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禅房,熏香袅绕,一名身着白色素裙的窈窕女子细心地推磨着墨砚,墨香渐起,由淡转浓,女子在细嗅一番之后也是舒展开紧皱的柳眉,
浅笑吟吟,美眸流转,一丝空灵的独特气质显露而来,配上那一袭白色素裙,倒是给女子增添了些许仙气韵味儿。
“殿下!您要瑶儿准备的御宝已经给您推磨好啦!!”自称瑶儿的女子迫不及待的向外呼唤道,话音刚落,一名身披淡蓝四爪龙袍的少年便是在几名内官的陪同下进入禅房。
“放肆!皇宫礼佛寺内,岂容你这种奴婢大声喧哗!?”领头的一名老宦出言训斥道。少年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清秀稚嫩的脸庞挂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与稳重,一丝丝位高者的龙气缠绕其间,而少年,则正是如今李氏王朝的国本----太子李浠珉!
李浠珉走至案本前,望向了因老宦训斥而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女子,原本空洞的眼神闪过一丝柔和与怜爱,但是很快便掩饰而去。“起来吧,我要在这儿抄录经书,你们几个都退下吧,让这名宫女留下来服侍我便行,没有要事不要进来打扰我。”
“是,殿下。”
众人隐退而去,瑶儿此刻也是慌里慌张的从地上爬起,唯唯诺诺的侧立一旁,生怕发出什么声响影响到主子抄录经书。
李浠珉翻开一本破破烂烂的佛经,摊开面前的金边宣纸,手执狼毫笔,蘸了蘸刚被瑶儿打磨好的龙涎墨,面无表情的开始了抄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禅房内的熏香此刻已被皇室珍品的龙涎墨香给侵袭大半,瑶儿默默地伫立在案本一侧,漫不经心地推磨着墨砚,眼神更多的是偷偷望向面前已经坚持抄录两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停笔的李浠珉,关怀之意不言而喻。
“啪嗒!”砚台掉落,清脆的落地声打破了静谧的气氛,李浠珉微微皱眉,望向因为一心二用导致推磨的龙涎墨过多溢出慌里慌张打落砚台的瑶儿,问道“怎么了,瑶儿?是有什么心事吗?”“噗通!”瑶儿急忙跪地,“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因为见殿下您已经连续抄录两个时辰,心中一时担忧,落了方寸,连打磨的龙涎墨已经溢出都没发觉,奴婢害怕墨汁浸染殿下的书稿,这才打落了砚台,请殿下赐罪!”瑶儿战战栗栗的答道,
要知道无论是皇室御用的龙涎墨亦或是太子专用的五龙砚,哪一样不是权贵之至,价值连城?虽然眼前的主子对待下人一向宽容,但是宗人府的惩处肯定是少不了的,一想到宗人府里严厉狠辣的女官,瑶儿的小脸儿便是一阵惨白。
李浠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这名自记事起便陪同服侍自己的女孩儿,自己身为李氏王朝皇室的第五子,一向不得父皇的重视,母妃也是在自己幼年时期相传因瘟疫而撒手人寰,因此自己身边的内官与宫女大多表里不一,阳奉阴违,唯有这个叫瑶儿的宫女打小便是和自己一起长大,一直悉心照料着自己,如果说自己的童年时期是灰色与阴暗,那么瑶儿,便是驱散自己周身灰暗的一束暖光。
“咳咳,胆子现在变大了嘛,龙涎墨就先不说了,你可知道这五龙砚上面镶嵌的墨色玉钻可是秦国去年上供的珍品?”
“奴婢,奴婢知道.....”
“呵呵,知道居然还这么心不在焉?”
“奴婢.....奴婢恳请殿下息怒,奴婢甘愿到宗人府领罪!”
“领什么罪?我的人还轮不到它宗人府来管,罚你今晚给我包馄饨,御膳房的膳食实在是吃腻了,还是瑶儿包的馄饨香。”李浠珉笑了笑,望着面前正手足无措的瑶儿,上前捏了捏她惹人怜爱的小脸儿,“平日里都没细心察看,现在乍一看,那个当初只会跟在我屁后争抢着服侍我的妮子居然都长得这么水灵了?哈哈哈哈,也就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真正的放下太子这个惹人生厌的身份吧。”望着眼前打着哈哈笑容俊逸的李浠珉,瑶儿也是俏脸一红,刚要出言反驳,一阵破空声响却是急促袭来,紧随其后便是一阵惨叫声响起,一股浓厚的鲜血腥气扑面而来。
“太子殿下!有刺.....啊!!!”“銮仪卫在哪儿?快来保护太子殿.....”“快去敲警报钟!敌人数量太多了!”.........
