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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了一顿非常美味的晚餐后,夜已渐深,严夏回到刚才已经分配给自己住的第二间起居室。
起居室里十分干净整洁,被子等物品都是真空塑封在密封袋里,打开密封袋,被子在空气中迅速膨胀变得柔软,铺好床严夏到起居室里的洗手间洗漱完毕倒在柔软的床上。这段时间的经历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一直是在别人眼里是没有任何能力的废物,从小到大受尽屈辱和嘲笑,就连自己的父母看到他也只会叹气和埋怨,他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失望,无数次的失望……
他努力过,但每一次的努力最后都变成又一次的哀叹,就这样一个不被看好的人生能有什么波澜?本来他自己都认为,等待他的可能就是一个月后毕业觉醒仪式上可以预料到的结果,然后直接被流放到山地区去,一辈子做辛苦的劳动。
然而有时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密室、结识了星轨、提升了能力…仿佛这十七年来的苦难都是为了这精彩的几天做的铺垫,但不管怎么样,不堪回首的往事都过去了,新的人生已经开始,接下来要更勇敢的去面对…
想着想着严夏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严夏从睡梦中醒来,洗漱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发现杜健已经起来很久了,一直在那个满是机械的操作间里忙碌着,而星轨则在大厅的空地上训练自己的能力。
和星轨打过招呼,严夏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回到房间找来昨天在学院检测时多拿回来的能力测试手环交给星轨。
“这个手环可以测试你能力等级的提升,好知道自己进步了多少。”严夏说。
“谢谢。”星轨接过手环,严夏走近帮她把手环戴在左手上,戴上后微缩屏幕马上有了反应,整个手环慢慢的变成了暗紫色,并显示出三阶中等的字样。
“啊,增长了一个等级!说明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星轨很开心。
随即又好奇的问严夏,“昨天测试你的能力结果怎么样?本来是一阶下等,测试结果应该有所增长了吧?”
面对星轨的问题,严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把昨天的经历和她说了一遍。
“可以随时改变能力的等级?”星轨很好奇。
“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就好像我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和检测仪器传来的能量互动一样,而且当我用意念尝试着去控制自己能量的时候,能量也就跟着我的意识发生改变。”严夏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感觉。
星轨拉起了严夏带着手环的左手,手环是乌黑的颜色,微缩屏幕上显示着“一阶中等”的字样。
继续拉着严夏的手,星轨微闭上双眼催动自身的能量向严夏的左手上涌去。
“闭眼,别分散精力,用心感知你的能量和我的能量。”
严夏听星轨说完赶紧闭上眼睛,几个呼吸之间思维就已经进入了那个寂静的世界,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能感受自己能量的产生,也可以感受你的能量,很清晰。”
严夏话音刚落,星轨就感受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股很奇怪的力量,没有强硬的攻击性,反倒像是把自己的能量包裹在其中。
星轨睁开眼睛盯着严夏左手手环上的文字,微缩屏幕上的文字在不停的闪动变换着……
一阶上等…二阶中等…二阶上等…三阶……
看着严夏能力等级手环上的文字变化的越来越快,感觉他的手上传来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心里也越来越吃惊,突然,运起自身的力量向严夏传过来的那股越来越大的力量反弹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严夏向后跌了出去。
星轨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惊讶的状态下不自觉的发力竟然把严夏震了出去,连忙跑过去扶起严夏。
“对不起,对不起,在失神的状态下身体自然反应,你伤着没?”星轨满脸歉意地说。
严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开玩笑的安慰星轨说:“没事没事,我从小到大就练这一招了,小意思不碍事。”
说完在背后使劲甩了甩麻木的没有知觉的左手。
星轨认真的想了想说:“我从来也没看到过或是听说过人的能力等级可以随着意念控制而随时变化的。”
严夏也不在意说:“别放在心上,我自己再摸索一下。”
这时杜健终于从那间机械操作室走了出来,见到严夏和星轨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来来来,送你们俩一人一件宝贝,保证你们爱不释手。”
说着,走到长桌前从背后拿出两样东西放在上面。
严夏两人走近前去一看,不禁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住目光。
那是一长一短两把制作非常精美的匕首!
杜健看他们两个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桌上的匕首,颇为自豪的介绍着:
“这可不是两把普通的匕首,正常制作匕首的钢是由碳、锰、硅、硫、磷五种元素组成,但按照一般比例的调配做出来的匕首虽然坚韧有余但很难做到锋利,而且极容易折断,我在调配比例的时候增加了一些铬和钛,再用氮气和氧的催化让材料由碳化钢变成为合金钢,既坚硬又锋利,锋刃的锐利度可以达到纳米级,哈哈,你们要怎么感谢我啊?”
