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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狐豺之盟?四

“从前有人问我,打仗如何取胜?”

四下无人应声。

角楼里,童贯背对着沙盘,似作回想。

“那时,我刚刚带兵,我回答那人说,靠士兵勇猛,靠主将善战。”

童贯顿了顿,接着说:

“后来,我镇守西北,又有人问我,打仗如何取胜?那时候我回答他,靠排兵布阵,靠机关计谋。”

蔡攸走向沙盘,抓起一把沙子,又让它缓缓从指间流走。

“后来我才知道,很多事情是没有胜负之分的,其实当战争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能左右它的方向了。”

“大人不必担心,目前形势良好,照计划,燕京,不日可下。”

“我不是说这个,”童贯摇了摇头,看了眼蔡攸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道:

“只是想起过往诸事,我为官数十年,不知功过各有几分。”

蔡攸走到童贯身边,说道:

“大人,你看这光阴似箭,咱们是抓不住什么的,有意义的事都在眼前,大人又何故被回忆困扰?”

“是啊,”童贯点了点头,对蔡攸说道,“这才是目前的紧要之事。”

童贯指向沙盘,那沙盘有两米多长,上面呈现的正是燕云战场的全貌。

蔡攸看向童贯所指的方向,可不正是燕京所在。

“这战场,就像个棋盘,”童贯说道,“这一步已经走到燕京了,只希望他们一役可成,我大宋百年国运,就在此时了。”

蔡攸当然知道“他们”指的是谁。

“请大人相信,天命所归。”

角楼寂静,乌鸦啼鸣。

......

世间万物,总是两面相生。恰如树叶有向阳和背阴之面,大雁有南迁和北归之行。

生存伴随着毁灭,得到伴随着失去。安详之后藏匿着动荡,静水之下翻涌着暗流。之于人,也是如此。

每一分的和平与安宁之后,都埋葬着数以万计的生命。

天边旌旗飘扬,金兵列于山丘,辽兵列于平原,严阵以待。

在那山丘的顶上,骑马的首领俯瞰战场。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以这样的姿态居高临下。熟悉的肃杀之气模糊了他对厮杀的感觉,只留下极少数简单的情绪。

就如同,天狗食月一般。

在他的身旁,还有另一个骑马的少年,那少年约莫二十岁左右,有着一双深黑色的,幽暗如夜空的眼睛。

骑马的首领收回了思绪,转头问向身旁的少年道:

“兀术,这就是战场,你害怕吗?”

少年摇了摇头,轻声说:

“我不知道。”

首领笑了笑,视线重新回到战场上,擂鼓号声震天,黄沙北风漫卷。

“粘罕二哥,他去哪了?”

少年问道。

完颜晟看向天边,慢慢说道:

“他啊,现在应该快到了燕京城郊了吧。”

“什么?”

兀术瞪大了眼睛,他只知刚出临潢不久,粘罕就又被完颜晟派回城去驻守,此刻怎的又到了燕京?

完颜晟嘴角微微上扬道:

“辽国仅存的精锐都在这里,燕京城内目前仅有五千士兵,如此大好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呢?”

“可是,可是临潢的军队都被咱们带过来了,二哥他没兵可怎么打?”兀术反问道。

完颜晟摇了摇头,道:“粘罕所带的,不仅是我金朝士兵,蓟州城内的宋兵已被童贯秘密调动,协助粘罕攻城。”

“什么?”

完颜晟指着山丘下辽军的主帐道:“他萧斡绝对想不到,现在的蓟州,城中无兵!”

兀术心中吃惊,又暗暗佩服。在路上,他只知宋兵被困,向我军求援,却不知这竟是宋金两家商量好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蓟州的城防,已于昨晚让童贯的亲卫队秘密接管,”完颜晟接着说道,“粘罕此去,带两路军队,再与宋将郭药师会合,合击燕京,预计不日便可下。”

兀术想通了其中关节,暗自佩服之余,又问道:

“四叔,那现在咱们手里究竟有多少兵?”

“三万。”完颜晟一字一顿道。

“可是对方有二十余万大军,尽皆精锐啊。”

完颜晟看向兀术道:“你可读过汉人的兵法书?”

不待兀术回答,完颜晟又说:

“汉人的兵书上面有句话,‘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现在对方的兵力接近我们十倍,正是要围歼我们。”

“是啊,想要取胜太难了。”

完颜晟点了点头,道:

“对,想赢很难,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觉得活着难吗?”