刀剑碰撞与惨叫哀嚎之声响起,李浠珉当下也是面色苍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居然遭到了刺杀,而且从外面的声响来看,刺客的数量比起自己身边的护卫加上内官宫女还要多!这无疑是一场策谋已久精心准备的暗杀!
“殿下!快藏起来。。。快!”瑶儿也是小脸儿惨白,自幼成长在皇宫内院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任何血腥的场面,此刻虽然躲藏于禅房之中,但是浓重的鲜血腥气如利剑一般狠狠地刺激着她的心弦,嘴上是如此说着,脚下却是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很快,外面的反抗之声已经聊胜于无,更多的是令人寒颤的杀意和窸窸窣窣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惊慌失措的瑶儿刚要出声提醒李浠珉,嘴巴却被一阵温热所包裹,李浠珉竖起一根手指对着自己的嘴唇比划一下,示意瑶儿先不要出声,悄悄地拿出身上的佩剑别在禅房门扣之上,并轻轻用手推了推门,发现没问题之后,方才退回瑶儿身边,双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猫着腰,护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瑶儿躲在了壁橱后面。
“殿下,我。”
“嘘。别担心,瑶儿,礼佛寺这边的声响这么大,虽然銮仪卫没来得及敲响警报钟,但是父皇的暗影卫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动静,相信很快就会有援军到来。”
“嗯,瑶儿相信殿下...只是,殿下,这么多刺客是怎么能摸进皇宫的?”瑶儿小声地问道。
李浠珉眼神一凛,道“呵呵,恐怕是我那两位皇兄干的好事,二皇兄虽然贵为长子,奈何性情愚笨,又是嫔妃所出,一向不得父皇欢喜,四皇兄是皇后长子,深讨父皇心意,但是为人过于阴柔狡诈,不被开国老臣所看好,立我这个五子当太子恐怕是父皇的缓兵之计,毕竟父皇已经在位十八年有余,对于在立谁为太子这一事项一直迟迟不定,而大臣们则是步步紧逼,毕竟提前立了太子便能提前站好队伍,在国本---下一任帝王面前落个好印象,以便自己日后步步高升。只可惜父皇生性性情不定,不仅大臣捉摸不透他的心意,我们这些皇子皇孙亦是如此,在我看来,立我当太子第一是应付大臣们的声讨,第二是藉此看清朝堂上的党争局势,一石二鸟,不得不说父皇这一手属实高明。”
“也就是说,殿下您的太子之位,其实,其实只是一个空壳....?”瑶儿刚说出口,下意识的就要掌自己的嘴,但刚伸出的手却被李浠珉给拦了下来。
李浠珉瞪了瑶儿一眼,小声说道“笨蛋!外面的刺客马上就要搜寻过来了,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繁冗礼节,更何况你说的压根没错,没看见我虽然贵为太子但是却没一个大臣跑来向我示好吗?”瑶儿点了点头,又急忙摇了摇头,刚要出声之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撞击声。
“快点砸开,太子肯定藏在里面!如果在援兵到来之前没有完成任务,我们这些人都得完蛋!”粗犷声音响起,砸门的声音愈加激烈,“头儿!这门后应该是被他别了刀剑,再加上这门是檀香木所制,要想迅速破门只怕是很难!”
“吗的,弓箭手点火,放箭!”“是!”.....
“嗖嗖嗖嗖!”一阵破空声响起,密密麻麻的附火箭矢向屋内袭来,礼佛寺的禅房以及屋内陈设本就是各种名贵木料打造,一时间火光大起,佩剑别住的门扣发出剧烈声响,,大门坚持的时间所剩无几!
瑶儿鼓足勇气颤抖着挡在李浠珉身前,转过绝美的脸庞,眼角挂着泪痕,“殿下,瑶儿去帮你阻拦他们几秒,殿下你快藏起来!”李浠珉怔怔地望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咳咳,瑶儿,虽然在这种悲壮的时刻说出真相会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其实,这房间有个暗室。”
“???!!!”
不等瑶儿反应过来,李浠珉早已迅速抱起她往后一闪,同时手握成拳,用力向身后的墙面一锤,一道古井无波的暗门浮现,与之同时,禅房的大门也是猛然发出一声巨响,几道黑色身影迅速朝屋内袭来,图穷匕见,李浠珉薄唇勾起,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宝贝...呸!是一朵做工精致小巧的银色莲花。莲花周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散发着古朴高贵的气息,然而就是这样一朵银色龙莲,却是让第一时间冲进禅房的刺客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老大,他手里的拿的是什么玩意儿?!好强的杀意!”
“是唐门的暗器吗?”
.........
