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峰山镇的第二十二天。
这天,秀珍早早就起床了,她让梅婶帮忙照看一下丫儿,自己则到柳镇采购一些长木板材料,做木棚用。
秀珍顾了个车夫运木板,她顺便买了一些蔬菜的种子、绳子和一个正方形木板。
一切准备就绪。
秀珍和梅婶俩人花了十天搭起了一个简易木棚。木棚搭在樟树左边,距离樟树大概三米距离,与右边的水井距离一样。
秀珍说这样看起来和谐。
来到峰山镇的第二个月。
早上,秀珍轻声叫醒了丫儿,说要给她个惊喜。
秀珍带着丫儿来到樟树旁边,她把绳子拿出,在一头绑了一块小石子,然后甩动着绑着石子的一头绳子朝一根粗壮的树干扔去。
绳子不偏不倚地跃过树干,回到地面。秀珍把绳子两头并齐,用刀把它割至秀珍腿部高度。
她拿出十天前买的那块正方形木板,木板两头有一个圆洞,秀珍把绳子两头穿进洞口,然后打了俩个死结,一个离地高度约一米的简易秋千就做好了。
秀珍抱着丫儿坐到秋千上,丫儿双手紧紧地握着两边的绳子。
“丫儿,握稳了,妈妈要推你了。”秀珍站到丫儿身后,稳稳地抓住丫儿的手臂。
“嗯嗯。”丫儿点了点头。
绳子与树木摩擦的吱呀声响起,秀珍为了让丫儿慢慢适应,她先扶着丫儿手臂缓慢往前推。
“咯咯!”秋千旁响起丫儿的开朗响声,她的双脚上下摆动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妈妈加快速度了哦。”
“嗯嗯。”
秀珍稍微用力地推着丫儿的背部,顿时,丫儿像摆针一样飞离身后的秀珍,一会,她又返回秀珍身边。秀珍再推着丫儿往前,她飞起、又返回。
丫儿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秋千旁、田野里、山腰间。
“丫儿,好不好玩?”秀珍问。
“好玩,咯咯咯!”丫儿兴奋地说。
幸福感包围着秀珍,一个简单的秋千,让她忘却了这一个月的辛劳,看到女儿的欢欣笑颜,秀珍心中十分舒畅。她想,来峰山镇是对的。
“秀珍呐,陪孩子荡秋千啊!”一个高高瘦瘦的黄头发女人站在石梯上,朝秀珍母子俩喊道。
“娟姨。”丫儿大喊道。
女子朝丫儿笑了笑。
“是啊,娟姐你吃饭了没?”
“吃了,刚上茅房呢,现在回家去。”
“哦,那你慢点走啊,前天下的雨弄的石梯到现在还有点滑。”秀珍说。
“放心了,怪不得你女儿的嘴甜,原来传了你这个妈啊。”娟姐说。
秀珍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回去了。”娟姐说。
“好,慢走。”
“嗯。”
这个被秀珍称为娟姐的人就是李娟了。
李娟住在秀珍家上面不远处,秀珍去她那做过几次客。
李娟说她二十六岁,比秀珍大一点,她现在是孤身一人。丈夫早年因病死亡,留下一子。李娟二十四岁那年冬天,她儿子跟着她去井边打水,由于地面太滑,她儿子不小心掉入井内。
再捞上来时,孩子脸蛋浮肿,已经没有了呼吸。
李娟原本是个微胖的黑发美人,丈夫和儿子的离去给她身心造成了无法言喻的伤痛,她渐渐消瘦,不愿吃喝,久而久之,曾经的大美人变成了瘦削、黄发沧桑人。
秀珍望着李娟离去的背影,她内心升起一股难言的压抑感。她想念军儿。
“妈妈,你怎么不推了?”丫儿打断了秀珍的思绪。
秀珍看着丫儿,笑道:“妈妈刚跟娟姨打招呼呢。”
“哦。”丫儿说。
“我们去娟姨家玩么。”丫儿问。
