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是间赌坊,天明大陆最大的赌坊之一。没人知道他的主人是谁,没人知道他有多少资本,但是他却越做越大。
宿命和平常的赌坊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赌注是由对家挑选。
如果只是想过过手瘾,也有普通局。与平常赌坊无二。
但…南拾夕就不是安稳的人啊。
“相逢即是缘分,缘分即是宿命。”庄家把手里的骰盅放在桌上,说道:“请下注。”
南拾夕挤进去,“让我进去,让让!”
庄家看着费劲挤进来的南拾夕,皱皱眉头,在南拾夕抬头那一刹那,嘴角不可细微地抽搐了几下:“这位…公子…请下注。”
“我押大,赌注就是这把匕首!”南拾夕从后腰处摸出一把匕首,拍在“大”上。
庄家是个年轻的青年男子,长相平平无奇,并不出彩,南拾夕打量了下,并不感兴趣。
庄家道:“买定离手,错爱不究——开!”
“大…大…大…”南拾夕攥着拳头,嘴里跟着嘟囔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
庄家掀开盖子,六五五,大!
“太棒了!”南拾夕激动地直跺脚,看来听骰识点可以出师了!
庄家利落地拾起骰盅,在手里灵活地摇晃着,吵闹的赌桌上,骰子声在南拾夕耳朵里格外清楚,也因此,南拾夕轻而易举的赢了不少物件。
星眸滴溜溜的转着,在每个人身上打量着,眯眯眼,盯上一个青衣男人,那人每次出手阔绰,要什么给什么,输了许久,也不见眉头皱一下。
“我就要你身上这块玉吧!”南拾夕指了指青衣男人腰间挂着的玉牌。她盯了好久了。
青衣男人干脆的解下,扔到桌子上,南拾夕也利落的扔了几个物件。
“等等。”男人看着她,眼神玩味,开口道,“咱们换个玩儿法,如何?”
南拾夕皱了下眉歪歪头,舌头抵在口中一侧,叉着腰看向那个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有些不满,说道:“你想怎么玩?”
“一人一盅,就比大小,”男人挑了个眉,语气戏谑:“我不要你怀里那些个物件儿,我要…你,怎么样?”
男人顿了顿,见南拾夕没反应,又道:“你赢了,那块玉你带走,嗯?”
南拾夕抿抿唇,垂眸思索了一会儿,道:“不公平,我输了整个人就赔进去了,我赢了才得了一块玉,我不赌。”
“那你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你喜欢的吗?”男人声音低沉,像古琴一般,“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
南拾夕嘴角浅笑,眉眼间尽是得意:“那我说了啊,我也不要你那块玉了,我也要你——做我的仆人!”
“哈哈哈哈……”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赌桌荡漾开来。
“笑什么?赌不赌?”南拾夕抬抬下巴。
“赌!当然赌!”男人敛了笑容,眉宇间透着一股邪气,挥了挥手,道:“庄家,等什么呢?”
庄家又取了一个骰子,递给青衣男人,赌桌边上的人分成两拨站在二人身后,看热闹谁不喜欢?
庄家道:“相逢即是缘分,缘分即是宿命,请吧!”
南拾夕抿着唇,憋了一口气,抄起骰盅,在手里快速的摇晃着,骰子撞击的声音清脆,南拾夕嘴角逐渐勾起,三个五,豹子,点也大,不信她赢不了!
“买定离手,错爱不究——开!”庄家道。
二人一起将骰盅拍向桌子,四目相对,南拾夕星眸闪闪,“我先来!”
盅盖一开,众人纷纷议论,“厉害啊,好手气!”“这是什么点儿啊!”“……”
果然,“三个五,豹子,怎么样?”南拾夕得意地挑了下眉,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荡漾开来。
青衣男人眼皮都没抬,随性地挥了下手,盖子被掀开,露出骰子上的点数:三个六!
南拾夕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怎么可能……”众人也是一片哗然。
“怎么样?”男人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南拾夕瘪了瘪嘴,“是我技不如人……”想起来那个赌注,让她不由得头疼,得想个法子逃出去啊!
“愿赌服输,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青衣男人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南拾夕呵呵一笑,略微尴尬,“那个,大哥,你真想好了?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呀……”
“想耍赖!嗯?!”青衣男子身边的一个大汉冲她吼道,男人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勿动。
男人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愿赌服输哦。”
南拾夕尴尬地笑笑,突然变了脸色,指着男人身后,大吼一声:“小贼哪里跑!”说着向男人扑了过去,男人一个闪身躲开,南拾夕一个骨碌滚到赌桌底下,现场一时有些混乱。
“本大侠是要闯荡江湖的,自己玩去吧你!”南拾夕趁乱翻了出来。嘴里哼哼着。
“呀,天都黑了!”南拾夕撇了撇嘴,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这么久,摸出那块玉牌,喜上眉梢:“好在我顺手牵羊摸了出来,没白来一趟!”
大摇大摆的晃进一条小巷,翻过去就是安平王府。
“你真以为自己能跑得掉?”古琴一般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南拾夕浑身一个哆嗦,僵硬地转过身,尴尬一笑:“大哥…要不要这么…认真?”
“我做的每个决定,都很认真。”男人声音低低的,很好听。
南拾夕老实地背着手,小碎步往巷子挪去。
“带他过来。”男人对身边人吩咐道。
“是!”身边四五个人向她奔来,南拾夕扭头就跑,这谁玩得起啊!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南拾夕这三脚猫的功夫?
三两下她就受不住了,让人扭了胳膊,“啊!疼疼疼!”
南拾夕紧紧地闭着眼心里狂喊:令狐充!郭镜!段玉!哪位大哥来救救她啊!!
许是真的有人听到了,南拾夕觉得胳膊一松,腰间一紧,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揽在怀里。
只见这人轻而易举地踢开迎面而来的两人,足下一点,离开小巷。
南拾夕直直地盯着他的下巴,因为他带着一副黑色半面具,只露出嘴唇和下巴。
平安落地黑衣人松开手,立刻离她几尺远。好似嫌弃她一般。
“多谢英雄相救。”南拾夕抿抿唇,拱手道。
黑衣人伸了下手,示意她不必客气,又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干脆利落,毫不留恋。
“喂!大哥!好歹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南拾夕冲着他一顿喊,也没得到回应。
撇撇嘴,一转头才发现,这是安平王府的后门。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她脑海闪过。
思索片刻,叹口气,现在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黑暗的角落里。
“主子,还跟吗?”
“不必了,常乐郡主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
“很好,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