后,留下一圈圈音爆引发的白色云迹。
只是片刻的功夫,飞剑便已经来到这座浮空岛上,随后两人从悬浮着的飞剑走下,正是不久前才与程默见过的狗子和曾嬷嬷。
“哇喔,虽然才体验过,但这御剑飞行的感觉真是酷毙了!”一下飞剑,狗子忍不住惊叹道。
曾嬷嬷掐指收起了飞剑,就看到飞剑从原本的门板大小瞬间缩小,最后自动落入了其背在身后的剑鞘之内,此时闻言,微微一笑,温和道,“想学吗?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真哒,那必须想啊!”狗子顿时一脸兴奋。
“进去吧,首要之务就是先离开这里,否则想也没用,此界可没有让你筑基的条件。”
说着,曾嬷嬷率先走进神社之中。
只是两人未至,却见一男子已率先向两人迎来,边走边说道,“两位,恭候已久,快随我进去觐见么么茶大人。”
“有劳了!”曾嬷嬷微微点头,客套了一声。
狗子却见眼前这间不到半亩的破落神社,明明坐在屋内,里面大声点讲话外面就能听见,却偏偏弄一小厮在外面侯着,这天高云深的,眼前这人的身体湿了大半,显然也是站了许久,不由微微一撇嘴,暗想穷讲究。
他凑近了这个看起来颇为普通的男人,小声询问道,“兄弟哪个位面的?”
“都市。”
“哦,那金手指是?”
“没,也没什么金手指,就是,兵王,赘婿。”
狗子一听,眉头顿时一挑,再次打量起了眼前之人,良久,伸出大拇指,说道:“哥,牛逼,多多关照。”
“没有没有,我就一普通特种兵,比不上你们这些高来高去的神仙人物,你们别嫌我拉低了你们的战斗力就好。”
“不会不会,都市位面啊,真是羡慕,富豪小姐,御姐教师,麻辣女警官,青梅竹马,美女邻居,还有啪啪打脸,哥,你爽不?”
“严打。”
“啊,这样,那真是可惜了。”
仿佛自带亲和能力,狗子和这个不知名的小厮三言两语间热络了起来。
“哥,怎么称呼?”
“王启年。”
“这不是万年龙套名吗?”狗子惊呼了一声。
闻言,男子本就因为站在外面冻得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不好看了,一副丧门星似的愁眉苦脸的模样。
“哥,那你是真的惨,摊上个女作者不说,名字取得这么随便,还太监。不过没关系,你看看我,我大名程黑狗,妈的怎么不给我取个陈二狗的名字!”
狗子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安慰道。
“可能,你那位没那个太监总管的文笔吧?”王启年小心翼翼地揣测道。
狗子闻言,默默点头,说道,“王大哥猜得真准,我家那个文笔确实不咋滴,要不也不会改行了。”
王启年感受到了狗子的热情和自来熟,便少了些拘谨,闲谈道,“我家那位正经水平也不怎么样,毕竟女人嘛,总是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没什么大局观,所以写到一半了总会情节血崩,不过,开车水平倒是不赖,擦边球溜得飞起,过水沟也从来不减速!”
“嗯。”狗子无意识地点头应承。
随即沉吟了片刻,撇头看向了身旁这个看起来稀疏平凡的男人,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被秀了一脸。
真不愧是来自都市位面的人物,这种装逼如风常伴左右的能力,简直比金手指还金手指。
进而想起自家那位大龄宅男,根本不懂什么叫开车,不会开还硬开,想想就有点心塞。
于是他默默松开了轻搂着男子肩膀的手,心想王启年这个朋友是没得做了。
一群人接着便在厅内汇合。
红衣女子见到了两人,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都来齐了,那就先闲话少说,恐防迟则生变,走吧!”
说罢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身姿修长窈窕,容貌昳丽美艳,肌肤赛雪般莹润白洁,说一句女神之色并不为过。
即便在场几位都身为过主角,哪个没见过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美人,此时此刻也不由被其勾动得心生荡漾。
可惜灵魂是个男人!
