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走吧。”路晓华很不耐烦，却也很“大度”地摆手让路大志走。
路大志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外跑，找到外头等着他的妻儿，拉着她们就赶紧回家，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殊不知，还有更大的苦难等着他们。
而客厅里，陷入一种颇为怪异的沉默中。
半响，为了缓和气氛，十一很是气愤地说：“这路大志真不是东西，拿了别人的东西发家致富，结果还要虐待让他过上好日子的人，良心被狗吃了吗？”
路晓华瞥他一眼。
十一缩了下脖子：“我说错了吗？”
“没错，是这样，骂得好！你可以继续骂！”
十一：“……”
“唉，”路晓华没什么精神地轻叹，“其实这些都是其次，我就想知道，那块红色蝴蝶玉佩，究竟只是一个巧合，还是...”
其实她心里实在没法认为是个巧合，他娘的巧合巧到她女儿肩上的胎记跟人家牧家的嫡传子弟一模一样？
本来还猜想，当初侵犯路小华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牧家的人，现在发现，问题可能还是在她身上，很有可能她才是牧家人？
这简直是天雷滚滚！
“那种粉玉世间少有，按照路大志的描述，他可能被人骗了。”
路晓华不明所以地看着十二，十二还在认真地说着：“要是真的粉玉的话，最少也能卖个上百两，路大志不可能只是买几块地，让自己生活过得好点，他应该是被骗了。”
十一拍了下额头，无奈道：“十二，你重点可抓得真好。”
向来乖巧的十二给了十一一个鄙视的眼神。
就听路晓华问：“那玉很贵？”
十二肯定地说：“如果路大志描述的没错，那确实很贵。”
十一想了想，也补充道：“先皇那会，曾经得到过外朝进贡的粉玉，总共也就那么点，进贡的那个小国后来也没再发现这种玉，先皇不是很喜欢这玉的颜色，加之当时牧家刚领兵打了胜仗，就说那玉的颜色跟牧家传说的神蝶差不多的颜色，就赐给了牧家。”
他偷偷观察着路晓华的神色：“那路大志要是没有特意夸张那块玉的漂亮之处，那很有可能就是...”
“而且，”十二补充，“后来牧家将这粉玉制作成跟自身胎记一样的蝴蝶，只传给嫡系子弟，而且，粉玉总共就那么点，几乎是每个嫡系子弟身份的象征，将来是要一个个传给后代的，不是姓牧的牧家人就能有的。”
十一道：“什么嫡系子弟，说白了就是元帅一家，当时跟着先皇的老元帅有两个儿子，一个战死了，就只剩下现在的元帅，老元帅将粉玉制作成的蝴蝶给了元帅，和元帅的子女，当前，元帅有三男一女，一个五个粉蝶玉。”
“所以...”十一看着路晓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明白。
要是粉玉是真的，路晓华不仅跟牧家有关，还是跟当今元帅有关，按年龄来看，她要么是那位牧嘉泽的妹妹，要么就是当年老元帅晚年又搞大了别人的肚子，那她就是牧嘉泽的小姑姑。
以人家老元帅的风骨，当然更倾向于是牧嘉泽的妹妹。
“可是，”十二疑惑道，“如今元帅的四个子女都在，没听说牧夫人还有生第五个的呀？”
“可是据我所知，现在的那位牧小姐，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牧家遭遇变故，牧小姐被护送离开，结果中途丢了，好在最后找了回来？”
路晓华：“……”
她听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几乎把她的身份给定下来了一样，可她觉得这太狗血了，她刚还觉得单单手背有伤疤很难找到这个人，现在好了，给她分析得明明白白！
她忍不住道：“会不会有人特意仿作了这种粉蝶玉？”
十一：“可能性很低。”
路晓华：“为什么？”
十二：“没人能随便近元帅和老元帅的身，大家虽知道他们身上有胎记像蝴蝶，可蝴蝶究竟什么样的，没人知道。”
十一：“其次，先帝赐下粉玉，粉玉制雕刻成粉蝶是老元帅亲自做的，老元帅觉得大男人身上带一个蝴蝶玉传出去很不爷们，所以这事姑且算是密辛，知道的不多。”
路晓华斜眼瞟他们：“可我看你们俩知道得挺多的呀，你们都能知道，别人也可能知道呀？”
“夫人，”十二道，“这世上能超过我们的人，不多。”
路晓华：“……”
小十二啊，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得以为你多自恋啊！
路晓华摆摆手：“总之，你们刚也说了，知道的人少，不代表没人知道，你们能知道，自然也有其他人因为其他原因知道，我那粉蝶玉是真的，那个手背有伤的不就知道了？不然现在的牧家小姐怎么来的？如果我那粉蝶玉是假的，那更说明有人知道了，不是吗？”
“我更趋向是真的。”十二实事求是的说，“若是假的，为什么要弄个假的？”
可不是，弄一个假的出来定然是要做点什么，可路小华被扔在那里，一直没人去找，还让路大志把“假”的玉卖掉？这实在说不过去。
“那夫人希望是真的假的？”十一看似八卦，实则严肃地问。
路晓华却被问住了，有没有爹娘她...也不能说完全无所谓，她是个孤儿，打小就想知道自己爹娘在哪，可说到底就算粉蝶玉是真的，那也不是她的爹娘啊！
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话，她是不想去探究的，她的直觉告诉她，这背后一定代表着很大的麻烦，安安份份过日子赚大钱不好吗？
可是，她不仅仅代表她自己，她是借着路小华的身份活下去的，路小华从小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以为路大志是她爹，却原来并不是，路小华该多么地糟心。
路晓华自己是孤儿，她可以体会如果路小华知道自己不是路大志女儿的话，一定会想要知道自己亲生爹娘在哪，他们又是谁，她原本是不是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和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