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杜若琳捂着心口，一个劲儿地咳着。
宋唯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杜若琳以为自己是起得猛了，才呛到了，所以才咳嗽的这么厉害，只是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咳，并不是喘不过气的咳。
每咳一下，心口就像被震裂了般，疼得她几乎不敢呼吸，忽然她控制不住一股热流涌进鼻腔和口腔，鲜红的血液吐了她自己一手。
“血……血？”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满是不敢置信。
宋唯就在床边，杜若琳的血清清楚楚地闯进她的眼底。
忽然一只手挡住了她的双眼。
陆承琛温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别看了，再吓到你。”
宋唯被他蒙住双眼，下意识地闭紧眼睛，隔着眼皮，能感觉到陆承琛掌心温暖的弧度。
轮椅动了动，她被陆承琛推出了房间。
病房外，杜若仪站在走廊口，她正抽着烟，似乎是听到链条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看到陆承琛推着宋唯出来后微微挑了下眉心。
很快，她把烟掐了，从走廊走过来。
“要走了？”嗓音还是那么淡漠冷清，表情也是。
宋唯垂着脑袋，没吭声。
“你先在外面等我下。”陆承琛俯在她耳边，轻声说。
宋唯掐了掐自己的指甲盖，仍旧没给什么回应。
紧接着，陆承琛淡淡瞥了眼杜若仪，随后又进了病房。
就这么把宋唯丢在这，更何况宋唯还坐着轮椅，摆明了就是让杜若仪先照顾宋唯一会儿。
宋唯的轮椅还在门口，杜若仪面无表情地推到了旁边。
堵住门总是不好的。
杜若仪和宋唯说不上话，两个人都倔强，也是实打实的伤害过对方，宋唯是没把饭原谅，杜若仪是性格问题，她的自尊让她做不到跟宋唯道歉，两个人也就没办法不计前嫌。
“你腿怎么了？”
让人想不到的是，杜若仪开口问了句，虽然仍旧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主动搭话对她来说已经是恩赐。
宋唯一直沉默着，腿上盖着薄薄的毛毯，双手紧攥着毛毯的边。
她在想。
事情分两码事算，杜若琳是恶人，但她的确快没命了，而她知道这件事却不告诉她，是不是也算恶人？
“宋唯？”杜若仪皱眉又喊了声。
宋唯猛地抬头，就见杜若仪正皱着眉心看着她，她挑眉：“嗯？”
“想什么这么出神，是不是我把你退楼梯边丢下去，摔死你，你都不知道啊？”杜若仪一开口，冷淡地说着极其恶毒的话。
宋唯：“……”
皮笑肉不笑地朝杜若仪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宋唯连回答她话的心思都没有。
“你腿怎么了？”
“……”宋唯抬头看向杜若仪，确定这略带关心语气的话，是从杜若仪口中说出的，不由心中笑了笑，“摔了下。”
她们的关系好像不熟。
杜若仪自然也感觉到了宋唯语气中的疏离，静默了会儿，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真、笨。”
宋唯刹那看向她，惊愕，隐约还有一丝惊恐。
她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