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才导致他的心腹管事和一干人等的死亡，女儿又是被什么给吓疯的，所以他有件事确实没说谎，他是真的一直想要治好他的女儿。
“春儿，春儿！”李耀祖着急地看着床上的李雅春，“你认得爹了吗，我是爹啊？”
李雅春看了李耀祖好一会，才喊道：“爹，你是爹爹！”
“诶，女儿，你可算是认得爹爹了。”李家主激动地抹了下并不存在的眼泪，然后便问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是谁伤害了你？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是、是谁？”李雅春很努力地想，可越想头越疼，疼得受不了叫了起来。
李耀祖皱起了眉头，让开身让大夫去检查。
大夫把脉，翻白眼等一番查看后，对李耀祖说：“小姐的脉象要把之前好了很多，能再恢复神智已经算是奇迹了，她这会难免对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可能还会遗忘，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只要好好养着，相信小姐会想起来的。”
对这个结果，李耀祖并不是很满意，可如大夫所说，只是记忆混乱，总比疯疯癫癫的好，相信好好养着，会慢慢好起来，但谁知道会有多慢！
大夫是李家的人，哪会不知李家主心中所想，宽慰道：“李老爷，之前小姐还疯疯癫癫的呢，您都忍耐下来了，怎么现在看到希望了，反而忍不了了呢？”
李耀祖恍然，随即一叹：“确实是我心急了，但近来，各方涌动，随时可能有某一方暴动。”
“越是这个时候，老爷越要冷静啊。”
“你说得对...那我便将春儿交给你了，尽可能让她早点想起些有用的来。”
“是。”
——
路晓华跟着十一进了伏府的地下室里。
单独的石室里，一进去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路晓华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什么都不管，只管喊叫的李雅春。
路晓华不适地皱起眉头，十一马上出手，点了李雅春的哑穴。
发现自己叫不出来，李雅春愤怒地想要摔东西，发现没东西摔就倒在地上又是翻又是踢的，发现还是没人理她，居然站起身朝路晓华冲过来，看那架势，是想打小桐那样打路晓华。
就算疯了，也会养成一些习惯，可能刚疯的时候，任何人的靠近都会让李雅春害怕，可当身边的人任由她打，什么都顺着她后，她就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需求。
就像那些熊孩子，哭闹能让他得到想要的东西，以后，哭闹就成了他最好的武器。
在这里，可没有人会依着李雅春。
路晓华动都没动，连衣角都没碰到的李雅春就被十一踹了回去。
之后又连着几次，李雅春就怕了，缩到角落里无声地哭。
“你确实挺好命的，”路晓华在李雅春跟前来回走动，“虽然是庶女出身，你爹疼你比嫡女还疼，闯了大祸不得不把你送走，换个地方依旧可以让你要风得风的，哪怕是疯了，也没受什么苦，照样可以欺负人，吃饱穿暖，比谁都过得好，那些被你欺负的人，因你一个嫉妒，就断手断脚毁容甚至没命的，跟上辈子欠了你似的。”
李雅春根本听不懂，还在那哭，还好被点了哑穴，不然耳朵都得被她叫聋。
“我在想，”路晓华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就算我现在惩罚你，欺负你，以你这疯癫的状态，最多也就是肉体感受到点疼痛，这算什么，让一个人痛苦，最好是从身到心，那才有意思，对吧？”
李雅春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她还是什么都不懂，但来自动物对危险的本能感应，让她害怕起来。
“放心吧，”路晓华蹲下、身，抬起李雅春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路晓华还朝她微微一笑，“我会治好你的，让你清清醒醒的活着，清清醒醒地感受这一切！”
——
路晓华回皇宫“上班”。
她心情很不好，气压很低，大家都尽量避着她，平时敢跟她说笑的，今天必须跟她接触时都很小心，负责伺候她的宫女太监更是在旁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还是郑御厨过来：“路御厨，你...还好吗？”
“嗯，很好啊。”路晓华随后应付着，面无表情地切着菜。
“唉，我说妹子，跟老哥我就不必死撑着了，有什么问题，你要跟我说，我才能帮你啊，你自己在这闷着气着，有什么用？”
路晓华手上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
郑御厨乘势追击：“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是因为李家的事？我还听说，你在自家食馆被攻击了？没事吧？”
路晓华猛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可刚张嘴，眼泪就先往下掉，声音也梗在了喉咙里出不了声。
“诶诶，别哭，别哭啊！”郑御厨慌起来，还找来干净的帕子给路晓华，“别哭，有事就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路晓华缓了好一会，才勉强压下了情绪，也能说话了：“我真的觉得这日子太糟心了，我这么辛苦到底为的什么呀？！”
“唉，这李家也真是的，这不就是想破坏你和指挥使大人的感情吗，对了，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路晓华放下菜刀，往旁一坐：“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郑御厨叹气，在路晓华跟前的椅子坐下：“我们其实调查了李家多年了，我们一直都怀疑，李家早就投靠了太子。”
路晓华掀起眼帘，瞪着郑御厨。
“本来还不是很确定，可我听说，在李家想将李大小姐塞给指挥使大人时，荣王夫妇都劝过你和指挥使大人接纳李大小姐，我们已经能够肯定这事了。”
路晓华握紧了拳头，拳上冒着青筋。
“你在食馆遭受的攻击，也跟荣王府有关吧？”郑御厨又问。
路晓华心一惊，微微低下头。
郑御厨：“你不用瞒着了，这事查起来并不难，荣王做这些事几乎没想瞒着，他的决心想必你也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