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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同

正当王大有拿着蛋糕要吃的时候,哥哥王大富却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站到了他的面前。

“把蛋糕还给我!”王大富瞪着眼睛盯着他说道:“这是我的不许你吃!”说着他就上来要从王大有手里把蛋糕抢回去。王大有虽然个子比他矮,身形也比他单薄,可是他却比王大富灵活。看到哥哥刚要伸手来抓蛋糕,他腰向后一仰,两手一挨,蛋糕被他换到了另一只手里,他一转身从他面前跑开了。看到没抓住他,王大富也跟在他后面追过来。因为比较胖,王大富没几步就气喘吁吁了,正当他离王大有越来越远的时候,爸爸却忽然拦住了王大有,他把蛋糕从王大有手里一把抓了过来,递给了哥哥王大富。

“这是妈妈给我的”王大有看着蛋糕委屈的说道。

“啪”还没等王大有反应过啦,爸爸伸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今天是他生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爸爸朝他吼道。

“可是……”王大有脸上火辣辣地疼,腮帮子慢慢肿了起来,他左手捂着脸哭着说道:“可是我过……”他刚想说他过生日的时候哥哥也没让着他。可是生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爸爸在王大有右边脸上又是一巴掌。他瞪着眼睛,脸上发红,朝王大有骂道:“可是什么?你个小崽子,竟然敢和老子顶嘴了!要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生你!就是生下来也应该把你掐死!”他高声嚷嚷道:“你是弟弟,怎么就不知道让着你哥哥呢!”说着把蛋糕使劲摔到了他的面前,破碎的蛋糕混合着奶油在他面前四散开来,在地上呈现了出一幅奇异的画卷,空气中弥漫着奶油的香甜气味。。

看到爸爸把王大有教训了一顿,哥哥王大富高兴起来,他跑过去拉着爸爸的手哼着歌又去吃蛋糕去了。三个人有说有笑,仿佛王大有不存在一般,也没有一个人过来管他。

只剩下王大有一个人哭着站在那里,刚才爸爸摔在地上的蛋糕溅起来把他的鞋和裤子上弄得全是小白点,他低头看着裤子哭得更伤心了。虽然这也是哥哥穿剩下的,可是对他来说却是所有裤子中最新的一条,他平时都是当宝贝一样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箱子里舍不得穿,因为今天过生日才拿出来,要知道这可是他打算过年才穿的。

眼泪顺着脸颊一个劲地流下来,几乎把前胸都弄湿了一大片。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两边都肿了起来,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热热的,可是心里却像装满了冰块。王大有哭了一会儿也累了,他口干舌燥,只好停了下来。脸上虽然还是有些疼痛,可是比之前要好多了。不过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这一站就是一天,直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妈妈才来叫他。此时的王大有早已又累又困,他什么也没说就倒头睡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可是那两巴掌和摔在地上破碎的蛋糕却深深地烙印在了王大有的心里,所以他直到现在也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实际上,爸妈从那次以后也再没有提起过给他过生日的事,就像是他从来就没有出生过一样。但哥哥王大富的生日却是一年比一年要过得隆重,即便是他成年参加工作以后,爸妈也是每年都要找专车千里迢迢赶去给他过生日的。到后来甚至为了显示隆重,爸爸还会找一些亲戚朋友一块去。王大有也去过,不过他只是被拉去充数的,按爸爸的话说人多热闹。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但究其原因,王大有却不得而知。不过在偶然一次听到爸爸和妈妈的谈话后,他才对这么多年的经历背后的原因略知一二。

那是有一次他们在看电视的时候不知道看到了上面的什么内容,爸爸和妈妈说起了他们以前小时候和年轻时候的事。虽然之前也听他们讲起过一些,不过王大有还是饶有兴趣地听起来。他们俩之前的家庭条件都一般,家里兄弟姐妹也都很多,他们俩还都是家里的老大。而他们的父母总是把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留给弟弟妹妹,这让他们心里极为不满。

“你们不是都把好东西留给小的吗,那我就偏要把好东西留给老大!”爸爸恨恨地说道,他看着王大有咬着满嘴的牙对妈妈说道:“以后什么东西也不给他留!”妈妈笑了笑没有说话。