活着?兀术不解其意,便道:

“四叔问这个做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到临潢以后,便极力主张南下,不回族里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兀术摇了摇头。

完颜晟看向前方,慢慢开口,像是要诉说一个悠长的故事:

“以前,我们女真人是辽国的贱民,每年冬天,辽国的商人都会来咱们族里,用粮食,换取我们的鱼,貂皮,海东青。但是我心里却清楚,我们给他们的东西,他们拿回南方以后可以用来换金子,而他们给我们的粮食,却在南方唾手可得。我到临潢以后,才知道这地方有多么好,但是你可知道,再往南的宋朝,更是天府之国!”

兀术用心地听着,思考着,叔叔的话一字一句印在了他的心里。

完颜晟接着说:“而我们所生活的地方,太过恶劣!你还记得,每年冬天,族里就会冻死人,一家生了三个孩子,因为粮食不够吃,就要杀死其中的一个。但是你知道吗?在南方,那儿的土地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只要你把种子洒在地上,就可以长出吃不完的粮食。在南方,风可以是温暖的,雨可以是轻柔的。永远不会冻死人,饿死人!”

永远不会冻死人,饿死人!

这句话在兀术的脑海里不断回响,完颜晟指向前方的辽军,说道:

“现在,他们的主子昏庸无能,被我们赶到了西边,这地方,就该由我们来管!”

兀术看向战场,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他想了想,说道:

“叔叔,我不怕。”

完颜晟听了这话,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潇洒中带着豪气,兀术看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回到了他小时候听父亲常说起的那个勇冠三军的四叔的样子。

“他们,要围我们,”完颜晟指着辽军说道,“那咱们就冲进去,直接捅他的中阵!兀术,你要记住一句话,羊群是围不住狮子的。”

兀术点了点头,又说道:“希望二哥他们,也能一战告捷!”

“他当然会一战告捷,”完颜晟笑道,“燕京城外,还有看戏的人呢,他这个主角怎么能丢人呢?”

说罢,完颜晟举起背上的长刀,指向前方,发动了进攻的号令。

号角齐鸣,鲜血碰撞。

......

半月之前,完颜部,斡古泰帐。

白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书案上,是拆开过又合上的样子。

斡古泰轻呷了一口茶,在他对面的小桌上,也放着一杯茶,热气从杯口散出来,像白色的轻烟一般消失在空中。

斡古泰想象着那缕白气并没有消散的样子,它在空中盘曲变形,慢慢变成了两个字:

平州。

作为占据的城池,平州和其他各州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特殊之处在于,平州乃是献降之城,得之易,失之也易。斡古泰认为,这燕云十六州,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这一座座州城就是棋子。现在这棋局到了关键处,如何破局,变成了首要之事。

而得失之中,往往隐藏着破局的契机。

作为献降之城,平州内部暗流涌动,斡古泰是知道的。为了稳定局势,他只得给那降将加官进爵,以安其心。可这人心,又何能随外物而安,暗流迟早有一天会奔涌而出。既然这样,何不如此这般......

想到此处,斡古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帘子被掀开,斡古泰看着他叫来的人,道:

“韩臣,喝茶。”

来者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慢慢饮了,问道:

“主子叫韩臣来有何吩咐?”

斡古泰笑了笑,将那信封递给他,说道:

“燕京将有大事发生,你即刻动身前往,与我军会合。”

韩臣点了点头,又问:

“主子可有什么话,要韩臣带给他们?”

斡古泰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你到燕京之后,无论遇见哪位将军,便跟着侍奉,不用回来复命了。”

说罢,斡古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道:

“我说的,你可明白?”

韩臣拱手行了一礼,道:

“韩臣明白了。”

看着眼前的人离开,斡古泰端起茶杯,才发现茶早已凉了。尽管这样,他还是将那剩下的一口饮尽,轻吐了口气,轻声说道:

“这局,又该如何破呢?”

......

在一个平静的拂晓时分,燕京的守备部队发现,城池四周早已围满了敌军。虽说早前已派萧斡阻击童贯的北伐军,但此时,金兵与宋兵联合,各路军队加起来,竟有十万之众。

而燕京城内,仅剩不到五千的残兵了。

辽国太后略加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无非是派一支疑兵吸引萧斡的注意力,童贯再放手一搏,令守备蓟州的部队倾巢而出,一举拿下燕京。也就是说,此时蓟州是空城一座。

可是想通又有什么用呢?传信已经来不及了。

五千对十万,连半日的抵抗都不到,燕京便城门洞开。史书上记载,自此,辽国失去了燕云十六州的最后一座城,除此之外,别无他处,正如每个平凡的一天一样。

与此同时,蓟州城上。

在安排好了巡城的人员以后,刘韐正欲回营帐,却看见一个巡城的小兵正趴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金兵与辽兵厮杀的场景。

刘韐默默走到那小兵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城下有什么好看的?安心巡城才是正事。”

“你看,城下的金兵打算直取辽军主将,但是辽将明显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他正在慢慢把金兵划分成一个一个的小块,分而歼之,这样下去,金兵迟早要消耗殆尽。”

那小兵只当是战友打趣,也不回头看看身后是谁,便将自己对战场的看法说了出来。

“哦?”刘韐产生了兴趣,“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金兵才能取胜呢?”

