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吗?”糊涂问。
陈晓帆摇了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想想也真可笑,陈玉露与陈晓帆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世界的人,我怎么会有她的记忆呢?哪怕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呀。
她走进树林里,在那棵中箭的树下站了良久,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出现了,她似乎看到了一枝箭飞过来,不由大叫,“小心,有箭!小心,有箭!”
糊涂一听,只稍微的看了一下左右,便又回过头不解得看着陈晓帆,看得陈晓帆都不好意思呢。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是试试,看看你的反应能力怎么样?二来也可以可以模拟一下现场,看能不能换回一点记忆。”
“模拟现场?”糊涂问。
“对,就是把过去的发生的事情在重新的演练一遍。”
“哦?”
“想起来了吗?”说是迟那时快,真的有一根箭射了过来,陈晓帆除了本能的往下一蹲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糊涂哈哈哈大笑,陈晓帆是气得圆鼓鼓的,“你,你什么意思呀!”
“你不是要模拟现场吗?我就给你一个很特别的现场。事发当日,也就是在这种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你,玉露,叫了出来,而今天的你,只顾着躲,居然什么也没说。真是悲哀,难道我就这么不如那个皇上吗?”糊涂故作痛苦状。
“你?哪有你这样搞突然袭击的,要是弄不好?”
“刺客要杀你难道跟你说,今天,我要杀你,你赶快准备好呀。吗?”糊涂做了白痴样。
陈晓帆气得不行,这个糊涂就是有本事歪曲别人的意思。她捡起一根棍子就朝糊涂丢去。糊涂一侧身,棍子飞了过去,落在地上。
“好啦,开个玩笑,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吗?”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陈晓帆嘟哝着,“算啦,想不起来,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晓帆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块。糊涂跟在后面,陈晓帆停了下来,问,“我父亲长什么样?”
“啊!”糊涂像看怪物的看着她,“你不会连你父亲也忘记了吧?”
“拜托,”陈晓帆说,“我要是能记起,还要问你吗?还有,我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哦,”糊涂想了想,“我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还要问皇上。”
“跟皇上有关吗?”
糊涂点了点头,“听说是吵架呢。”
“吵架也能失去记忆。”陈晓帆做了一个夸张的样子。
“这个,也说不好。”
“哦?”陈晓帆恍然大悟,搞不好就是皇上推了我一把,我撞到柱子上,然后出了点血,晕倒,失去了记忆。很有可能。陈晓帆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恨得牙痒痒的,想不到他英俊的外表下面是一颗这么毒的心肠,居然还假装得这么好。
糊涂看着她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心里暗暗叫道,不好,这下金风有得受啦。
陈晓帆说,“好,我决定回宫。”我要搅动着宫中波澜不惊得水,让它爆发出来。
“好,我马上去安排。不过,我想让梨香留在你的身边。”糊涂一见她答应回宫,马上接下了话茬,好像生怕她还悔似的。
“为什么?”
“因为梨香会武功,可以保护你。”
“谁教的?”
“我教的。”糊涂很自豪的说,收了这个聪明的梨香,糊涂觉得自己是做对了。
“那我也要学。”陈晓帆嚷嚷道。
糊涂看着她,以前的她可不愿意学的,一门心事搞什么琴棋书画的。
“也好,得空的时候也让梨香教教你。”
“真的?”陈晓帆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啦,太好啦。那我叫你什么呢?你是犁香的师父,这下,梨香又变成了我的师父,那你,糊涂将军,岂不成了糊涂师公,哈哈哈,糊涂爷爷。”陈晓帆大笑起来。
糊涂眉头皱皱的看着这个小跳皮:“我有这么老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陈晓帆看着她的样子怪怪的,不由笑弯了腰,还一边喊,“糊涂师公,糊涂爷爷。”
气得糊涂将军是莫名其妙,追着她喊要把她的嘴给堵上。陈晓帆一边跑,一边喊,“糊涂师公,糊涂爷爷。”一边还回过头来朝糊涂做着鬼脸给他看,气得糊涂脚一顶就要跃过去把她给抓回来。
“哎呦!”她碰着谁啦,碰得小鼻子痛痛的。哦,我可爱的小鼻子。陈晓帆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小鼻子,一边抬头看看到底是谁走路这么不长眼睛,专门挡她的道一样。
哇,她看到了,一张生气的脸。正阴云密布的,没看自己。可那身体,就像一堵墙一样,遮住了她所有的阳光。
“皇上。”是糊涂将军的声音。糊涂好笑的看着皇上铁青着脸,知道自己是踩着铁板门呢。他好笑的看着那双发火的眼睛,吃醋啦,吃醋呀,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他们在干什么?他们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的王妃,这样,成何体统?金风忍住心中的怒气,看着他们追追打打的,还嘻嘻哈哈的,真是太不像话啦。于是,他走了出来,硬硬的让玉露撞到自己的身上,他把怒火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似在问:你不会吃素改吃荤呢吧。
糊涂无奈的摊摊手,他可不想成为炮灰,我还是赶快走吧。忙说:“玉露答应回宫了,我去安排一下。”说完,拔腿就跑。
金风想叫,但糊涂的身影只是闪了一下就没了影踪。
金风愤怒的看着糊涂的离去,这才把视线移到陈晓帆的身上。“干什么去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陈晓帆朝他吐了吐舌头,转头就跑。她想起伴君如伴虎,还是早点溜的好。
金风长手一伸,玉露马上跌进了他的怀里,“怎么,我就这么惹你厌,你就这么喜欢与他在一起吗?”
