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路晓华的手按在了扶手上，若是她有伏倾寒那样的内力，怕是这扶手得断个几截，她面容绷紧，努力维持震惊，声音却寒中微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白猫：“我只能告诉你，他们身上中的，不是毒，不是病。”
不是毒不是病，难不成是什么魇术不成？
“现在你还有十天时间，可以去试试，看看有没有人能查出他们到底怎么了。”说到这里，小白猫的底气突然足了起来。
路晓华扫了它一眼，它马上瑟缩着倒退一步，昂起的头又低下去了。
静默了会，路晓华出声了：“我会求证的。”
随后她放开了书本，任由书本跟那只小白猫消失在她眼前。
路晓华手撑着额头，独自坐了许久，直到一双大手按在她肩上，随即大手的主人就站在她跟前，蹙着眉看她：“不舒服？”
此时的路晓华看起来，着实算不上好，神情似很疲惫，蔫蔫的。
路晓华摇摇头，仰头看向他：“你蹲下来好不好，我这样看你，脖子有点酸。”
“你就懒。”伏倾寒斥责一句，却还是蹲下、身，看着像趴伏在她膝头一般。
很少有男子会对女人这么做，在这男子为尊的年代，这种姿势容易让人觉得男子没有尊严。
可伏倾寒一点都不介意，就这么让路晓华低头看他，还再一次问：“不舒服？”
路晓华再次摇头，手已抚上了伏倾寒的脸。
她想到小白猫说的话，不止是十一有问题，所有的数字荆都有问题，包括伏倾寒。
可连十一到底怎么了伏倾寒都不肯说，想来关于他自己的就更不会说，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想，既然是他们都有的，很可能是在最初实验营的时候，被同时下的手。
她的心一揪一揪的疼，却不知如何去表达，也不敢表露，也只能憋闷在心里。
“没什么，我怀着孩子，本就容易累，刚看多了账本，头昏脑涨的。”
“那便不看。”伏倾寒将桌上的账本都合上，“晚点，我帮你看。”
路晓华毫不客气地说：“好啊。”
她低头，额头抵上伏倾寒的额头：“我想你帮我看一辈子的账本。”
“就知道偷懒。”伏倾寒道，打从一开始做生意，他就没少帮她看账本，当时在那小茅屋里，她白天出去买卖，晚上回来，账本都是他给处理的。
可他嘴里这么说，心里是心疼的，心疼她的辛苦。
当年挺过来不容易，现在也不容易。
“倾寒。”两人离得太近，看不清对方，路晓华干脆闭上眼睛，更清楚地感受着伏倾寒近在咫尺地气息，这让她感到安心，“我们都要好好的，我还想回到丰河村，让你帮我养鸡呢。”
伏倾寒眼眸里含着温暖：“好。”
接下来几天里，路晓华没怎么管店铺的事，只让武宁等她比较信得过的多跑动一下，帮她多看着点而已。
她大部分都陪着家人，伏倾寒有事忙时，就跟女儿玩。
女儿坐在她的腿上，玩累的她正在吃水果丁。
“小知知...”
听到母亲叫唤，小悦知抬起小脑袋，吃得嘴巴湿湿的她，朝着路晓华笑出小小白白的牙齿。
“小知知...”路晓华本想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弟弟妹妹，会不会喜欢自己的弟弟妹妹。
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孩子也小，何必说出来，万一以后真...真没了的话，岂不是失信于这个孩子？
路晓华内心各种矛盾，最后只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可小悦知突然从她腿上溜了下去，再反过来趴到她肚子上，路晓华正莫名时，小可爱抬起头来一脸惊叹：“娘，弟弟！弟弟！”
路晓华：“……”
小可爱已经又趴回她肚子上，这次路晓华看懂了，她女儿这是真感受到她肚子里有个小宝宝？
“弟弟、弟弟...”小悦知每每趴着听一会，嘴里就要喊着“弟弟”，也不知是不是谁跟她说过什么关于她有孕的事情。
但看小悦知欢喜的样子，路晓华眼皮发酸，将手轻轻搭在小悦知脑袋上：“知知喜欢弟弟吗？”
小悦知咧着嘴笑：“喜发、喜发、喜发弟弟。”
路晓华笑着揉着小悦知的头发，随即弯下、身，将小孩抱住：“那娘亲，一定帮你守护好弟弟！”
小孩子玩性大，陪着娘亲一会，就要去找小九玩，路晓华趁着这个空档，就找上了十一。
十一：“……”
最近几天，夫人老是有事没事地找他，让他有点慌，怎么办？
夫人也没什么大事，就爱把他叫出来，在她面前晃，然后帮她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知道她在观察他，哪怕主子已经试着搪塞过她，她还是不死心，还观察得这么明目张胆，根本不怕他发现。
他若是抗议，想要调走让其他人来跟着夫人，夫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没关系，其他人也行，像十二吧，我最近好像没怎么看到他，再不然荆十荆九，荆一也行，这些我都熟，要是鹦鹉也回来了，让鹦鹉来陪我更好，实在不行，让你们的小弟过来嘛，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身手有没有你们的好，我有时候浪了点，不知道能不能把我保护好？”
十一认命了，他有的问题，他的兄弟们也有，换不换人的无所谓，至于小弟们...主子放心他也不放心，毕竟他守在夫人身边，也有两年了。
他很努力克制自己了，却还是会时不时地“出错”。
比如路晓华突然说书架脏了，要收拾收拾，他在帮忙搬书本的时候，手一抖，手上的书都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也出现了两个呼吸的呆滞空洞，随后才醒过神来，赶紧借着蹲身捡书来掩饰。
这次两人离得近，路晓华看清楚了他的情况，就好像...突然被抽走了灵魂，没了自主的意思，乍一看会以为是个机器人被人猛然按了暂停键。
如果是旁人，那种比较迷糊的，或本身精神就有问题的，突然间发起呆来，可能还比较能解释，但发生在十一身上，就绝对不可能，除非...真的被控了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