“不去了,妈妈待会要把蔬菜种子种下去,以后丫儿就可以吃到很多很多蔬菜了。”
“好耶。妈妈,我也要种,我也要种。”丫儿说着便跳下秋千,双手握着秀珍的手,左右摆动着撒娇。
“好!!咱们一起种。”
“嗯嗯。”丫儿兴奋地点了点头。对于丫儿来说,任何事都是新奇的。
秀珍在空地边填了一块长方形的土地,土地自木棚处起,延伸至石梯,秀珍打算在这块宽约一米半,长约七米的土地上种上足够母子俩食用的蔬菜。对了,还有梅婶,多种一些送给梅婶。
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日子里,秀珍和丫儿忙活着种土豆、韭菜、白菜、空心菜、南瓜等等家常蔬菜。由于已近五月份了,所以秀珍顺便把稻谷也播种下去了。
这块田荒废太久,原本不适合种稻。但秀珍每天拿着锄头翻地、从山上放水下来,浸泡几天,然后把旧水放掉,再放水,再放掉,如此重复几遍,以冲洗掉田内的不洁元素。
田弄好后,在梅婶的指导下,秀珍把买来的秧苗整齐地插入田内。
秀珍每天忙活于农田之间。丫儿也没有闲着,每天要不跟在秀珍后来帮忙,更多的是捣乱。要不就牵着水牛到山下吃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水牛就增加了将近两百斤体重,整个肚子也被丫儿喂的肥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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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夏季天气十分燥热,丫儿却似乎未受到炎热天气的影响。她活脱脱的就像个男孩子,每天都在外瞎跑,来往于自己家与梅婶家。
秀珍责骂了她几次,每次她都是低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等到秀珍气消了,她还是会跑出去玩的。
秀珍也不是不让丫儿出去玩,只不过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丫儿往日白皙的皮肤就不见了,脸上生生黑了一圈。
这天下午,丫儿像往常一样准备跑到外面玩,秀珍叫住了她:“丫儿,稻子可以收割了,待会你干妈会过来帮忙,你别离开我们的视线,知道吗?”
“哦,”丫儿说:“妈妈,我去外面荡秋千。”
“外面很热的。”秀珍说。
“妈妈,我不热。”
秀珍摇了摇头,责怪的说:“看你都黑成什么样子了。”
丫儿对秀珍做了个鬼脸,出了门往樟树方向跑去。
秀珍和丫儿在这里住了四五个月,这棵樟树看起来还是没啥变化,青翠的树叶、粗壮的树干,还有那个给丫儿带来无数欢乐的秋千。
丫儿走到秋千旁,缓慢荡起。她可不敢一开始就使劲晃起来,半个月前她才吃过一个大亏。自己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用力的甩动,甩着甩着把自己也甩出去…还好地面不硬,丫儿没有受伤。
这一摔让丫儿有阴影了,整整俩个礼拜不敢玩它,也就昨天才在妈妈的安慰呵护下,重新寻找到秋千的快乐。
“丫儿,怎么又一个人玩秋千啊?你妈妈呢?”梅婶站在石梯对丫儿喊道,她也知道丫儿被摔的事。
“妈妈在家里,丫儿不会再摔了,干妈放心。”丫儿大喊道。
“那你小心点玩。”
“好!”