“都别大惊小怪!速战速决!援军估计快到了!”为首的一名蒙面男子警惕地盯着李浠珉手中的银莲,外面依稀响起士兵集结行军的号角之声,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大批銮仪卫就会赶来。
“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皇宫之中居然能混进这么多阿猫阿狗,看来我那两位哥哥准备的倒是蛮充分的嘛。”李浠珉意味深长的望向了分工明确训练有素的一行蒙面刺客,摇了摇手中的银色龙莲,笑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地方---天工居。”
刚要挥刀劈砍的蒙面男子顿时停下了动作,双腿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但很快便恢复常态,故作镇定道“呵呵,本以为久居深宫的太子殿下不问江湖之事,看来是我们低估你了,不过即使你知道天工居又能如何?早已烟消云散的门派,还能翻出什么大浪!”蒙面男子恶狠狠地说道,同时迅速协同另外三名刺客以四角杀阵之型朝李浠珉袭来。
“啊!!殿下小心!”从一开始就小脸惨白的瑶儿惊叫一声,急忙想要上前将李浠珉护在身后,却被一只棱骨分明的细手拦了下来。李浠珉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侧脸微转,挡住了瑶儿的视线,叹道“还想着从你们嘴里探出一些情报,不过想来你们也只是棋子,既然这么急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一道银光闪过,银莲以优美的姿态划过空中,龙纹脱落,莲叶展露,深入刺骨的寒意如凛冬一般冻结住了每个人的心神,距离李浠珉仅五步的四名刺客眼中瞬间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然而刚要出声,银莲却已经悄然绽放,数枚莲叶形状的利刃如天女散花一般向四周演示着死亡之舞。
砰砰砰!”
无数血雾爆炸声响起,李浠珉的目光淡然的越过满地的残肢断臂,望向被血迹所污染的经书,撇了撇嘴,道“唉,可惜了我抄录了这么久的《般若经》就这样被搞脏了,还想着在父皇寿辰上送给他,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不过这半成品都算不上的龙啸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殿,殿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动静了?我们两,这,这是已经到阴间了吗....?”刚要从李浠珉怀抱中探出头察看情况的瑶儿再次被李浠珉用力按了回去,“乌鸦嘴,是不是以为死了就可以随便咒我了?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宗人府让女官惩教你!”
“啊!不要不要!那瑶儿还不如被刚刚的刺客杀了比较好.....不过,殿下,现在已经没事了吗?”瑶儿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可怜巴巴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李浠珉。
李浠珉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人儿,倒是感觉好气又好笑,道“怎么?刚刚勇敢到连刺客都不怕的你现在居然会害怕宗人府的女官?”瑶儿嘟囔着小嘴小声抱怨了几句,但是在被李浠珉似笑非笑的眼神盯住之后就乖乖闭上了嘴巴。
李浠珉推开暗室的大门,牵着瑶儿的小手沿着地道一路深入,很快一间巨大的石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石殿陈设简朴,却拥有着各种各样的习武道具和药材书籍,甚至在大殿中央更是有各式各样的刀剑器具,而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石台,台上有着杂乱繁多的小零件,石台正面“天工居”三个仓健有力的金色大字散发着一丝古朴沧桑的韵味。
“殿下这,这,这里真的是礼佛寺的地下场景?”“不错,我也是在六岁生辰那年一个人按照母妃遗书来到这间偏房为母妃诵经祷告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不过我总感觉这间暗室与我有着血缘般的维系,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这间暗室和我母妃当年身陨的真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到此处,李浠珉目光阴寒,周身散发出阵阵强烈杀意,饶是刚刚经历过大劫的瑶儿也是被这种杀意给震慑到呼吸困难!与平时阳光温和的太子殿下不同!此刻的李浠珉如地煞修罗一般,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冷厉,阴寒,杀伐果断!不难看出,母妃身陨的真相是他的逆鳞,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无论是谁,一旦触及到这个逆鳞,即使是与整个国家为敌,对方也要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
“殿,,殿下!要冷,冷,冷静.....”瑶儿神色复杂地望向李浠珉,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柔软的娇躯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下。李浠珉此刻也是回过神来,急忙收回周身杀意,一把将即将倒地的瑶儿揽入怀中,双指蛇步,迅速的在瑶儿身上封住了几个穴位,同时剥开瑶儿小巧灵润的红唇,将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喂其服下。
“呼。”李浠珉呼出一口浊气,将瑶儿的芊芊素手握在手中,软糯的触感让李浠珉的内心莫名其妙的触动了一下,“这妮子,天天跟在我屁后干着粗活累活喊累,小手儿居然摸起来这么柔软,看来还是活不够多啊....”
静下心神,默念口诀,感受到瑶儿的脉搏渐成平稳之后,李浠珉这才放心地将其安置于密室卧榻之上。转身刚要离开,一只小手却突然握住了李浠珉的衣角,“不,不要过来啊!我身后的可是太子殿下!忤逆太子殿下可是要诛三族的!哼,怕了吧...哎!?你们怎么还敢冲过来?太子殿下快跑!...”
