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可真热闹啊！”牧嘉天一手托腮半趴在马脖子上：“让我也来玩玩？”
“牧二公子，这是我们几个小女子的事，你在这不合适吧？”
连郡王妃看到牧夫人都得“谦让”，龚小洁这个外姓侯爷的女儿，自然不敢对牧嘉天乱来，只能不太高兴地相对婉转地想让牧嘉天离开。
“可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好像对我父亲有所不满，作为儿子，总还能说上两句的，是吧，龚小姐，你可愿意，让我为我父亲解释解释？”
龚小洁抿了抿嘴唇，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可见面对牧家人，龚小洁还是紧张的。
“我怎敢对牧元帅有不满，二公子是不是有误会？”
“误会？”牧嘉天一脸不解，“可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不信我父亲亲自审理的案子的结果，还口口声声喊着人家小伏夫人为凶手，质疑着我父亲，不是吗？”
“我...”
“既如此，要不，我叫上我父亲，还有当时旁边的两位大臣跟皇上，一起再来说说这起案子？就问问皇上，连我父亲袒护小伏夫人，连我父亲乱判案子都不知道？”
牧嘉天每句话都说得像开玩笑似的闲聊，却让龚小洁差点坐不稳从马上摔下去。
她现在要是应下了这话，就不仅仅是质疑了牧元帅，还质疑了当时听审的两个老臣，最重要的是还质疑了皇上，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没有，我没有质疑牧元帅。”
“没有吗，可你刚刚说小伏夫人是杀人凶手？”
“我，我那是开玩笑的。”龚小洁不甘不愿又不得不妥协。
“开玩笑？”牧嘉天却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龚小姐，你这玩笑不妥吧，你这可算得上污蔑了，对人家小伏夫人的声誉将带来多大的影响啊？你一句开玩笑，是不是说得太轻了？”
龚小洁抿着的唇有点抖，还有点羞恼地：“那、那二公子还想我怎么样？”
“龚小姐，你怎么问我了呢，做了错事，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连最起码的赔礼道歉都不会说吗？”
给一个乡下来的村妇赔礼道歉？
龚小洁怨恨地瞪着路晓华，眼里饱含着威胁，想让路晓华自个识相点说句话，不用她道歉之类的。
可路晓华不是她以往可以随便指使威胁的人，路晓华可不怕她，当着她的面，径自地将白狐狸包扎好后，抱起来放在臂弯里，低头抚摸着狐狸雪白的毛发，完全无视龚小洁暗示的眼神。
龚小洁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可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她实在做不到，便对牧嘉天道：“听说牧家将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赶出了牧家，还以为无情无义，没想到二公子倒是对别人的妻子如此有情有义啊？”
这话要是真被传出去，怕是要有很多人以为路晓华跟牧嘉天不清不楚了。
牧嘉天眸色一厉，这龚小洁还真是勇气可嘉，屡屡管不住她这张嘴！
“小伏夫人救了我母亲，我今天也不怕把话放在这，我母亲将小伏夫人当成了自己女儿一般看待，那她就是我牧嘉天的妹妹，我牧嘉天就是要罩着她，有什么问题？”
龚小洁脸色扎青乍白的。
路晓华也抬起头来，看向她这个二哥...唔，这个二哥还是挺霸气挺帅的嘛。
“别在这废话，”牧嘉天哼道，“谁都知道我脾气不好耐性也不好，赶紧的，要么道歉，要么...”他冷笑，“正好，皇上就在这，我们现在一起去见见？”
“牧嘉天，”龚小洁委屈得红了眼，“你真要这么逼我？如此不给我面子？”
“你面子？你面子值多少钱？有我妹妹一根头发值钱吗？”
牧嘉天这话可真非常不客气了，完完全全地不给龚小洁面子...他已经很克制了，之前龚小洁那一箭要真射到了，他妹妹的手怕是就要没了，他还能在这跟她好好“理论”，没有直接上去砍了她的手脚已经算是还有理智的了。
龚小洁气得一扯缰绳就要跑走，可牧嘉天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路：“不道歉？那好，走吧，见皇上去。”
“你你你...”想趁机跑掉不成的龚小洁，恨不得晕过去，可她身体太好，愣是没晕，坐在马背上也没法装晕，摔下去可不得了，可牧嘉天已经要抓她去见皇上了，她最终不得不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胡说八道，可以了吗？”
“这么凶？你确定是道歉不是在骂人？”牧嘉天不依不饶。
龚小洁恶狠狠地瞪着牧嘉天，她从未见过如此没有风度的男人：“我、我...对不起对不起，行了没有。”
“呵，算了算了，听你这道歉听得膈应，快走吧。”牧嘉天不耐烦地摆摆手。
龚小洁这次是真的要晕过去，被她的护卫架住了。
然后这一伙人雄赳赳地来，怂哒哒地走了。
牧嘉天这才从马上跳下，来到路晓华跟前：“妹...小伏夫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到？”
“那箭不是被你挡下了吗，我还受什么伤啊，好得很。”路晓华朝他笑了笑，然后抬了抬手臂，示意臂弯里的狐狸，“我也代它谢谢二公子的救命之恩。”
“这没有什么。”牧嘉天连连摆手，再偷偷打量着路晓华，见她确实没有任何惊慌害怕，既觉得欣慰这是牧家人，又难免心疼，想着她经历了多少事，才能这么淡定处之？
梨儿她们这会也纷纷下马过来，给牧嘉天行同辈淑女的礼仪，然后梨儿激动地眼冒红心：“二公子，你刚刚太厉害了！”
但也有人担心：“会不会被龚小洁她们记恨啊，毕竟她们中一个是侯爷的女儿，一个是郡王的女儿，会给二公子带来麻烦吗？”
“无事，顶多被我父亲说几句...好了，我一个大男人，就不在这里影响你们了，你们好好玩，玩得开心点。”最后一句，牧嘉天是看着路晓华说的。
路晓华笑着对牧嘉天点头：“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