陈晓帆朝他翻了个白眼,真受不了他,这么着也能联想过来。“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刚刚好,他带我出去透透气。散散心,总可以了吧。”
“不行!”他霸道的环住她,“要散心,只能我陪着你去。
陈晓帆被他环着动弹不得,只好用双手耸住他,防止自己与他靠得靠近,因为太近了,自己的心就会不规则得跳了起来,跳得他好烦躁,好烦躁!她努力的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仰起头看着他,而她居然刚好到了他的下巴,一抬头,便见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还有那魅惑人心的眼睛。被他这么望着,自己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不由脸红耳热的。
两人就这么定定的望着。
陈晓帆心潮起伏。
金风也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侵犯她。
“金风。”陈晓帆第一次的叫他的名字,不知为什么,心里倍感亲切,“我只想问你,我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哦,”金风应着。这么温柔的声音让他一下子就回到了三年前。而这个声音是这么强烈的冲击着他。他突然好想好想要对她说,玉露,我爱你。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惊讶,同是也为这个想法而惊喜。“你想要知道吗?”
陈晓帆用劲的点点头,她想要知道究竟发声了什么事?
金风牵起她的手,“去那边我们坐下来,我慢慢的与你说,好吗?”他的声音里有着关切,有着包容,还有一种欣喜。
陈晓帆很想要说,不好。她看了看他,终究没有开口。而是默默的被他大手牵小手的,温暖的朝前走去。
糊涂将军的花园很别致,中间一个假山池沼,旁边一个小小的亭子,而亭子周边都是大片大片的山茶花,红艳艳的,大朵大朵的盛开着,而地上,落下的花瓣,如红红的地毯,美丽,而又万分的惊艳。
她看着美丽的红地毯,不由看着身边的他。
“玉露,你喜欢什么花?”
“哦,”陈晓帆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玉露这个名字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自己,却总是无法把她来联系。
“玉露,怎么啦,你喜欢什么花?”
“芍药?。”陈晓帆说。在她的印象中,芍药很美。与她相依为命的奶奶,就在屋前屋后的种了很多的芍药。每到春天,红艳艳的,花香扑鼻,煞是好看。“金风,你呢?”
此时的两人,像一对好朋友一般的聊着天。
“我喜欢梅花。墙角数支梅,临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听着他的诗,陈晓帆沉默了。她想起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而今,自己在这里,奶奶在那里人事不知的,也不知?她叹了口气,心情一下子变得闷闷的。
“怎么啦?”
“我讨厌你!”陈晓帆发着莫名的脾气。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瞪着一双泪眼,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是你,是你,是你把我与我的奶奶分开的,我讨厌你。”
金风看着突然变得如此的她,怎么啦?“你还有有个奶奶?”
“嗯。”陈晓帆点了点头。
“那我去把她接过来,好吗?”
“你去呀,你去呀。”陈晓帆叫嚷着,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她就想在他的面前发发脾气。她就想。
“好,你说,地址在哪儿,我叫糊涂安排人去接,好吗?快别哭啦。”金风温柔的用手拭去她的泪水。
“你说到做到。”
“我一定说到做到。”
当陈晓帆把地址说出来时,金风愣了,他看着她,无语。可陈晓帆接着说,“皇上,金口御言,可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