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大门口,正是下班的时间点,人群汹涌而出,翘首以盼的周小小一眼就找到了林晨的准确位置,果然是长相出类拔萃,到哪都让人无法忽视。
忙碌了一上午的林晨在看到女友明媚的笑魇时,一身的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
“以后你晚点到,换我来等你。”
“那我一定千呼万唤始出来。”
“好。”
“我可舍不得你等我,我只舍得你爱我。”
周小小暗叹自己明明是一真老太太伪年轻,偏偏在男朋友面前比真正的小年轻还要粘粘糊糊,连情话都能张口就来。
林晨伸手,覆在周小小的发顶。
被揉乱了头发的周小小瘪嘴,这是把她当小孩了吧,她以前就是这样对待年幼的儿孙们的。
周小小娇气地哼着:“你要把我弄成鸡窝头吗?不好看!”
林晨:“就是因为太好看了。”
周小小不理解,“什么?”
“太好看了,别人会看你。”林晨贴着她的耳朵,热气袭出,“我会吃醋。”
伪年轻没见过世面,老脸通红,心想甜言蜜语大抵如此。
林晨像是没有察觉,“真苦恼,头发乱了还那么好看,真是不省心的小东西。”说完还刮了刮她的小鼻头。
攻势太猛,周小小表示她年纪大承受不住。
吃过午饭,他们去了附近的公园,中午人少,只有零星几个成双成对的小年轻,和他们一样十指相扣,谈天说地
林晨拉着她来到天海湖边,坐到石头砌成的凳子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就见里面躺了只憨态可掬的小金狗,形态惟妙惟肖,十分可爱。
林晨似乎有些紧张,“现在我只能买得起这个,以后我挣了钱,会给你买更好的,虽然对你来说这个东西很廉价,但却是我花了所有的积蓄买的,希望你能喜欢。”
的确,周小小过去的珠宝首饰件件价值连城,便是随便拿出一件拍卖都得是千万以上。一千万一下的在她眼里都是廉价品,过去她是连看都懒得看的。
但此时此刻,面对这个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挂坠,她却很珍惜。以往的珠宝再华美,再贵重,终究是冷冰冰的死物,又哪像这一个,承载了情意。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傻子,倾其所有只为讨女友欢心,把他的紧张看在眼里,周小小故意傲娇道:“我是第几个?你那么费尽心思地让我感动,又是什么居心?”
林晨郑重其事地把金狗放在她手心,抬头专注地看她,“只对你用心,因为别有用心。”
周小小心里欢喜,仔细摩挲手里的物件,娇声道:“我很喜欢这个挂坠,只是你不要再破费了,哪有你这样的,送礼物送到破产,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挥霍。”
看周小小是真的很喜欢他送的挂坠,林晨放下心来,听完她说的话,从善如流道:“好,听你的。”可心里想的却是,以后他要努力挣钱给她花,培养她心安理得收礼物的好习惯。
“来,我给你戴上。”
林晨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后,酥酥麻麻,平添几分热意,“好了吗?”周小小微微偏头。
“哦,好了。”林晨说话有几分不自然,他居然对着女友的脖子看呆了眼。
周小小问他:“你是怎么想到给我买金狗的?”
林晨笑了一下,“我看到了你工作室里挂着的简介,知道你属相是狗。”
周小小嘟嘴,“你知道我的属相,我却不知道你属什么。”
“猴。”
“不是属狗啊!”
听出女友的遗憾,林晨好奇,“怎么了?”
周小小道:“我是要找忠犬的,怎么找了个猴精猴精的。”说完一脸嫌弃。
被刺激到的林晨:“……”
陆氏集团
“哼!”男人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冷哼。
才打算睡个午觉养精蓄锐,秘书就送来了一打照片,陆越廷的心情瞬间就变得糟糕起来,吩咐原地待命的男秘书:“以后统一在下午下班的时候把照片交给我。”
陆越廷不知道周小小和小实习生又做了什么不检点的事,光是拥抱,接吻就让他逮着好多回,但仍旧看一次受一次刺激。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仁慈了,如果强取豪夺,周小小又哪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他只是需要她又不是爱她,他只是想和她睡又不是要和她结婚,她既无关公司未来发展,也对公司造成不了影响,一个无关紧要注定和他陌路的人,他关注那么多做什么?