众人内心齐齐吐槽,并狠狠暗自告诫自己。
不过作为反派,至少这家伙有一点是合格的,那就是不说废话。
一众人正要离开。
这时,落于诸人身后的夏亚,用握着手枪的手指向了此时此刻犹自还跪伏在地上的女人,叫住了众人。
只见那个女人半抬起头,看向他们离开的身影,眼里挂着眼泪,想说两句又不敢开口,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
曾嬷嬷率先说道,“她是你们的创造者,老身不便插手,你们决定吧。”
王启年犹豫地看了眼红衣女子,又看了眼夏亚,最后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夏沫,表情有些不忍,但他人微言轻,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小声嗫嚅了一句,“我弃权。”
夏亚望向红衣女子,似是征求对方的意见。
红衣女子不带感情道,“交给你了,尽快!”
她看起来甚至有点不耐烦,毕竟出口并不安稳,大家越早离开越是安全。
不过,这种话她提醒一次两次就够了,一再明令严正说出来,只会显示自己遇事没有静气,此非大人物,是要掉逼格的。
“你要干什么?”
“小亚,是我创造了你,我是你妈妈啊!”
“你不会是想杀我吧?”
“喂喂,开玩笑的吧?”
“你真的要杀我吗?”
“搞什么啊,不就是太监吗,难道太监没人权,还要死吗?”
“不要,不要啊,我,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的,我还这么年轻,我还要嫁人,还要生小孩,我还没享受过幸福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呐,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做人,好不好,小亚,呐……”
眼看着手枪抵住了她的额头,握着枪的手指缓缓勾动起扳机,夏沫的脸色逐渐变得极度惨白,失声惊呼了起来。
直到最后,她的话更是显得语无伦次。
然而,男人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满是冷漠。
“从你把爱丽丝送给那个男人时,就已经注定了你会有今天的后果!”他语气狰狞。
夏沫闻言一愣,随即感到不可置信,她甚至冲动地站了起来。
这一刻忘记了生死,竟据理力争道,“女仆长?就因为她嫁人了就要杀我?你凭什么?男二他宽容敦厚,他温柔善良,他事业有成,他风度翩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忠贞不二,一生只爱一个人,你能做到吗?反观你呢,勾三搭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脚踏几条船,如果没有金手指帮衬,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同样的起点,你做得到像男二这么出色吗?”
“那还不是你写出来的!你这么嫌弃我,那升男二做男主角啊!既然写出了我,却又写出了比我更好的角色,既然如此,当初就别写我啊!”
“那是因为你的世界不是仅仅围绕着你转的!我不想你活在一个被降智的世界,难道除了你,全世界所有人都是猪吗,活在猪圈里,难道这才是你想要的吗?回答我啊,你是想成为猪王吗?”
“你就不该把爱丽丝嫁人!这一点,你触怒了我的逆鳞!此恨不共戴天!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夏沫扶额,气笑了起来,甚至气得原地转了几个圈,伸出手指,不住颤抖。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良苦用心的母亲在和一个智障儿子讲话。
于是她吼道:“说白了,这不过就是你得不到的占有欲作祟!自私的男人!难道你能给爱丽丝真正的幸福吗?她出身黑街,身份低微,不要告诉我你没怀疑过,没错,在我的设定里,她不干净,就是你们男人理解的那种不干净!她是有幸成了你的女仆长,毕竟读者喜闻乐见,英姿飒爽女仆长,精明能干女仆长,家政万能女仆长,我也是要恰饭的,这种一开始就已经暗示的黑暗设定能不放就不放,可是不放不代表不存在,总有读者能看出蛛丝马迹,而你,未来的海军大将,你的身边注定没有这种女人的位置,你就算将她强留在身边,她那颗原本满目疮痍的内心,你拿什么来补,就凭你的博爱吗?”
“你……你……你根本就不懂男人,所以你才总是扑街!”
被一通怼得几乎哑口无言的男子涨红了脸,这时似乎找到了反击点,顿时转进如风,说道:“区区一个女作者,写什么男频爽文,去写宫斗剧啊!”
夏沫冷笑:“就他妈毁了中国近代的辫子的戏,他妈老娘就是饿死也绝不会助长这股歪风邪气!”
