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对我们，你那店的生意也别想做下去！”
牛爱兰试图用威胁，来让路晓华放过他们。
路晓华侧头，赏赐一眼给牛爱兰：“我说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你以为有了你在我店里发生的事在前，一会我出去，哭着说，我还是放不下你们，赶回来看看你们，结果你们非但不领取，还...”她做出一脸愁苦的表情，下一秒又笑了开来，“你觉得大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牛爱兰脑子再直，也不会不懂路晓华的意思，因为这就是她去一段香店里时，打算用来设计路晓华的招数：“你、你、你敢！”
路晓华一脸她没救了的表情，随即又十分有兴致地说：“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牛爱兰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路大志也讨饶着：“女、女儿啊，我们....”
“这个游戏名字就叫做人生互换...”
路晓华根本不管他们，径自说的，“游戏呢很简单，就是你们这做父母的，好好地体会下你们曾经的女儿的生活和感受，相信我，”她眼睛幽幽的，嘴边的笑容森森的，“真的会，很、好、玩、的！”
“……”
屋子外头，绿草悠悠，养在院子里的猪啊鸡的，都十分惬意地或睡觉或散步或懒洋洋的晒太阳。
忽然，屋子里响起了一声声双重合唱的惨叫声，吓得几只鸡扑棱着翅膀，差一点就成功越过鸡窝的围栏，两只猪也扇了扇大耳朵，昂起了猪脑袋。
但过了一会，不管是鸡还是猪，都习惯了这叫声，慢慢地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状态，还叫这双重奏当成了催眠曲，就是稍微刺耳了点。
隔壁倒是有两户挨得近的人家，但这个点要么去给人做工，要么在田里干活，都没人在家，也就没人听见这一声声惨叫。
屋里头，路晓华坐在长条凳上，一脚曲起打横也搁在椅子上，身子往后靠在桌上，正拿着一个刚定做的指甲锉，锉着她刚刚修剪过的指甲。
她以前看电视，觉得反派也好主角也好，收拾人的时候在一旁修建指甲的姿势都很酷，今天她倒是也尝试了一下，确实挺爽的。
屋子角落里，那对惯来对路小华颐指气使，各种虐待折磨的夫妇，正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他们现在也只能互相寻求安慰和庇护了。
但这是没用的，否则他们也不用展现着同样的恐惧的表情。
荆十一晃了晃脑袋，意犹未尽：“夫人，还要继续吗？”
路晓华让他稍等，吹了下指甲后，抬头看了看屋子：“诶，我才发现呢，我那可爱的弟弟怎么不在家吗？”
牛爱兰一听到自己儿子，立马惊慌地求道：“小华、小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你千万别碰你弟弟，你放过他吧，他是无辜的啊，他是你弟弟！”
“无辜？”路晓华转了下手里的指甲锉，“一个五岁就能喊着让他娘把姐姐打死的，无辜？一个拿着姐姐的卖身钱去吃喝玩乐的，无辜？一个指使着姐姐帮他做各种事情，稍微不满足就拳打脚踢的，无辜？
也对，是挺无辜的，毕竟他会变成这样，也是你们教出来的，可既然已经教成这样了...”
她眼帘微垂，眸子又丧又沉：“就一点都不无辜！”
在牛爱兰吓得脸色惨白时，路晓华又突然整个放松了下来，笑嘻嘻地像刚才只是跟人开了个玩笑：“不过你放心啦，我只是关心一下，他可是我弟弟呀，我怎么会对他做什么？”
见牛爱兰悄悄地松口气，路晓华蓄着抹调皮的笑站起身来，朝他两走去，而一看到路晓华靠近的夫妻俩，立马吓得什么都顾不上，浑身发抖地往后退，但他们已经抵靠着墙角了，还能退到哪去。
她又想做什么，她又想做什么——
夫妻俩的脑中，同时尖叫着喊着，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哪里还有一开始让路晓华给后娘下跪，还要她交钱的嚣张恶毒嘴脸？
他们恨不得给路晓华磕头求饶，只求她赶紧走，放他们一马，别在打他们了，真的、真的好疼...
路晓华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了，夫妻俩屏住了呼吸，惊惧地看着她。
“怎么这么看我？放心，我不会再打你们的啦。”路晓华十分温柔地弯下、身，用手中的指甲锉拍拍路大志的脸，再点点牛爱兰的鼻子，跟调戏小情、人似得，偏偏把他们吓得差点厥过去。
“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们，你们那宝贝儿子啊，不用我出手，他恐怕自己就会把自己给玩坏了，哈哈哈哈...”
路晓华想到关于路良才的调查，笑得差点往后仰去，荆十一陷陷地扶了她一把：“夫人，您小心点。”
要真摔了，主子可饶不了他。
路晓华摆摆手，好一会她笑够了，才对十一招招手：“咱出来也够久了，走吧，回去吧。”
荆十一瞄了一眼路大志和牛爱兰：“夫人不管他们了吗，万一他们再...”
“我巴不得呢，”路晓华故意地说，“他们多来找我一次麻烦，我也就有理由来找他们一次，我们不就又可以玩这好玩的游戏了？”
荆十一点头：“您说得对。”
然后他对路大志两人说：“欢迎你们多到一段香去闹，随时欢迎你们，诶，夫人的爹好像没去过，要不明天去看看？”
路大志的脸色，跟那枯萎的菜色是一样一样的。
路晓华笑着离开路大志的家，可是一出去，她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収了起来，她好似平静地看了一眼天色，发了一小会的呆，可荆十一看着，总觉得夫人像是有些伤感？
大概是想到曾经受过的种种折磨和虐待吧，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活到遇见主子的，还变得这么优秀。
就荆十一想着的这点时间，路晓华已经恢复了过来，对十一淡淡笑着：“走吧，回去了，不然你家公子要自己找过来了。”
提到顾禹，她那点伤感散去了不少，只剩下想回家的迫不及待。
只有顾禹，给了她一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