梅婶继续朝丫儿家走去。
“秀珍,秀珍。”梅婶还没到丫儿家门口就扯着大嗓门喊道。
秀珍赶忙跑出门口,走下小石梯迎接梅婶,说:“梅婶,这么早就过来了。”
“不早了”,梅婶说:“我们一个下午差不多可以把这些稻子割完,早点动手早点完事。”
“嗯,梅婶你等我一下。”秀珍跑进屋内一会,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俩顶帽子。
“我买了俩顶篾帽,诺,给你。”秀珍把竹篾编织的帽子递给梅婶,梅婶双手接过帽子,喜笑颜开地说:“秀珍呐,你可真会想事,我都好多年没带过这么好的帽子了。”
“哪里哦,这也是我上次带丫儿去看病的时候刚好看到的。梅婶,这顶送给你,现在天气这么热,出去忙的时候带顶帽会好很多。”秀珍说。
梅婶眯笑着眼睛接过篾帽,连声说“好好好”。
俩人走至樟树旁,秀珍再次嘱咐丫儿不准乱跑,丫儿爽快地答应了。
俩个女人大汗淋漓地在稻间辛苦劳作,丫儿时不时地跑到家里,端出两碗冰凉的井水送给秀珍与梅婶。
这一天过的很快。
在梅婶的帮助下,稻田收割完毕,田里多了一片整齐的稻梗。丫儿走到田里,蹦起身子踩在那些矮矮的稻梗上,顿时,稻梗被压的紧贴于地。
丫儿正玩的开心着,旁边的秀珍和梅婶可苦着呢。她们用稻杆把收割好的稻谷捆成一卷,背着它们往秀珍家上方不远处的废弃的房子走去,那是秀珍存放东西的房子,很小,与她和丫儿住的房子一样。
秀珍把砍来的留存木柴和稻谷放在那里,使她和丫儿住的房子不至于拥挤不堪。
秀珍和梅婶背完稻谷后,天也差不多黑了,秀珍留了梅婶一起吃饭。
她们不再是像第一次那样只吃白菜了,秀珍种的那些蔬菜早已茁壮成长,并可食用。
秀珍每一样蔬菜种的都不多,但种类多达十几种,土豆、白菜、黄花菜、胡萝卜、南瓜、空心菜、丝瓜、韭菜等等,秀珍希望丫儿吃的营养全面一点,她可不想丫儿患上营养不良症。
秀珍还另外在菜园里种了俩棵苹果树,搭了一个葡萄棚。
秀珍的那套衣服起了大作用,所有的这些蔬菜种子和果球葡萄棚共花掉了三个银元,这是值得的。
有了稻谷和蔬菜,秀珍不需要担忧食物的事。如果蔬菜长势好的话,还可以拿去卖,添补家用。
烈日让秀珍的模样变得更成熟,同时,峰山镇的生活也彻底改变了她。她不再是长生所认识的那个卑躬屈膝的丫鬟了,她可以养活丫儿,并给她更多的快乐。
秀珍爱上了峰山镇。
丫儿也一样。
自从离开周家大院后,丫儿见识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她也不再是那个整天盼望着长生到来的小女孩了。
她在这里找到了快乐,融入大自然的快乐,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
她喜欢这里的一切,妈妈、干妈、娟姨、孙奶奶、水牛甜甜、菜园…
丫儿每天早上起来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用脸蛋亲昵地贴一贴小水牛甜甜的脸蛋,她简直爱死甜甜了,在这没有孩童的峰山镇,甜甜就是她唯一的玩伴。
她喜欢牵着甜甜去山下,把甜甜牵到草地,然后自己蹲在甜甜脑袋旁边,出神地看着它吃草。
丫儿觉得甜甜吃草的画面很温馨,她总是会看的忘记时间,时而咧嘴欢笑,时而原地蹦跳。
丫儿的欢快模样给峰山镇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世上并不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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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丫儿与往常一样牵着甜甜去山下的草地里吃草。
秀珍在屋里忙活着其它事,丫儿虽小,但她对丫儿很放心,因为这么几个月来丫儿几乎天天会去放牛,而且峰山镇的人她也差不多都认识了,大多是热心肠的好人家。
丫儿今天走的比较远,往常她都是在梅婶家门口对面的草地放牛,但今天天气比较热,丫儿就带着甜甜往草地后面大约三十米的一棵树下放牛。
她牵着甜甜在树边喂草,不让它暴露在太阳底下。
下午四时左右,丫儿还没有回家,往常她都是五点再回去的,现在还早。
柳镇方向的草地走来一人,也牵着一头牛,一头很大的水牛。
这是个中年男人,年龄大约四十,黝黑但英俊的脸庞告诉人们,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男人看到丫儿后便加快速度朝丫儿走去。丫儿看清男人的脸后,大声喊道:“秦叔叔好!”
