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
夏朝都城斟鄩(zhēn xún)街上车水龙马好不热闹,原是那夏王张告各地甄拔贤女,备选世妇(嫔妃)。如今各地代表正排队侯在啬人府在等候召见。官员皆去公干,带来的家眷兵丁有的候在宿店擦马洗铁,有的干脆在这繁荣的街肆挑选新鲜小食、奇巧物件。一时间食寮酒肆人声鼎沸,店中小二快要跑断了腿还是被不断追催。店中人正插科打牙,忽闻店外似是人慌马嘶,就听得有人大喊:“贡子跑了,来人速追…”有好事者探头来看,就见一个身着锦袍的窈窕女子拔腿飞奔,身后追兵数百,竟被那女子越落越远了。“我的乖乖,都城果然气象不俗,女人身体都这么强健,要是到我家信驿送信,我家那块招牌可就真能名闻遐迩,做大做强了!”
这时,另有一行人正在摇摇晃晃闲逛,走在最前的是一个少年,十七八岁模样。与世人留发礼俗不同,光这人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晃啷啷地就甚是扎眼。再看那短发中间,还有一寸银丝,与别处焦黑发色对照鲜明。看着浪荡形象,可瞧容貌却又生得非凡俊美,剑眉星目,额丰神足,鼻隆唇秀,面白肤幼!“都城真是地灵人杰,这样好看男子,真是比女子还妖娆几分!”人群里刚刚看热闹的现在又被眼前这一行人吸引,而那少年显然听见,却不发话,将那尖尖下巴抬得老高,像是早听惯了这等谄论,一幅目不斜视眼里无人的模样。有那本城的少女本是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见了这少年,都甚是羞赧,面颊绯红,匆匆而过,却又似依依不舍般回头来瞅,眼含秋波似漂似荡。人群中听得有好事者闲谈道:“这东宇阁少阁主,家中富可敌城,田产和生意在这斟鄩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原来是富家公子,难怪神态骄乖,老话说富不过三代,这东宇公子看起来不像是省油的灯啊!”“哼!我骄乖了么?”那少年听力甚好,尽管人群议论还隔了一段不小距离,又有食寮酒肆人声鼎沸,各种杂音混淆其中,还是如寻声辩位般叫他听去,甚是不满,掸了掸胸前镶边素丝飞白服的边角,:“你们说我哪里乖了?我分明只有骄好么”随行的也是两个少年,只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态度,与那少年的挺拔轩昂区别鲜明,必是主仆了。:“少主说的极是,这些人一看就是嫉妒少主容貌才华,吃不到就说葡萄酸才妄论苑主。我们东宇家的少阁主岂是这帮肉眼凡胎能见识得了的”。“才华!重点是才华!”那少年回身训到:“我可不是什么纨绔公子,自建立那白熊习苑以来,可算是呕心沥血,足足编写了十余学本,分别涉及夫妇关系卷、母子言语参、同窗发展观、师徒情谊论等数门学科,其中学问样样都能救苍生于水火,可惜这些俗夫成日里只学那祭祀叩拜筮卜之学,于我这一等实学毫不重视,还好我强项够多,过几日神元节上,我东宇家与其它豪贵开仓济民之时,你等将我那学问册子多备几车,求一册赠谷米一石,不怕这他们不蹬我的门。”说罢,这少年似是高兴不少,两个仆从也满脸堆笑,三人步履轻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