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的瞳孔张大了,睫毛上还挂着刚刚没有擦干净的泪珠,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好,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即使没有多少意外,却也让人难以接受。
“什么……”半天璐璐才吐出这么两个字,明明是个问句子,却一点疑问的意思都不带。
她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原本捂住眼睛的手也放了下来,整个人都垮了一样。
“那……那遗嘱……就……真的生效了吗……”璐璐有些愣愣的坐在长椅上,有些无助的扶住了椅子上的扶手,眉目之间充斥着悲伤与难过,这件事情对于黎知夏来说一定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现在黎知夏还在手术室里面没有出来,这件事情如果让她知道的话,就她现在的这种情况,万一影响到孩子怎么办。
作为黎知夏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她清楚地知道黎知夏目前的心理状况,她已经经不起这么多的打击了。
“你现在为她哭什么呀?我觉得你现在这就是在浪费感情,你知道吗?”陆笙看见璐璐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走过去想要扶住璐璐。
“走开!”尽管璐璐此刻浑身没有力气,但还是甩开了他的手。
这个罪魁祸首,她现在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她真恨当初自己眼睛瞎了,不听黎知夏的劝告,还一味地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温润儒雅的人。
她转过去走到程辛宇的旁边,拉住了程辛宇的衣角,有些无力的说了一句:“今天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要封锁消息…”
“可消息根本就封锁不了呀,黎老爷子这边……”男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璐璐的下一个动作给制止了,只见璐璐又拽了拽程辛宇的衣角,眉目之间的愁容根本就散也散不掉。
“我也只是觉得吧,大家都会伤心的。”璐璐真的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让程辛宇觉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答璐璐了。
他扶着璐璐先回到王成的病房里,再说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还是要看黎知夏的情况,毕竟黎知夏才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
陆笙从踏进这家医院以来,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办成的,他现在像个穷人乍富的小人一样,到处炫耀着自己的洋洋得意和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怀,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看上去满腔道德和善良的诗人。
璐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正当她走到王成病房的门口之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着装十分艳丽的女子。
那女子勾了勾唇角,看上去有些清纯稚嫩,但她眼里的阴狠确实怎么也掩藏不掉。
“思思这么快就来了。”陆笙看到那女子,脸上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对啊,这种场合,我怎么能不来呢?”陈思思嘴角的笑容和以往的作风完全不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从前的陈思思在黎知夏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样的反差让璐璐也感觉格外的陌生,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来陈思思是谁。
“陈思思?”璐璐转过身,疑惑地看向陈思思。
“对,怎么?不认识我了?”陈思思捂着嘴娇笑两声,一只手挽上陆笙的胳膊,神情间都是隐藏不住的得意。
“原来你们早就勾搭到一起,狼狈为奸了。”看来,黎老爷子的死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我只是过来拿走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的,至于其它,我无可奉告。”陈思思冷下脸,傲慢的挑着下巴。
“你对得起黎知夏吗?亏她对你那么好?”璐璐也愤怒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忘恩负义。
“对我好?哈哈哈……”陈思思夸张的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们是过来干嘛的?拿股份的吗?”原本听上去像是一句正常的话,在薄夜辰的嘴巴里说出来,却是让人感觉格外的吓人。
不知道是薄夜辰自带那种凉薄的气息还是什么,愤怒的气氛瞬间冻结了医院的整个走廊。
“嗯?”陈思思回过头看见的却是簿夜辰一脸愤怒满脸严肃带着一点阴郁的凶狠眼神。
“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陆笙满脸嬉皮笑脸勾起的微笑弧度看上去倒是也不是特别令人讨厌,只是映在薄夜辰的眼里面,变的如同茅房驱虫一般令人作呕。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薄夜辰冷笑着看着陆笙挑挑眉毛,少有的露出威胁人的眼神和气息。
薄夜辰说着话,往前又轻轻的走了一步离陆笙更加靠近了,眉目之间的火药味也越来越重,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面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让人窒息的感觉。
“怎么?你还想动手。”陆笙毫不客气的与之对视。
程辛宇已经看见陆笙的手攥成了拳头,陈思思也从陆笙的身边往后退了两步。
她也见过簿夜辰发火,可从来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命丧黄泉。
陆笙原本温柔眸子此刻也布满了寒霜,一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将梁文茜逼到了现在的地步,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了他。
两人的眼神就这样互相交往着如同锋利的刀剑正在交锋着,浓重的火药味蔓延了整个走廊,没有人敢往这边过来。
就连有些虚弱的璐璐回眸看了一眼都要往后退两步,这两人之间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怎么,梁文茜满足不了你了吗?要跟这个蛇蝎女人混在一起。”薄夜辰不紧不慢的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陆笙。
而一旁的陈思思闻言,一下子惨白了脸,原来在簿夜辰心中,自己只是一个蛇蝎女人。
一种难言的嫉妒涌上心头,明明自己比黎知夏年轻,比黎知夏漂亮,为什么这个男人始终不能多看自己一眼,此刻,她对黎知夏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陆笙一听这话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原本只是有些激烈的怒气而已,此刻的怒火简直就是怒火中烧,气得满脸通红瞪着薄夜辰青筋暴起。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薄夜辰很会戳人痛楚,平常不说话,一副十分冷漠无情的样子,腹黑起来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直往人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