睡完了,一别两宽,她爱和谁好和谁好,陆越廷越想越觉得强取豪夺是个事半功倍的好主意。
既不用虐自己,也无需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甩手把装着照片的信封扔到一边,陆越廷正要去休息室,一阵敲门声响起。
陆越廷皱眉,从认识周小小以来,他几乎每晚都做那种梦,睡眠质量直线下滑,以至于白天工作精神不济,对于他这样视工作为生命的人来说,怎么能够允许,好在中午还能好眠,现在却偏偏碰上不长眼的打扰。
这个时间点,也只有冯登登那个蠢货敢上来,他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进。”
冯登登推开门,先伸进一个脑袋,贼眉鼠眼地偷瞄一番,看见他哥眼神不善,先扬起一个谄媚的笑,嬉皮笑脸道:“嘿,老哥!”
“说事。”陆越廷面无表情。
冯登登走了进来,“我男朋友的妹妹要结婚了,能不能征用一下你借给我的车子呢?”
所以他重要的午睡时间,是用来给他谈无关紧要的事情的?陆越廷觉得不虐一虐他都对不起自己的瞌睡了,“不可以。”
虽然在意料之中,冯登登还是想争取一下,“不是白借你的,我会让它沾上很多很多喜气,将来也是造福与你。”
陆越廷冷笑,“想要借花献佛?最近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
冯登登委屈,“哥,你一孤寡老人,晚上孤枕难眠的时候难道就没点想法吗?也就是我,不忍见你孤独终老,才殚精竭虑处处为你考虑,你怎么能误会我的一番好意呢?”
陆越廷挑眼,“为了我?”
冯登登忙不迭点头。
“那我——”陆越廷拖长了音,在冯登登一脸期待的表情中说道:“租给你。”
“好的好的。“
达成目的的冯登登还没来得及表达心里准备了一大框的感言,突然意识到他哥说的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
租给他?不是借吗?
陆越廷缓缓说道:“租金两千万,为了答谢你的好意,我会给新人封个大红包。”
冯登登原本还心虚呢,被陆越廷这一刺激,差点吐血三升,“资本家,我是你弟啊!你眼里只有票子没有我吗?”说着又委屈道:“都怪我妈,没把我生的像钱,这辈子在你眼里,也就是只被宰割的大肥猪!”
不过他没想过更强的暴击还在后面。
陆越廷漫不经心道:“像你说的那样,我每晚夜不能寐,就想念在外漂泊的爱车,你作为一个好弟弟,记得早日物归原主,而作为一个好哥哥,我一定不会拂了你的好意。”
冯登登呆若木鸡,他是干嘛来的?他那么老实做什么?真是人善被人欺,他就该先斩后奏,或者干脆直接来个“欺君罔上”,也好过现在被人堵得心脏快要炸裂。
陆越廷揉了揉眉头,“对了,最近有个项目需要你出马,在英国,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好好干。”
吐血N升以后,死不瞑目之前,冯登登仰天长啸:他是来借车的!不是被借出去的!
陆越廷像是没看到表弟生无可恋的样子继续道:“幸亏你这趟上来,不然我差点都忘了,以后为了防止我忘记布置给你的任务,记得在每个中午的时候上来找我,不要担心打搅我午休,毕竟弟弟的工作是最重要的。”陆越廷说到最后似是特意暼了他一眼,叫他虎躯一震。
冯登登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打扰了他哥的午休吗?可以前午休时间他哥明明都是拿来工作的……他哥难道不是他哥,是六月的天吗?
而且,就算他是大老板,可这样公报私仇真的好吗?狠起来六亲不认注孤生啊!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他哥总是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翻手就能把他拍死,反抗不了,只能忍气吞声,想着以后的日子注定还要延续现在的悲哀,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上来这趟,不仅没能顺利地借到车子,反而连车带人都搭了进去,想到男朋友的要求不能满足,到时候婚礼可能还要缺席,冯登登觉得世界都黑暗了。
他不就是贪心了点吗?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吗?难怪被抛弃,睚眦必报的男人谁会要?
不就是扰了他的睡眠吗?挖空心思地拆散他和真爱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冯登登再一次觉得,周小小真的是目光如炬,这种男人得亏没嫁啊!外头那些狂蜂浪蝶都是瞎了眼的,不知道有的人衣冠楚楚却是人面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