被丫儿称为“秦叔叔”的人也是峰山镇人,住在山下,离丫儿家较远。
秦叔名为秦明,由于家里穷,他没有讨到老婆。其实这不是真正的原因,镇长王老曾经给秦明介绍过一个女孩,俩人看对眼后便结为夫妻了。
但后来女孩与他相处了半个月便离开了秦明,原因是他太懒惰、又爱打人。女孩的家人为了女孩的名声,搬离了峰山镇。
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峰山镇,甚至连周边的镇子都知道秦明的事,虽然他长的很英俊,但却没有女孩再愿意嫁给他。
哪个女孩会为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忍受无尽的殴打与奴役呢?
就这样,秦明背着这副坏名声混到了四十岁。他也没有去改变自己的现状,每天只是放放牛,与其它一些狐朋狗友喝酒吹牛。
他认识丫儿已有好几个月了,但第一次见到秀珍还是一个月前。就这一次,他就对秀珍有意思了,每天脑子里幻想着秀珍的种种。
他隔几天就会去秀珍那里,他喜欢秀珍。
他决定从丫儿身上下手。
“丫儿,又来放牛啊。”秦明说。
“嗯嗯!”丫儿开心地点头道。她喜欢秦明,只要遇到他,他总是会给丫儿几颗糖吃。
丫儿曾经把秦明给她糖的事告诉过秀珍,秀珍听说了秦明的为人,因此叮嘱丫儿不要吃他的东西。
丫儿表面答应,实际上一直喜欢着秦明,她才不会把自己吃秦明糖果的事告诉秀珍呢。
“丫儿,要不要吃糖!”秦明笑着说。
“要要要。”丫儿跑到秦明身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说。
秦明从口袋里掏出俩颗糖,递给丫儿。丫儿伸出双手接住糖,然后从里面挑出一颗包装的最好看的糖,递给秦明,说:“秦叔叔,你吃。”
秦明弯腰接住丫儿递过来的糖,然后放到丫儿嘴边,说:“叔叔吃过了。来,丫儿张嘴,啊!!!”
丫儿张开小嘴,秦明把糖投进了丫儿的嘴中。
“谢谢秦叔叔。”丫儿喜笑颜开的说。
“嗯,真懂事”,秦明接着说:“丫儿,你妈妈在不在家?”
“妈妈在家。”丫儿说。
“嗯,丫儿你什么时候回去家里啊?”秦明问道。
“甜甜还没吃饱呢,等甜甜吃饱了丫儿就回去。”丫儿指着水牛的肚子说。
“好,那叔叔先回家了。”
“嗯,叔叔再见。”丫儿说。
秦明牵着水牛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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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珍正在家收拾菜园,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在喊她,她回头一看,是秦明。
秀珍不喜欢秦明,在她眼里,秦明就是个登徒浪子,脾气不好,还喜欢勾引女人。
不知道怎么搞的,他总喜欢缠着自己,这让秀珍感到很烦躁。
秀珍跟梅婶说过这事,梅婶在秀珍面前骂了秦明一堆,说他不知廉耻,说他不怀好意,她叫秀珍多提防提防秦明。
“你来干什么?”秀珍说。
“看看你啊,我刚在山下看到你女儿了,她可真乖,又把牛喂的饱饱的。”秦明嘻笑着说。
“你离我女儿远点好吗?说过多少次了。”秀珍生气的说。
“秀珍,看你说的,我还会吃了丫儿不成啊,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
“得了吧,你别吓唬她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秦明笑道。
“你别乱说话,我女儿没有爸爸,她只有妈妈。”秀珍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多个爸爸不挺好的吗,我可以给丫儿想要的父爱。”
“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
“秀珍,不要每次我来你都这样对我好吧,我也没惹你是吧,相反,我可是很喜欢你和你女儿的”,秦明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接着严肃的说:“再说了,有个男人不好吗?现在世道这么乱,应该有个男人保护你们才对”