瑶儿小脸儿通红,呼吸急促,李浠珉无奈的笑了笑,反手握住软糯的小手,“做梦都能梦见刚刚场景,看来刚刚的刺杀给你留下的阴影还真不小,罢了罢了,看在你梦中都这么护主的份上,就帮帮你吧。”李浠珉闭上双眸,神识转动,一丝丝真气从任督二脉传向了正在做噩梦的瑶儿,本来还郁躁不安的瑶儿此刻的呼吸竟然渐渐趋于平稳,小脸儿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只是小嘴依旧嘟囔着似是在抱怨平常的李浠珉经常邋里邋遢.....
“害?这妮子胆子变大了啊,居然梦里也敢说我坏话?”李浠珉瞪了瞪睡得贼香的瑶儿,倒也没再说啥,盘膝坐下,回想起了今天遇刺的细节。
李氏王朝距今已经传了四代帝王,而第四代正是李浠珉的父皇---正祖李寰。宣祖李庸(李氏王朝第三代君主)膝下仅有两子,长子李庚英年早逝,因此小儿子李寰刚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惜宣祖在位时长长达三十年,因此直到李寰到了三十一岁的时候才登基为帝,这也造成了李寰性格阴晴不定,难以摸透。不过正祖即位之后,悉心整顿吏治,积极改革朝政弊端,大力填充军备,同时两次御驾亲征。分别于景云六年击溃秦国进攻,史称景云大捷,此后更是一举打进了秦国的第二都城襄阳,逼迫秦明宗签订臣属条约;在之后的景云十二年时,西蛮夷大举入侵李朝北部边疆,正祖李寰再次御驾亲征,于景云十四年打退西蛮夷。至此,李朝的疆域和国力均达到了鼎盛时期,甚至还在缓缓上升!
李浠珉俏眉微皱,父皇在位到现在已经有了十八年,从景云十年的时候就有大臣提议立二皇兄为太子,但是父皇以尚待观察为由婉拒。等到了景云十四年李朝击退西蛮夷大举入侵,父皇凯旋设宴,又有老臣再次提议早日确定国本,提前对太子进行帝王教育。当时的大臣们是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以领议政左相---金闰为首的二皇兄派,世人称之为东党;一派则是提议立更加得宠的四皇兄为太子,而这一派的领袖则是右相--尚书令陈子恪,史称西党。
至于自己嘛。。。虽然贵为皇室第五子,奈何打小就不得宠,母妃又早逝,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自己都是最孤苦伶仃的一派,不过要说牵强点的话,瑶儿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派的,也不算是孤苦伶仃....
后面的事情就像自己分析的一样,父皇再次压下国本之争,直到现在,景云十八年才勉勉强强立了自己这个第五子为太子,当掌印太监宣读诏书的时候,宫内宫外的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发动兵变了,不然正祖怎么可能会立向来不待见的第五子为太子?亏瑶儿当时还兴高采烈活蹦乱跳死活非要拉着自己赶紧从破败不堪的五皇子府上搬往东宫居住(和其余皇子的府邸比起来自己的的确寒酸不少)。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太子之位名不符其实,仅仅是父皇的缓兵之计罢了,
为什么当今圣上被称之为正祖?因为无论是兵法战事亦或是朝堂政务,在父皇的眼里统统都是小儿科,打仗,他行,玩权谋,他更行!
而在自己被立为太子之后,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皇兄自然而然的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了,至于今天的遇刺事件,估计也是他们两个早就策谋已久的行动。
要不是自己在六岁那年通过母妃遗书发现了这间暗室,通过古籍指引学得了诸多医术传承淬炼肉身,以及锤炼武艺,研究当年名震江湖的门派--天工居的暗器,只怕是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做一个李朝历史上最憋屈的太子了。
想到这,李浠珉缓缓叹了口气,平心而论,谁对帝王之位会没有想法?只不过自己打小就不受待见,自己也自觉无缘皇位,不如早早退水当个王爷逍遥一生快活,哪想父皇这一步棋直接把自己打成了焦点。时至今日,在其位谋其政,虽然知道自己仅仅是个纸糊的太子,但是如果想要调查出母妃当年身陨的真相,光靠自己现在的实力和关系是仅仅不够的。既然两个皇兄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竞争对手下了死手,那么自己也不介意陪他们玩一玩,过过招。
这一场国本之争,我李浠珉,参加定了!
李浠珉的双眸褪去了平日的伪装,此刻犹如鹰隼一般彰显着雄鹰高翔的决心与狠辣,久藏其身睥睨天下的王之气息更是显露无疑!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