小兵略加思索,接着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派出一支千余人的部队,将他们的阵型冲散就好了。”

“哈哈哈!”刘韐笑了起来,“有如此见识,不愧是我‘敢战士’的一员。”

那小兵觉得身后的“战友”说话风格不太对劲,便转过头来,却发现是长官站在自己身后,忙拱手道:

“见过长官!”

刘韐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兵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叫岳飞。”

刘韐看着那孩子的眼睛,清澈的眼眸让他回忆了起来,那天征兵时眼前这小子的样子。

“你有此见识不易,但巡城时要专心!”

说完这话,刘韐便欲离开,却听岳飞叫他道:

“长官,金兵现在已经很危险了,难道不派兵救他们吗?”

刘韐回过头来,说道:

“目前城中无兵,这才叫敢战士队前来巡城,哪抽得出千余人的部队援救他们?”

“城中尚有敢战士三千人!”岳飞回答道。

刘韐摇了摇头,道:

“此事童大人自有决断,不是你该管的,好好做你的事。”

“大人!”看刘韐又要离开,岳飞喊道,“若是不救他们,那金兵可要被吃光了啊!若是辽兵破釜沉舟,再攻蓟州,后患无穷啊!”

“岳飞!”刘韐气道,“敢战士虽由我亲自带队,但如何调动也得遵从童贯大人的意思,你又有何资格指手画脚?”

“大人......!”岳飞急得说不出话。此时,却有个声音从刘韐身后传来。

“让他去吧。”

刘韐回头,发现童贯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忙行礼道:

“小人见过大人,不知......”

童贯摆手打断了刘韐,径直走向岳飞面前,问道:

“若要援救,你要多少兵?”

岳飞拱手行了一礼,答道:“一千五百人即可,也不需要什么阵型,只径直杀过去,将分散的金兵连通起来就好了。”

童贯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去城下敢战士营,带兵出城吧。”

“岳飞领命!”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刘韐问道:

“大人,援金又有何益?他们再战一时半刻就会退的。”

“不对,不是这个原因,”童贯摇了摇头,道,“只是我突然想好好打一仗了。”

刘韐看向战场,金兵像笼中困兽一般,不一会就要淹没在辽兵的海洋里,但在不远处,一支部队像红色的利箭一般,马上就要把这囚笼冲破!

四周不断攻过来的辽兵让兀术疲于应付,他带领的这支部队突进得尤其快,但是眼看着主阵就在眼前,却始终不得再度向前。兀术不断砍杀着四周的敌军,但他的力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而辽兵却像杀不尽一般,组成了一堵让人绝望的墙。

不行,一定要杀上去!

几十米之外,完颜晟的大部队被辽兵隔开,他虽看着兀术身处险境,却又无能无能为力,自己要应付的辽兵就多如潮水。完颜晟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将全盘计划都告诉兀术。

其实他们只需要拖住金兵半日,便可为粘罕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到那时,萧斡成了散兵游勇,自然不攻自破。可是现在,兀术被困阵中,若是此时退兵,无异于放弃兀术。

不能退,便前进,若是在这里击败这支军队,结果也是一样的。完颜晟想着,命令士兵加紧进攻,同时试图打通和兀术之间的壁垒。

他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战场的另一边,一支急速奔驰的部队已经撕开了辽军的阵型,冲向了兀术所在的部队。

但是时间真的够吗?兀术已经精疲力竭了,在他抬头的那一刻,发现一把长刀已经举过他头顶,正欲砍下。兀术已经没有力气去挡了,他仰着头,也不顾四周刀剑的碰撞声,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叫喊声。闭上了眼睛。

来吧。

利刃挥下,寒光一闪,什么都不知道了。

......

噩梦。

兀术发现自己处在一片草场之中,可这草场却又十分古怪。空无一人,草是灰色的,天上挂着一轮绿色的太阳。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兀术站在原地张望着,但是四周的景象没有任何分别。

兀术!

兀术!

谁在叫我?

兀术找不到那声音的所在。

父亲今天带回来几百匹好马,咱们快去骑啊!