狗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戏,这时凑到了王启年身边,说道:“我喜欢她。”
王启年苦着一张脸。
他觉得这两人吵架的样子像极了中二病的儿子在顶撞严厉的老母亲,这让他感到有点丢脸。
夏沫再接再厉,骂道:“还有你个瓜娃子就是老娘我,区区一个女作者创造出来的,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老娘要早知道写出你这么个货色,早他妈把设定纸团一团扔厕所马桶了。”
“吵够了吗?演相声呢?”蓦地,红衣女子淡淡开口。
她一开口,气氛陡然间变化。
这时,原本似乎已经占据了上风的夏沫倏地浑身一抖,尤其是看到红衣女子斜视而来的冷漠眼神,一阵刺骨的阴冷像是针一般狠狠扎在她的身上。
夏亚重新清醒了过来,握住手枪的手指微微紧了紧。他撇头看向红衣女子,此刻对方眼神中的意味让他感到心惊。
他低头想了想,重新将手枪抵在了女人的额头,心中暗道:“对不起,为了爱丽丝,请你去死吧!”
扳机扣动,夏沫在这一瞬间似乎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决绝,不知为何,或许是怕死吧,她开始落泪。
咔!
子弹终究没有射出。
不是因为夏亚放弃了,而是他开不了枪,因为他的枪被另一只手按住了。
狗子抓住手枪,随后将枪口移开面朝女人的方向。
“你们几个好像还没问我的意思吧?”他说道。
夏亚皱眉。
他并不认识这个似乎嘴角总是带着微笑的年轻人,只是知晓对方的绰号叫犬神,而这些也是红衣女子告诉他的,具体到底什么身份,他其实并不知晓。
死局险象环生,危机被暂时止住,夏沫也同样奇异地看着这个突然搅局的男子。
“我叫程黑狗。”狗子看向夏沫说道。
夏沫的眼睛猛地一亮,随即又感到疑惑,她先是看向红衣女子一眼,又回头看向狗子,表情带着不解。
“我原本就是另一本书的主角,只是换了一个环境联动,虽然在你的书中是个配角,但我的位格还是主角位格,所以,你懂的。”
夏沫完全不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觉得这个一直笑眯眯的年轻人应该是个挺好的人。
然后,她发现她错了。
“兄弟,我不会阻止你报仇。我理解那种感受,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安排了你的一生,还美其名曰为你好,不是太滑稽了吗?而且,简直就是个任务发布器,总是没完没了要做这做那!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偏偏寄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替她完成,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明明真的喜欢一个人,她却要将人拆散棒打鸳鸯,还硬要说为了你好,就因为创造了你,所以就一定要照着她意思做事吗?这样的人说起来自己就是个失败者吧,也就只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得到控制欲的满足。然后,一旦事情脱离了自己掌控,不想着努力去挽救,去弥补,去修复,反而狠心放弃,太监一时爽,一直太监一直爽,也不想想自己这么不负责任,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
言罢,狗子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一枪杀了?那太便宜了!你应该想办法折磨她,蹂躏她,让她精神崩溃,深受意志折磨,直到有一天再也承受不了,然后,砰!”
狗子手指指向自己的脑袋,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为什么要杀了她呢?你应该给她自杀的权利!”
啧啧啧!
听着狗子的这番话,一直保持小透明状态的王启年内心涌出一阵恶寒,心想都说继母如何恶毒,这继子看来也不遑多让,这人怕不是个父母祭天法力无边的孤儿,以后得小心和他相处才行。
红衣女子这时倒也不着急了,对狗子的提议有了一丝兴趣,他原本就是个男人,一朝穿越没了JJ,对这个叫夏沫的女人可谓恨之入骨,但自恃身份,也担心自己动手会有不好的影响,索性就让夏亚处理,但狗子的话让她颇为意动。
“不妨仔细说来听听?”她转过身,双臂环抱,似有兴趣道。
“很简单,这座天空岛,上不接天,下不着地,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餐风露宿,吃不饱穿不暖,无人陪伴,生病疼痛,无边无际的孤独和寂寞,总有一天,生理和心理到达极限,呵呵……”
狗子邪魅一笑。
嘶!
此子,竟恐怖如斯!
