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蜷缩的顾湘湘,还有正欲再向顾湘湘扔小石子的孩子,穆寻眼睛顿时布满血丝,双手紧握地发出关节摩擦的声音。
“谁敢再扔,我打断谁的腿”,穆寻怒吼道。
提起领头的孩子,狠狠扔向一边,摔倒在地的领头痛的直叫,“我的腿,我的腿........”。
“你们中还有谁向她扔过石头”,穆寻转过头厉声斥道。
狭长的眸子此时像凶恶的狼,吓得几个孩子瘫软在地,不敢动弹,其中叫杨兵的孩子甚至是尿了裤子,眼神充满恐惧,挪着身子向后退着。
穆寻提起杨兵的衣领,“是你吗?”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哥哥,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杨兵双手合十,哭喊着求饶。
穆寻抬手正想出手的时候,顾湘湘从身旁抱住了穆寻伸出的手臂,“小哥哥,放了他们吧,我没事的,真的”。
这时杨兵才看清他们所谓的小乞丐的容颜,月牙的眼睛清澈的像雨后的天空,让人一看就会被吸引进去一样。
趁着穆寻愣神的空挡,几个孩子架着受伤的领头赶紧逃跑,还不忘补上一句“杨兵,还发呆个啥,赶紧跑呀”。
杨兵才反应过来,抽离自己被抓着领子的外套,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外套耷拉在穆寻的手上。
穆寻放下手中残留的外套,看着顾湘湘久久说不出话。
顾湘湘的额头一角被石头砸出了些许血迹,一只手的手指被行人踩得淤青肿胀。
穆寻蹲下身,轻轻撸起顾湘湘的裤腿,膝盖已磨破皮,渗出丝丝血迹。
穆寻看着这一切,眼泪顺着流了下来,胸口处抽痛得难受。
他恨自己再一次让顾湘湘受到伤害,握紧的手,指甲已嵌入掌心,鲜血滴答滴答地直往下掉。
顾湘湘用手擦去穆寻的泪水,带着哭腔说着,“小哥哥,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你别哭了”。
再看到穆寻滴落的鲜血,“小哥哥,你快松手,你流血了”,顾湘湘赶紧用自己肿胀的手指尽力地去扳着穆寻握紧的手指。
穆寻一把将顾湘湘搂入怀里。
当发现她不在的时候,他的心就空了;在找寻的过程中,他几度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不知何时,顾湘湘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似乎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生命;他觉得未来的日子,如果没有丫头的存在,他的生活也将毫无意义。
落入穆寻怀抱中的顾湘湘虽然很开心,但还是不忘将穆寻受伤的手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呼着气,“湘湘给小哥哥呼呼,就不会痛了”。
这时的穆寻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看着满是伤痕的顾湘湘,穆寻轻轻将她抱起,准备与穆天华会面。
顾湘湘感觉自己身体突然腾空,本能地用手臂圈住了穆寻的脖子,穆寻笑了,看来这个举动相当合穆寻的意。
穆天华换了银两出来,却不见了两孩子身影,想着这两孩子可能去集市上玩了,那我就先去将衣物置办好吧。
穆天华给自己和穆寻购置了一套过冬的棉衣和棉鞋,给湘湘分别置办了两套,然后买了三套棉被。
穆天华左右手分别提着一大布袋物品,背上还背着三床棉被。
“这臭小子,看我等会不收拾你,累死我一个老爷子了”,穆天华佝偻着腰骂骂咧咧着走出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