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林婉微微垂着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对面的陈芳,脸上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林婉,你觉得我这身衣服怎么样?”陈芳突然对林婉发问。
林婉心中充满了不快,抬头看着陈芳,有些冷淡的说道:“你的身材不错,不过这样衣服实在是太暴露了,事业线未免露出的太多了些,我不是很喜欢。”
这话,明显是带着针锋相对的怒意,然而陈芳并不生气,而是目光玩味的看着利莫尔。
利莫尔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又生硬了几分说道:“看来我和林婉小姐的审美真是大不相同啊,陈芳的这一身衣服,都是我搭配的。”
林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没有想到陈芳居然这么的阴险,先是激怒自己,然后故意惹自己批评她的衣服,继而激怒利莫尔。
原本精心准备的见面会谈,此刻明显已经告吹。林婉心中有些无限的遗憾,款款站起身,开口。
“利莫尔先生,今天不能好好的招待您了,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既然会谈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林婉也不想浪费时间,虽然损失掉合作机会对格致来说是个不小的遗憾,但事已至此,实在是无力回天。
“小婉,走吧,我们回家休息。”凌霄一直在隔壁座位关注着这次会谈,看着林婉起身,他也站起身来说道。
“走吧,回家让刘姨怎么一些好吃的,周末嘛,心情就要好一点儿。”知道林婉此刻心情低落,凌霄柔声安慰道。
“站住~”就在凌霄和林婉一只脚踏出咖啡厅的时候,利莫尔突然大声叫道。
两人转过头去,都是疑惑的看着利莫尔。
“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外衣。”利莫尔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激动之色说道。
“……”凌霄先是一愣,而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点了点头。
“喜欢摸就摸吧,我不收费的。”凌霄淡淡说道。
“谢谢,十分感谢。”利莫尔对着凌霄深深的一鞠躬,而后朝着凌霄小跑着过来。
“他是怎么了?”林婉看着利莫尔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有些疑惑的小声问道。
“嘿嘿,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儿。”凌霄小声的笑道。
利莫尔站在凌霄的身前,神色有些激动的对着凌霄又是一鞠躬,伸手就要朝着凌霄的上衣摸过去。
“利莫尔先生,你这是怎么了?”看出利莫尔异常的陈芳,也跑过来疑惑的问道。
“这小子的衣服这么破旧,你摸它做什么?”
“你闭嘴,不要打扰我。”利莫尔突然对陈芳发火。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陈芳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利莫尔半蹲着身子,在凌霄的衣服上摸了又摸,看了又看,一双蓝色的眼睛一下子蒙上了水雾。
“是师爷的作品,是师爷爷的作品!”利莫尔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先生,请问您的这身衣服,是理查德大师的作品吗?”利莫尔语气异常恭敬的问道。
“嗯,是老李给我做的。”凌霄点了点头。
“理查德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林婉忍不住疑惑小声的问道。
“理查德是我的师爷爷,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服装师之一,不过因为行事低调,你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利莫尔很是骄傲的说道。
“先生,请问您和我师爷爷是什么关系,这身衣服是哪里来的?”利莫尔眼睛闪闪发光,看着凌霄。
“老李教出来的徒子徒孙,果然都有一点儿神经质。”凌霄在心里暗暗好笑,嘴上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和你师爷爷是朋友,这衣服是他送的。”
“原来是这样。”利莫尔看着凌霄的目光愈发的尊重,而后将目光转向了凌霄身边的林婉。
“先生,这位林小姐,是你的朋友?”
“嗯。”凌霄点头。
“对不起,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失礼了,林婉小姐,我愿意和你们格致集团合作,为你们设计衣服。”
闻言,林婉直接愣住,自己费尽心机都讨好不到利莫尔,凌霄居然只凭借一身有些破旧的衣服,就让利莫尔这样的热情主动。
一旁的陈芳,闻言更是大惊失色,她急忙打断了利莫尔的话,说道:“利莫尔先生,虽然我不清楚您的师爷爷的事情,但我想这个男人这么年轻,说是您师爷爷的朋友,恐怕有假吧?”
这话一出,利莫尔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师爷爷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了,眼前的凌霄看着根本不到三十。
“我真是太激动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利莫尔在心里暗暗自责。
“我看这衣服,要不就是假的,要不就是这小子偷来的。”陈芳一直观察着利莫尔的神色变化,知道他被自己说动,急忙补充着说道。
“先生,您能证明自己认识我师爷爷吗?”利莫尔再次看着凌霄,语气又重新恢复了几分矜持。
“废话,我都说了,我是老李的朋友,怎么可能没有他的电话。”凌霄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利莫尔的心微微的一颤,说道:“那能不能麻烦您打一个电话给我师爷爷?”
“小婉,手机借我用用,我的没有国际漫游。”凌霄冲着林婉伸出了手。
林婉被眼前这些事情震惊的有些发愣,听到凌霄的话,也没有清醒过来,只是乖乖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凌霄拨打了一个号码,片刻的时间,电话接通,凌霄按下了免提。
“喂,是哪位,现在还是晚上,干嘛打扰我!”一个老人用英文咆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老李,是我。”凌霄用中文淡淡的说道。
“啊,是凌霄先生!居然是您。对不起,我刚刚失礼了,凌霄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理查德语气马上有恭敬了起来。
听到这话,在场人除了凌霄,全部被震惊到了。利莫尔的师爷爷,面对凌霄居然这样的恭敬,简直恭敬到了卑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