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查一下二十年前王氏省亲路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晏深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见着心腹领命,闭眸挥退人。
翌日,晏宛是在药庐报道,还是与裴南溪手拉着手过去,刚进门,就看见李大夫收拾东西,想来是要出诊的样子,也就多问了:“李大夫,你这是要去哪里?”
李大夫看见晏宛和裴南溪两人很是惊讶,那市井传言,特别是还有何首乌也那般谣传,还以为是真的。
倒是小药童像个小火箭一样冲了过来,抱着晏宛的腰,一脸兴奋,可谓是喜极而泣。
“晏宛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你和少公爷,遭遇不幸了。”
有些话,是不能与这等小孩子说来,也就裴南溪懂得晏宛的心思,伸手捏住小药童的后脖颈,一掐竟然都是肉,也就乐了。“你到底是吃了多少,胖成球了,还有,离我娘子远点,我们好好的哪来的谣言。”
瞳孔惊愕,后是开心,“少公爷还真是把晏宛姐姐订下来当娘子了啊。”
又是想起人说自己胖,皱着脸:“什么嘛,我还为你们的事情消瘦了呢,就那话怎么说哦,为伊消得人憔悴。”
好是打量小药童一眼,裴南溪不厚道噗嗤一笑:“没看出来。”
“好了,你再逗,人怕是要哭了。”晏宛阻止。
李大夫也是很兴奋,看着晏宛还是好好的,连连道了三声好。
又是道明李大夫这趟所为,晏宛伸手阻止李大夫的动作,“还是让我来吧,赵府这一趟就让我来。”
裴南溪看晏宛脸上的冷意,心里也是有了个底,揉了一把小药童的脸。
晏宛稍微准备一下要去赵府的工具,后是问了好几句关于荣蕙郡主的事情,得知无碍也就点点头,目前在裴南溪的谈话之中,她还只选择相信荣蕙郡主为人,确实首因效应很重要,第一印象好与坏。
赵府的守卫看着裴南溪,很是惊讶一番,内心里对于那市井传言也就嗤之以鼻了,确实是不应该相信,明明是对鸳鸯眷侣,好好的,怎会是那般苦命。
很是有礼貌微笑:“二位里边请,少爷估计在练武场那边与将军对打。”
那练武场,裴南溪心里明了,低声询问:“可是要往那边?”
晏宛脸上和善的笑容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便是如同坠入冰窟,冷得让人发怵,裴南溪倒是不惧,伸手紧拉晏宛的手,“我带你过去。”
赵将军府,在裴南溪眼里跟自家的后院子没什么区别,又是与赵扶风熟悉,荣蕙郡主更是将他当作半个儿子来亲,都是与嫡长公主在皇宫里面待过,姐妹情倒是有几分,两家关系也是亲。
自小,裴南溪就将将军府摸了个清楚,那里边的练武场在后院里。裴南溪带着晏宛走过去,入眼便是两父子在畅快地对打,拳头实打实落在对方的身上。
战场上可是不讲亲情,赵扶风是个有武功的公子哥,即便是上过战场,又哪是赵金陵这种身经百战的可以比拟的,只是今天略有不同,倒是让赵扶风很意外。
赵金陵本是陪着儿子畅快对打,觉得是时候可以结束,奈何视线一瞥,瞳孔骤然紧缩,是晏宛。女子美貌且还熟悉,脸上的笑容很冷,视线是落在他身上,身边的也是裴南溪,令人关系比起上一次一见,更是亲密许多。
可是……晏宛应该是死在那悬崖边上。为了确保晏宛的死,他是特意将每个人都敲打一番,几位黑衣人都是一直口吻,两人倒在悬崖,滔滔江水,若是活命岂是那般容易!不仅如此,他还问过圣上,皆是那般肯定!
而如今,人带着那审视透一切的目光,就光明正大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或许有裴南溪在,显得更是有几分有恃无恐。
那么问题是出现在哪里。
猝不及防,赵金陵就被自己的儿子撂倒在地,难以翻身,倒是啃了一嘴子沙子。
赵扶风看了下自己的拳头,好是愣了一会,余光中瞥见男才女貌一对,倒是惊讶万分。搀扶其赵金陵,也是很熟络地与裴南溪打招呼:“你小子命大。”
知其话,裴南溪轻笑:“哪里哪里。”自从知道这是自己的大舅子,裴南溪就觉得头疼,难以直视。
两人是好一番寒暄,晏宛趁赵扶风不注意的时候,冷笑看向赵金陵,后是换了一副和善面孔,笑着关怀起人来:“赵将军脸色不是很好,正巧了,晏宛医术还行,可是要看病一二?”
晏宛的拇指与食指轻捻。
裴南溪自然注意到这一点呢,那是晏宛想要掏银针扎人的准备动作。
在赵金陵眼里,那是挑衅的笑容,面色沉上几分,好歹他也是其亲生父亲,倒是绝情。
只是人似乎忘了一事,先绝情的那人是谁。
赵扶风听闻晏宛的话,也是想起方才被自己撂倒在地的父亲,甚是关怀:“父亲若是身子不适,可以让晏宛看看。”
“是啊,伯父莫要勉强。”裴南溪这时候也是搭腔。
赵金陵有点摸不准裴南溪的态度,后想了想晏宛可是姓晏,又怎会是挑明,白白失了个靠山,心稍安。
“多谢你们两位的小辈,我无碍,许是老了,扶风的功夫也是长进不少。”
“骨质疏松效果更不好,若将军不介意,晏宛可以为你配一两包中药,身子骨还是得早点注意,不然,这人的生命脆弱得很,我在南盐城也算是看多了生死。”晏宛的笑容还是那般,说到后边也是感慨唏嘘,赵扶风皱了下眉,总觉得晏宛的这番话很是怪异,具体也不知道怪异在哪。
赵金陵确实瞬间就明了人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在让他好好珍惜性命,区区小女子也是敢下这海口!面上没忍住,浮现了一笑容,心里却是在想:怕是知道了!不过又能怎样?
也就开口回话:“倒是多谢担忧,倒是你们两小辈,那谣传二位殉情,也是传得真,可是让我好一番可惜。”
怕是方才见着她出现在其眼皮子底下而感到唏嘘一番人为何还活着吧。晏宛腹诽,脸上笑意倒是不减。
也是,任谁被这般的挑衅,心里也不会是兴奋,那与她晏宛有什么关系,可不就是害她的人越不好过,她越是心情愉悦。小女子从来都是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