随着毕业上班,王大有也离开了家,虽然离得远了,但对他来说却倒是一件好事。因为专业突出再加上踏实肯干,在单位很受领导的器重,和同事关系也很好。第一年过年回家,王大有给家里人都买了礼物,他把上班这几个月攒的钱全都带了回去。本以为爸妈看到他能自食其力了应该会高兴,可是没想到爸爸不但不高兴,反而嫌他往回拿的钱太少,甚至把他买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这个年王大有没有过好,不仅爸爸整天对他黑着脸,而且还当着亲戚的面骂他没本事,嫌他挣的钱太少,当然顺带着又把哥哥王大富夸奖了一通。但王大有心里却有些不服气,他是知道哥哥挣多少钱的。因为哥哥学习不如他,没有考上太好的学校,虽然毕业参加工作比王大有要早,可实际上挣的还不如他多。但王大有却不愿意和他们理论这些了,他待了没几天就从家里返回了。

原以为离开家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可是他没想到这次回家却是他噩梦的开始。自从他过年回家往回拿钱之后,爸爸就开始三天两头跟他要钱,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理由也是各种各样,甚至有一回跟他说想吃糖葫芦没钱买。

王大有也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手里本来就没有积蓄,攒的那些钱在过年的时候都拿回家去了,再加上爸爸这样三番两次的伸手要钱,没过多久他就囊中羞涩了。可是当他刚把这个情况向爸爸一说,没想到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不是说他没本事就是骂他没良心、不孝顺是白眼狼。王大有只好从同事那里借钱寄回了家里,给完钱他总算有难得的几天清静。

不过时间一长他却总还是吃不消的,他心里有些纳闷爸爸要这些钱都干什么用,因为他并没有看出来家里有什么变化,房子家具都没变,吃的穿的用的也还是老样子。终于有一次,在爸爸又向他要钱的时候,他忍不住问起了要的这些钱的用途。可是还没等他说完,爸爸又是大声朝他吼了起来,最后只好以王大有认输而告终。事情的真相直到再一次过年回家的时候才算是公之于众。虽然王大有是很不愿意回去的,可是他还是如期到家了。等到家的时候,哥哥王大富却已经先他一步回到了家里。

“你比我远,怎么你回来的反而快呢?”王大有疑惑地看着他。

“爸爸找了个车去接我了!”王大富一脸得意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个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朝他说道:“看,爸爸给我新买的手机!”

“什么?”王大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新手机,爸爸给我买的!”王大富又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你看,还有新电脑呢,这个可贵了!”他用手往桌子上指了指。

王大有没有去看桌子上的电脑,他站在那里呆呆的愣住了。他隐约感到到爸爸给哥哥买手机和电脑的钱就是平常跟他要的那些钱。王大有忍不住去问他,爸爸倒是没有丝毫的掩饰,他大方地承认了。可是当王大有问他为什么拿自己给的钱去给哥哥买东西时,爸爸却立刻大发雷霆。他两眼通红地瞪着王大有朝他大声嚷道:“我给他买怎么了?你把钱给我了那就是我的钱,我爱给谁买就给谁买!你个小崽子还敢质问起老子来了!你个不孝的东西,真是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早知道你这样,我们生你有什么用!”他左一个不孝右一个白眼狼地骂个没完。直到妈妈过来劝他才停了下来,妈妈看着王大有说道:“你哥他挣得少,压力大,就是你贴补他点儿也是应该的。你是弟弟,就应该多让着他照顾他!”妈妈说完拉着爸爸和王大富走开了。

“他们怎么这样呢?”小悠早已听得是义愤填膺,她气呼呼地说道:“这也太过分了,简直比我后爸还要坏!”

“哎”王大有又是一声叹息,他看着小悠说道:“你打算怎么办?还要在饭店干吗?万一你后爸再找来怎么办?”

听了王大有的话小悠也开始犹豫起来,他觉得王大有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她也担心后爸再找上门来。可是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她只好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是没地方去吗?”王大有看出了她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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