“真的假的?”严夏拿起来其中长度稍长的一把,这把匕首通体乌黑,入手稍沉,随意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于是把匕首扔回了桌子,只见匕首划过一个弧度尖锐的一端与桌子相触,呲的一声微响,匕首直接没入了厚度达两公分的金属桌面。
这个情形可惊到了严夏,回头看杜健自豪的笑着,才明白这把匕首的厉害之处。
星轨也拿过另一把匕首,配合着她的体术,迅速的做了几个劈斩直刺的动作,匕首与她立刻合二为一。星轨非常喜欢,开心的向杜健道了声谢谢。
杜健说:“你们喜欢就好,我们各得所需,我就是享受能在我手中不断的制造出最强武器的过程,你们俩以后就瞧好吧,我把你们从头顶一直武装到脚趾头。”
看着杜健可爱的样子,星轨这次也笑了起来。
说完,杜健又跑回他的操作室,严夏和星轨也继续在密室中各自训练着自己潜力的强度。
傍晚,严夏准备回家一趟,去取一些换洗的衣服,杜健还在操作室里忙着,和星轨知会了一声后顺着绳子爬出破洞向家走去。
由于和父母已经说明这段时间自己在杜健的家里借宿,严夏没有从正门回家,而是从他自己房间外的消防通道爬了上去,准备偷偷的拿完衣物再回到秘密基地去,想着星轨答应晚上要指导自己紫色能力的体术,严夏不禁有些兴奋。
轻而易举的进了房间,收拾完衣物准备从窗口爬出去的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关门声和说话的声音吸引了严夏的注意。
于是他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听了一下,听声音除了他父母在家,家里还有其他客人,严夏不禁觉得奇怪,他了解父亲的脾气,平时极少邀请朋友回家。
“大家随便坐吧,家里没人,严夏那小子这段时间都在他同学家住。”父亲的声音传来。
严夏调整呼吸闭上眼睛,让听觉敏锐了起来,听声音外面客厅里除了他父母至少还有三个人在。
这时只听其中的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
“严教授,我们这个研究组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价值?现在分配给我们的研究资金少之又少,供给又给砍掉那么多,最重要是一直没有成果,我真不知道我们还在坚持什么!”
严夏认得这个声音,这是父亲科研中心的同事。小时候因为父母科研工作繁忙没有时间照顾自己,常被父母带到工作的实验室,这些父母的同事也都会帮着照看自己,陪自己玩,但随着年龄渐大,除了按父母要求每个月一次到他们实验室抽血化验来检测健康以外,很少再去实验室。
“这个课题我们已经研究了这么长时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所突破,我希望大家再坚持坚持。”父亲严斯北说。
“坚持什么!十八年了!我早已经受够了那小子!为了他,为了你的破研究,我们都没有要我们自己的孩子!你还要让我坚持多久?!难道十八年前,你的亲哥哥还害的我们不够惨吗!你还要为这个孽种浪费时间,你知道这么多年里每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都是什么样的心情!”
说完,竟然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
严夏的脑袋里宛如一声晴天霹雳!这是……这是母亲的声音!
他们说的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母亲嘴里的孽种说的是我?父亲的哥哥又是谁?就像千百个问号在脑子里乱窜,严夏感觉天旋地转!
这时一个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女人的声音传来:
“教授,您爱人说的对,我们早就已经反复证实了黑色能力是没用的能力,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
父亲回答道:“我相信黑色的能力绝对不是偶然,那个人叛逃之前,一次偶然我亲眼看到了他运用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严夏是他的儿子,有很大的概率会遗传这种能力,所以我才放下一切投入到这个研究项目当中。”
说完,他对还在哭泣的“母亲”说:
“小晴,你别伤心,等到严夏一个月后在毕业仪式上会注射人工糖皮激素来激化他的潜能,我相信那个时候一定会有结果。十八年前那件事发生后,那个人背叛联邦政府,你我也被连累变成阶下囚,他没有考虑一点我这个亲弟弟的感受,我恨他,特别的恨!恨他不念兄弟的情义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但这次你要相信我,这是我们证明效忠联邦的唯一机会。”
那个沙哑嗓音打断了“父亲”的长篇大论,不客气的说道:
“严博士,我们不能把这十多年的时间全部押到他能力觉醒的那一天吧,要是他十八岁觉醒后能力还是那么平庸呢?”
外面的声音静了下来,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严夏“父亲”的答案。
过了许久,只听严夏的父亲缓慢的说出了几个字:
“人体解刨!研究细胞DNA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