“别说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请你离开。”秀珍不客气的说。
“秀珍,你别给脸…”
“秦明,又是你,一大把年龄了,天天来烦我们家秀珍,你要脸不?”梅婶的大嗓门从山下传来。
秦明身体抖了一下,明显是被梅婶的大嗓门吓到了。他很快恢复过来,脸上堆着笑容对梅婶说:“梅妹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只是来陪秀珍聊聊天而已。”
梅婶不屑地瞟了秦明一眼,说:“聊天?我看你是来调戏秀珍的吧。快走吧,整个峰山镇的人都知道你的德行,别总是惦记着我家秀珍,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去做点实在的买卖。”
“梅妹子说的对,我秦明该赚点大钱,到时秀珍就看的起我了。”
“秦明,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而已。”秀珍淡淡的说。
“秀珍,你说的是真的吗?”秦明兴奋的说,秀珍的一句话让他感到自己被重视了。
“快走,快走。”梅婶催促着秦明。
“好勒。秀珍,我改天再来看你。”秦明说。
“等你什么时候不再这么游手好闲了再来吧。”秀珍说。
秦明愣愣地看了一眼秀珍,脸色阴郁的离去了。
梅婶走到秀珍旁边,推了推秀珍的手臂,担忧的说:“秀珍,你呀,你这不是惹祸上身吗,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改?你还让他改了再来,以他斤斤计较的性格,我真怕他会报复你。”
“梅婶,你别吓我”,秀珍担忧的说:“我不是怕他报复我,我怕他会伤害我女儿。”
“我只是随口一说,秀珍你别太当真了啊,提防着点就好了,如果他明天还来,你把他打发走就行。”梅婶解释道。
“好。”
听完梅婶的话,秀珍内心的担忧情绪越来越严重,今天的秦明确实比以前的不同。以上他只是旁敲侧击几句而已,顶多就是调戏两句,秀珍叫他走他就会走。
但今天他的话露骨无疑,甚至说出了想做丫儿爸爸这样的话。如果不是梅婶的到来,他今天不可能会离开的这么快。
秀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决定这几天和丫儿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半小时后,丫儿牵着水牛回来了,秀珍问她是不是碰到秦明了,丫儿刚开始说没有,直到秀珍吼了她一声,丫儿才被吓的说出了秦明给糖的事。
秀珍抚摸着丫儿的脑袋,安慰她说自己不是故意吼她的,并且嘱咐丫儿,这几天不要去放牛了,就待在家里。
丫儿乖乖听从了秀珍的话。
晚些时候,秀珍带着丫儿去了梅婶家,她把她的担忧告诉了梅婶。梅婶让秀珍这几天晚上不要出门,把门锁好,还要用东西顶住房门,防止贼人。
秀珍回家后照梅婶说的做了,每晚太阳下山后,她和丫儿便把房门锁上,把关水牛的木棚也锁上。
如此担忧的过了一个星期。
在这一个星期里,秦明始终没有出现,梅婶也没有再看到他放牛了。有一天,梅婶经过秦明家门口,发现他家的门是锁着的,牛也不见了。她以为秦明只是出门了,就没有多想。
这天,秀珍照常早起干活,秦明已经消失了半个月了,她猜想秦明可能是听了她和梅婶的建议,真的不再游手好闲,而是去赚钱了。
没有了秦明的打扰,秀珍不再限制丫儿的玩耍。
丫儿有半个多月没有出去玩,这可快把她憋坏了。
下午,丫儿像以前一样,牵着水牛甜甜去山下放牛。临走前,秀珍嘱咐着丫儿千万不能走远,丫儿满口答应了。
到了熟悉的草地后,丫儿先是在这片草地放牛,但慢慢的,由于天气的炎热。她又跑到以前的那棵树那里了。
丫儿在树旁跟随着牛的进食方向慢慢行走,惬意的很。
突然,她脑袋被人抱住,一块手帕捂上了她的小嘴。一股难闻的刺鼻味道飘入丫儿鼻内,她挣扎着身体咳嗽了几声。
丫儿感到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消失,眼皮越来越重,她想喊也喊不出,渐渐的,她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