兀术回过身,发现粘罕正站在他身后。

看,就在那,咱们快过去吧。

兀术看着眼前这个灰色的粘罕慢慢远去,跑向那个灰色的世界里。

快过来啊!

快过来啊!

粘罕在向他招手。

要过去吗?兀术思索着,去往那个灰色的地方,是不是就不能回头了?

兀术,你真的要过去吗?

这个时候,萨满爷爷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耳边。

萨满爷爷,我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儿?我死了吗?

哈哈哈,傻孩子。

爷爷,你能告诉我吗?

孩子,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在你自己的心里。我只能告诉你,回忆啊,是这世上最醉人的酒,饮起来就醉个不停,恨不得啊,沉醉在那个世界里。但是人终究是要回到现实中的。

兀术看着远处的粘罕和马儿,是啊,多美好的回忆啊,但是他内心的想法却越发坚定。

我要回去。兀术说道。

哈哈哈哈,萨满爷爷的笑声从耳边传来,你现在不就回来了吗?

什......兀术正欲说话,却发现自己脚下变成了万丈深渊,他开始急速下坠。他猛地一惊,眼睛终于睁了开来!

“兀术!”完颜晟喊道。

“四叔,咱们打赢了吗?”兀术瞪大眼睛,喘着气问道。

“兀术!”完颜晟又大声叫了一遍,眼中泛着泪花,“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四叔,我记得最后,我已经没力气了,有把刀举在我头上,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傻孩子!你怎么可能死,不过也算你命大!宋兵前来救援,领头的那个救了你。”

“救了我,”兀术喃喃道,“原来是这样,那那个士兵呢?现在何处?”

“他刚才已经离开了,现在你还是休息要紧。”完颜晟答道。

“不行!”兀术挣扎着坐起身来,“我要去看看,是谁能在乱军中救了我。

兀术下了床,匆匆穿好衣服,便朝帐外走去。

“兀术!”完颜晟喊道。

“四叔?还有什么事吗?”

完颜晟看着兀术,心中纵有千般不情愿,想他好好休息,却又心知肚明,这孩子的性子便是这样的。

“你,早去早回吧。”

兀术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向蓟州追赶过去。

郊外的林道上,一匹红色的骏马正在飞驰,马上那人背一杆长枪,英姿飒爽。

在他的身后,兀术正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追赶着,他看到了前方的人,喊道:

“这位弟兄,请你停一下!”

但前方的人似乎没有听见,依旧奔驰着。

“请停一下!”兀术再次喊道。

但前方的人还是不为所动。

兀术心里急躁,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正朝前方那人后背射去!

刹那间,红马上的人突然翻身跃起,反手一捞,正抓住那箭,又落回马上。那人将马停住,回身一掷,那箭不偏不倚,正从兀术领口飞过。

兀术也下了马,与那人相隔数米,又喊道:

“刚才是不是你在乱军中救了我?”

前方的人没有回头,说道:

“联盟作战,相互援救乃是常事,若兄台没有别的事,在下便告辞了。”

“等等!”兀术喊道,“你身手如此厉害,何不留在我这里,我让你带兵!”

前方的人回应道:

“为兵者,先事国,再事君,最后事将,恕我不领你的情了。”

那人说完,正欲离开,却听兀术叫道:

“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回过头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前方的人似乎想了想,转过头来,那一刻,兀术看见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见底的黑色眸子。

“你是......那天晚上......”兀术拼命翻找着回忆,翻找着熟悉的眼神。

“我不是什么人,”前方的人答道,“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告辞了。”

“非我多问,只是下一次见面时,可能便是刀兵相见了。”兀术说道。

前方的人背过身去,说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我再互通姓名吧。”

说完这话,前方的人翻身上马,消失在了兀术的视野中。

兀术看着他慢慢远去,叹了口气,也回过头来,朝着大营的方向行进。只是他走得很慢很慢,一步一步,马蹄声敲在地上,像回忆荡在心里。

“我不怕死,我要去最前线,和叔叔一起杀辽人!”

那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十六岁,刚学会骑马,两年后,他和他二哥一起,踏上了前往临潢的旅程。

后来,多位宋朝将领都死在他的手下。

他的战绩和威名愈加显赫,有很多人都认为,这是由于它从小就在军队中历练所得的。

但是另外一个事实是,那孩子第一次要求上前线的时间是十六岁,比族里的任何人都早。

在斗兽场里,只有真正的狮子可以活下来。

至于后来,他所做过弑君干政,屠城霸民之事,都随着时间的前行,被尘封在了史书之中。

那孩子的名字,叫做“完颜宗弼”,汉名“金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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