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荣走后,颜舞珏呆呆的坐在房间内,思绪飘飞很远。原来白少荣已经将她的底细调查的很清楚了,不知道他到底清楚到什么程度,只希望他不要把事情抖出去就行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梦儿的声音打断了颜舞珏的思考,缓缓的起身靠近窗口,眼神停留在窗外那轮孤傲清冷的明月上,久久凝视。有月亮的夜晚只能看见月亮孤零零的悬挂在漆黑的夜色中,其实月亮并不孤单,她会甘愿做被隐匿的星辰。
“没什么。”
梦儿察觉到颜舞珏的不对劲,踱步来到了她的身边,眼神却古怪的盯着颜舞珏雪白脖颈上的玉石。“小姐,你何时有了这样的玉佩,我怎么都没有见过?”
垂首,仔细端详胸前的玉石,却不自觉的红了眼眶。抬起头想要收回那些直涌出来的泪,却发现她眼中的夜空中漫天晶莹的星星几乎将月亮都模糊了。覆水难收,原来连眼泪都不能再收回去了。
“小姐……”梦儿适时的止住了接下来的问话,她看见了颜舞珏双眸中含着的泪珠。不知为何,小姐会突然的流泪,究竟这玉石中含着怎样的含义。
梦儿低下头,仔细的研究着颜舞珏雪白脖颈上红绳穿着的玉石,既浑厚又通透,十分别致的玉石。最比较稀奇的是,这个玉石是兔子的形状。再抬首,看见颜舞珏已经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梦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紫夜公子。
月光皎洁。
将颜舞珏的脸庞映照的苍白,清泪两行,在月色中显得苍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情绪这么的脆弱,还没有被问到紫夜,却已经是泪流满面。恐怕,紫夜,是她这一生中永远的痛处。犹记得那夜紫夜消散以后一道紫色的光芒萦绕在她的脖颈周围。可是后来,就留下了这个兔子形状的玉石。
紫夜说,他没有死,只是消散了,却依然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这个兔形玉石就是紫夜的象征,她不能触碰的伤口,到现在仍是血淋淋的。这一生她亏欠紫夜的太多太多,只能听从他的话,好好保护自己,好好照顾宝宝。
春风吹在颜舞珏的脸上不像冬日那样的刺痛,任凭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始终抬眼看着天上那轮明月。月光皎洁依旧。紫夜,你所说的命中注定是不是成就了我们三个人要这样的在一起?
当月亮渐渐幻化成太阳,天亮了。
颜舞珏难得的起了个早,嗜睡是她在生完孩子以后仍然改不了的毛病,如今为了办正经事,豁出去了。大清早,便有人来敲门。
“小姐,她已经出去了。”
颜舞珏的眼神露出明了的光,是她吩咐梦儿在门口等着花想容出去,然后她们再好好看看她去的地方是不是和她所想的一样。
“好,我们也出发吧。”
今天,她就好好和她们算算帐。老虎不发威还真的当她是HelloKitty啊。如今烟雨楼的形势大好,她也算是对得起死去的老鸨了。现在就该解决她枉死的原因了,那个幕后主使的人她一定会将她揪出来的。
天香楼。
颜舞珏带着梦儿一路晃荡到了这天香楼,今日来不为别的,首先是以谈生意为主。天香楼的老鸨一见到她就话里夹枪带棍的迎接起她来了。
“哟,这不是妲己姑娘么,今儿个怎么会来我们这儿啊?”
颜舞珏抬眼,妇人年纪一大把了却依然穿金戴银,眉眼间尽是贪财的神色。既然是贪财之人这就好办多了,今天她一定会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我来当然是和徐妈妈你谈桩生意了。”
“生意?谈些什么生意?”
“这件事我还要和徐妈妈好好商量一下,不妨借一步说话吧。”颜舞珏看着老鸨提到生意时的表情,就知道是个爱钱的主,只要她爱钱一切都好办事。
两人窝在角落里进行了密切的商谈,颜舞珏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直接切入正题。“徐妈妈,我今日来就是想让你把雪米姑娘让给我。”
老鸨一听,急了。“什么?不行,雪米可是我这里的台柱子,你这样就算的挖角儿了。”
“我出高价。”
“不行不行,她一走我这楼里还有什么生意可言。”
“难道你以为她不走你这天香楼里就有生意了么?”
老鸨愣住许久,然后看了颜舞珏一眼。“就算是这样也不行,除非是她自己选择要走。”她知道雪米就是和妲己不对盘,所以才这样说的,她也是料定了雪米不可能自动离开。
颜舞珏的脸上浮现了促狭的笑意,“你以为你每月克扣了她那么多的银子,她还不会走人么?如果我把你每月克扣她的银两列成了清单拿给她看,你认为她会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你这里?”
满意的看着老鸨的脸色变了又变,颜舞珏知道她成功了。
好不容易由小丫头带着上楼找到了雪米所在的房间,谁知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吵闹声不断。
“我说过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那件事情本来就是你做的与我何干?”雪米的声音无情的传来,击碎了某人最后的一点点感情。
“雪米,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好姐妹。下毒也是你让我去做的,你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我实在是看错了你,也白交了你这个朋友。”
颜舞珏站在门口也不打算进去打搅她们,事情她也知道了个大概,还是让花想容彻彻底底认清比较好。她已经完全可以听见花想容的心破碎的声音。
“我交你这个朋友也不过就是想要妲己死而已!”
“原来……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悲情剧幕她看的多了,遭到背叛的事也见得多了。唉,这女人啊,一旦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会变得不择手段起来。看来也是该到她出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