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晏双手环胸,长箫斜別在腰间,“怎么,见着我就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戏谑勾唇,笑意进眼底,可见人好是愉悦。
晏宛冷着面,“没有,这不以为是小贼嘛。”
“哦?那茉莉好好瞧瞧,小贼哪有如此俊美的容貌。”
危险告诉晏宛这问题很严重,“瞧好了,是个英俊郎。”
刘海晏很满意,“你怎会在皇宫内,我可是寻了你很久呢。”唯独没有想到人在皇宫内,原来就离自己那么近么?可是宫女?瞧这装扮,不像,并且曾经身后还有个丫头跟着!
晏宛没想到人还特意寻过自己,就着刘海晏的话点点头,“是在皇宫内。”
“真好,人比画倒是鲜活,你身上有药香味。”
刘海晏轻笑,一脸沉迷,黏腻的目光落在晏宛的脸上,微微凑近,嗅了几下。
“滚远点。”
晏宛推开人,双手腕被人抓住,并举到头顶。
视线环视四周,无人,被抛尸也不知何时才能被发现,“你可不乖,还躲我!”
“放手。”晏宛急了,抬脚使出夺命踢,刘海晏也是反应过快,转身倒晃在晏宛的身后,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刘海晏见着青丝间的白皙颈脖,也低头嗅上,好闻,女子身上的药香极是好闻。
“我再说一遍,请放手。”
呼吸间的热气洒在颈脖处,晏宛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浑身打了个颤儿。
身后的笑声不断,低哑:“跟我走,就放过你怎么样。”
“不可能。”跟你走,我骨头都没有了。
“不走也可以,那我跟你走。”
晏宛沉默,来人是要跟自己杠到底。
若不就,不知还有何事发生。可是……“我也不知怎么回去,皇宫我不熟悉。”
刘海晏愣住,只觉眼前人可爱。“迷路了啊,那我便代劳了,你住的地方附近有什么特征否,这皇宫我还是熟悉的。”
晏宛狐疑打量来人,似是不信,但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倒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么一个变态。
“离丽贵妃宫殿很近。”
刘海晏稍许皱眉,也不过多猜测,丽贵妃今夜病起,他是知的。
“也罢,我带你过去便是。”
“好,那你放手啊。”
“呵,我倒是想直接把你带走,不过也得给你主子说一声。”
什么主子,话还未脱口而出,晏宛便意识到人误会几何,也就默不作声,只希望到时候人能识趣别纠缠自己便好。
……
安抚好丽贵妃好言好语哄得人睡去,刘乾便带着身边人,目光巡视一圈,“晏家姑娘哪去了。”
“人好像离去,估计回去歇息了。”
刘乾捏眉心,想起人认真专注模样,弯起嘴角轻笑:“那罢了,明早叫人来陪朕吃早膳便是。”夜里三更的,也是倦了该歇息。
公公愣住,欲言又止,斗胆上前,腰弯得比平常要低上许多。“陛下这是……”
目光如炬,落在公公身上,好像要将他紧紧咬死。
“朕的事,何须多虑?”
又见熟悉的宫卫,晏宛算是放下心来,讨价还价几番,衣袖落在人手中,不过没有拉手还好,也不知是不是该夸一下这人至少这时候还是个人,还是个正君子。
视线微微落在身上,刘海晏便觉察到,自找着人,心里倒是愉悦,见着这月色也格外撩人心弦。
夜里凉风,添了凉意,去了闷热。
守卫远远便见着一男一女,瞳孔紧缩,二人身份是识得的,晏宛衣袖还落在太子殿下手里,可……晏宛可是裴少公爷的未婚妻不是么。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太子殿下的风流韵事,谁人不知,不得不说,误会与谣言便在表面现象中,被传开。
宫卫见着两人缓缓走近,扑通跪倒在地,晏宛刚说不用多礼,二人便恭敬道:“见过太子殿下。”
晏宛只觉耳膜一震,满脸震惊,“……”太子殿下?没忍住,视线在刘海晏身上游走一圈,姿态肆意,还是方才初见那般,胸膛敞开,怪不得裴南溪会那般评价。
“晏宛姑娘,你……”宫卫偷偷瞥着刘海晏脸色,低沉惊愕。“裴少给爷叮嘱,让你早些歇息。”
晏宛点头,趁人愣神片刻抽回袖子,“太子殿下,真是谢谢你为晏宛指明路来。”
“你是晏府的四姑娘,晏宛?”一字一句,刘海晏面沉如水,怎都没想到,怪不得寻不着人,语气阴冷:“你骗我,那非你名字。”
晏宛蹙眉,向后退几步,“太子殿下,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理解的。”一语道完,便是马上离开,步履匆匆,似身后真有洪水猛兽。
刘海晏还愣在原地,拳头紧握,俊容满是阴戾之色。
宫卫欲想说几句,便被呵斥:“滚。”
辗转反侧,难眠,睁开侧首,就可见壁上工笔勾勒的女子面容姣好,薄唇吐出二字:“晏宛。”
阴冷的视线落在那画中人脸上,后勾唇轻笑,又如何?何人我得不到?
晏宛也是心带复杂,想了很久,裴南溪嘱咐的话语并非没有道理,本就是个神经病,人还是太子殿下?
可谓是造化弄人。
一清早,醒来,还有皇帝刘乾请她食早膳,一来,满桌丰盛,特意等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晏宛顶着压力坐下,却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抬起恨不得埋进碗里的脸,冷着眉目回视过去,人不言,她便也不开口。
匆匆几口,小喝一碗粥,放下银筷子,起身:“完了,我就先告辞了。”
“晏宛,也不陪朕多呆一会?”
满是兴趣,好像忽然得到好奇之物的视线,晏宛冷笑,倒是懂了这席早膳,“陛下怕不是忘了,南溪急着见我。”
说曹操曹操到!欣长的身影逆着晨光,款款而来,自然而然搂上晏宛的腰身,也不避忌,唇印在晏宛眉心,没有惊愕,所有措不及防的情绪很快被及时收起。
晏宛柔和了眉目,两笑靥生花,带羞红粉色,娇羞低声:“南溪你可来了。”来人有怒气,腰身的手异常用力,不适挪动,被狠狠禁锢在他怀里。
“皇舅,那我便带晏宛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