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紧紧攥着丈夫的手，咬着牙问：“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您还不明白吗，他们为了把事情嫁祸给我，就要从我的身份上做文章！”牧嘉涵听到这里，哪会不明白，她最害怕的事还是暴露了，既如此，她就先自己抖露出来，反咬一口，“咱家有那蝴蝶胎记的事，又不是多大的秘密！”
她又转向楚蓝衣和伏倾寒，眼里淬满了怨毒：“你们随随便便画张图，说路晓华小时候有这玉就有了？有本事，现在拿出来看看啊？怎么，不会是想说，那玉现在在我身上，被我偷了吧？我那玉，可是从来没离过身的！”
伏倾寒并没有在这遇上多做解释，他朝牧元帅拱了拱手：“元帅，我有一事，还望您直言。”
牧元帅沉声道：“你说。”
“就算嫡系子女没有那个胎记，那她所生的子女，可否有机会遗传到这个胎记？”
牧元帅道：“有，而且几率很大。”
“二位应该知道，我与路晓华一年多前，在丰河村成亲，半年多前，生下一女。”
牧元帅夫妇同时点头，就算一开始不知道伏倾寒成亲了，后来路晓华来了，这事自然也就传开了。
“那二位应该还不知，小女的肩上，有一个跟牧大公子一样的蝴蝶胎记。”
牧元帅夫妇还被这消息震得没反应过来，早知道真相的牧嘉涵反而先一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当下惊得跪立了起来，随之又跌坐下去，神色又惊又慌又绝望。
牧夫人脑子终于转动起来，她再次站起来，却是战战索索的：“你、你说真的？”
伏倾寒瞥向了牧嘉泽：“你可以问令郎，最早知道的时候，就是因为他。”
牧夫人立马转头看向她大儿子，牧元帅都目光灼灼地盯着牧嘉泽，而在父母可以说很锋利的眼神下，牧嘉泽脸上只有沉痛：“是，爹，娘，这段时间，我去了一趟丰德县，查了当年的事。”
牧夫人整个手都在抖，眼睛死死盯着牧嘉泽，期待又害怕地等着答案。
“虽还不知道当年究竟怎么回事，可指挥使说的是真的，路大志原配当年捡到路小华时，确实有一块粉蝶玉，最后这块玉被路大志卖了，通过描述，买了粉蝶玉的，应该就是章大江...娘...”
牧嘉泽眼里溢满了沉痛：“路小华，才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
牧夫人是真的差一点就晕厥过去，被牧元帅撑住，牧夫人倒在丈夫怀里，有无数的话想说想问，偏偏刺激太大，差点连手都动不了，在丈夫怀里好一会都没反应。
牧元帅心里所承受的并没有比牧夫人好多少，只是他是一家之主，到底是撑住了。
然而他也是缓了一会，才慢慢地转过头去，看了看牧嘉涵，再看向伏倾寒：“你、继续。”
伏倾寒神情依旧淡漠。
牧元帅咬着牙龈：“继续，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他话里透着狠。
牧嘉涵很害怕，她没了那些强势和骄傲，哭着哀求：“爹，我才是你女儿啊，我都做了你快二十年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就不是了呢，你别听他们陷害我，大哥他怨我当年对不起大嫂，跟伏倾寒联合起来要害我啊！那什么胎记的，谁见过了，只有他们见过，说不定就是防着大哥的样子刻上去的！”
牧嘉天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道：“那个路晓华的女儿现在还不到一岁吧，怎么可能刻出那样的胎记来，一看就能看出来，大哥怎么可能造这样的假。”
确实有人在孩子刚出生时刻过什么印记，但那印记是随着年纪增长定型，期间还会修补。
“都闭嘴。”牧元帅并没有提高音量，但他每个字都十分厚重，“都不要说话，你，你更不要说话，”他指着牧嘉涵，“你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我，”他指着伏倾寒，“我要听他说，等他说完！”
“还需要本官说什么？”伏倾寒冷嗤，“到现在你们还不明白？这位牧嘉涵如何认识一个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路家村的一个村姑，买杀手去刺杀？至于此次案件，据本官所知，那天，牧夫人在门外，听到她跟一男子商量着要除掉路晓华吧？”
牧夫人从牧元帅怀里坐直了起来，她嘴唇苍白，说话有点虚：“是。”
“夫人当时没听全，当时，牧嘉涵跟那个男子说的是，担心路晓华有一天知道真相，会威胁到她。”
话到此为止，牧夫人不笨，立马就明白了。
“她以为我听到了这些，所以、所以要杀我灭口？”牧夫人捂着胸口，“只是怀疑，她就要杀我？”
“不是的娘，我没有，我没有啊！”牧嘉涵到了现在，只能咬死了不承认，“伏倾寒，我还是那句话，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吗？”
伏倾寒道：“这次的杀手，比之前截杀路晓华的要高明得多，因为你有了合作的对象，景王！”
“景王”这词一出，大家的心脏都瑟缩了下，也不知道伏倾寒是怎么直白地说出口的。
“景王身边有个来自疆国的神秘人，众所周知，僵国南边的人，最喜欢养些奇怪的毒虫，这次的毒蜘蛛就出自此人之手。”
牧嘉涵故作镇定地扯起嘴角：“然后呢？”
伏倾寒垂眸俯视她：“此人常年培养各种毒虫，身上留有一种奇怪的臭味，跟他有过接触的人，身上都会沾染上这种味道。”
听到这，牧嘉涵心里有些庆幸：“那又如何，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能从我身上闻到有没有这种臭味吗？”
“此味道可在身上残留近一个月的时间，常人的鼻子闻不到，可被此人养出来的毒虫，在未受到主人的命令下，是不会攻击残留此味道的人。”
牧嘉涵忽有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然后，她就真看到伏倾寒拿出了个瓷盆，打开盖子，里头装着的，正是那天试图咬牧夫人，结果咬到路晓华的那只毒蜘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