王启年感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忌惮和颤栗。
他环顾四周,竟惊愕地发现众人似被狗子说服般点了点头,顿觉不可思议。
再看那夏沫,呆立原地,一脸煞白,神态满是不可置信,他心里终是不忍,便说道,“这样,会不会太,太过残忍,莫不如还是,还是给个痛快吧?”
他神情小心,说得断断续续,琢磨着自己这番话会不会得罪别人,不过还好,直到他说完,也没有谁觉得他这时插嘴碍眼。
但他隐隐又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有点让他摸不着头脑。
啪!
一声响起,只见夏亚将手枪扔在夏沫身前地上,冷笑道:“好主意!那我就等着你拿起这把枪自杀的那天!倒是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嚯哦……这倒是个有趣的游戏,哀家也有点兴趣了!”
说着,红衣女子从贴身的红衣中抽出一根衣物纤维,只见那根衣物纤维见风就涨,反复自我编织,须臾便化作了一匹红绫。
她手握红绫,掷于夏沫头顶,语调漠然道:“这一尺红绫留你,看看你是选择悬梁自裁,还是饮弹自尽?有意思,真有点意思,哈哈!”
狗子此时笑得邪气凛然,凑趣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这箱子有一粒血藤种子,喜噬血,吞之必死!”
说着,就将一个拳头大小的秘银色小箱子扔到了夏沫怀中,邪笑着补充道:“而且会死得特别惨!”
够了啊喂!
王启年听得眉头越来越纠结,眼角不住抽搐,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群带孝子简直没一点人性。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只见狗子拉着他,向他询问道:“老王,要不你也来一件能自杀的工具。”
王启年心中难言悲愤,再也忍不住,拍开了狗子的手,低声道,“我,我羞于与你们为伍!再怎么说,她也不至于,你们也不至于如此戏弄她,以她的死法为乐趣……”
他的话开始说不利索,只因为感觉到两道刺骨的冰冷视线齐齐射到了他的身上,不由下意识地一哆嗦,不敢再多言。
“快点快点,老王,别舍不得你的宝贝!”狗子不以为意地又重新搂住了王启年的肩膀,一个劲儿催促。
王启年暗暗咬了咬牙,心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撇头看到狗子偷偷向他示意的眼色,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了夏沫面前,蹲了下来,提起裤管,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连同刀鞘一起塞进了对方的手中,偏过头艰难地说道:“这把刀,它很锋利。”
夏沫低着头,没有言语,已是万念俱灰。
“对不起!”王启年轻声道,他转身快步走开,不敢去看夏沫。
狗子从夏沫手里拿起匕首左右瞧了瞧,微微撇了撇嘴。
目光一转,看向了那一直眺望着远方云层中成群飞翔的异兽的曾嬷嬷。
正欲开口,一个白瓷瓶子划过一条抛物线朝他丢了过来,他伸手接住。
与此同时曾嬷嬷的话语传来,“老身也凑个趣儿,这瓶子里是一滴黑龙息,凶焰滔天,永恒不灭,一丝气息泄露便能灼烧万物,凡人沾之,顷刻便化为飞灰,死得最是毫无痛苦。”
狗子心中微喜,面上不动声色,信手将瓶子塞进了夏沫的手中,又嫌弃地将王启年的匕首和刀鞘扔到了地上一旁。
一众人开始离开。
曾嬷嬷单手负立,一捏剑指,呼道一声出鞘,背后飞剑刷地飞出,半空旋转着,落到身前不远处,已变得如船一般大小。
众人依次上船。
夏沫浑身颤抖,发出重重的深呼吸,终于在所有人即将登上船时,她猛地一把扯掉了盖在头上的红绫,箭步俯身抓起了地上银白色的手枪,枪口直指小船方向。
她不顾一切地狠狠扣动扳机,连开数枪,睁大眼睛之时,却忽然发现那落在最后一人竟是王启年!
飞剑直停,王启年最后一个登船,几乎挡住了所有人的方向。
尽管夏沫的枪法糟糕至极,但王启年还是中了一枪,夏沫顿时容颜失色。
正当枪声骤然响起,夏亚和红衣女子齐齐回头,却在这时,飞剑外升起一层屏障,陡然爆发出数倍光速的初速,瞬间脱离天空岛,紧接着,飞剑撕裂虚空,钻进了无尽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