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拜见李大人!”
“沈达,拜见侍郎大人!”
一回到唐府后,吏部侍郎李大人已经在这里等会多时了,他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沈达。
“好了,沈捕头,听临安知府说,你已经在调查此事了,现在情况如何了?”
“回禀侍郎大人,卑职已经全力在打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很快是多快?半个时辰,一两个时辰还是一两天?”
李侍郎有点急躁起来,沈达不敢随便表态,唐府大厅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李侍郎见沈达没有吱声,也没有继续逼他了,而是又看向了一旁紧张的唐慎言。
“好了,这里不需要这么人伺候,都出去吧,我想和慎言单独谈谈!”
李侍郎望了望大厅里四周后,递给了唐显明一个眼色,唐显明不放心的望了望自己的儿子,只好应允了一声。
“是,李大人!”
其他人刚出去,李侍郎马上把唐慎言叫到了跟前。
“慎言,我问你,你跟秀容见过几次?”
“回李大人,只有一次!”
“什么时候,在哪里?你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李侍郎连环紧促的问题,把唐慎言弄傻了,他稳定下情绪后,急忙回答说:
“是在前几天,不,是在被圣上革职后的第二天,我们在西湖观月亭碰了面!当时李小姐只是抱怨我……我丢了官职,大致就是这些了!”
“就只在观月亭吗?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就是在观月亭,当时李小姐的丫头萍儿在,还有那个李安也在附近等候着!”
唐慎言这样一说后,李侍郎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恩……那你们后来又说了什么吗?你有没有跟她说过其它的?”
“其它的?”
唐慎言没能悟出李侍郎的意思,李侍郎则不悦的提醒了一句。
“就是跟婚事相关的事啊!”
“这个以慎言当时的处境,的确不敢妄想,也不敢提!”
“是吗……好了,你下去吧,把你爹喊进来!”
“是!”
唐慎言恭敬的走出了大厅,而这时唐老早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
“慎言,李大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爹!李大人就是问了一下我和李秀容之间的事,他现在喊您进去呢!”
“好好,那你放心好了,没事的!”
唐显明拍了拍儿子的胳膊后,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又走进了大厅,一旁的沈达则慢慢的靠了过来。
“先头一直没有机会跟唐学谕说,沈达从李安那里得到了李小姐的一些情况,其实李侍郎已经和户部尚书吴大人定了亲,并且还收了吴大人非常贵重的定亲礼百花金墩,可李秀容本人似乎不太乐意!”
“真的吗?跟户部尚书吴大人,那……”
那不是就是吴景将成为李秀容的未婚妻!唐慎言顿时就感觉一阵可惜,李秀容这样美丽聪颖的姑娘居然要嫁给一个废材,但是马上又迷糊了起来。
她都已经定亲了,干嘛又要私下见我呢?这不是为难我吗?
可沈达看着唐慎言这惊恐的模样,会意的鼻子一耸。
“好了,唐学谕,这种事情我沈达有分寸的,临安府一定会替你保密的,只是李侍郎怎么会答应把女儿嫁给吴公子呢?那人在临安城里的口碑真的是不怎么样啊……”
————半个时辰后————
“慎言,走,咱们一起出去瞧瞧吧!”
周子顺突然出现在了唐慎言的房门前,把他吓得一愣。
“现在出去啊?”
“哎呀,你放心好了,就算没有邵青保护你,我还带着几个保镖呢?而且临安现在到处是禁军在巡查,外面不危险的!”
“禁军也开始调动了吗?”
唐慎言一下紧张了起来,这么大的阵势,李秀容会不会真的有事啊?而周子顺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你呆在家里也只能胡思乱想,还不如一起出去打听打听,这样回来,你也可以睡个好觉!”
“行吧,那我换件衣服一起出去!”
唐慎言急忙把衣服一换,并特地把麻醉药水也给带上,然后就和周子顺一起出了大门。
但今天晚上的临安城除了巡查的禁军多了一些外,还是跟往常一样,并没有非常特别,转了一圈后,两人一无所获,周子顺则提议去下热闹的香满楼,看看能否遇到什么熟人!
结果两人一进去后,就发现吴景那个家伙又在兴致勃勃的观看着若婷姑娘唱曲,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已经被人掳走似的!
“好了,子顺,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
唐慎言不太想和这个吴景呆在一个地方,可就在他想拉着周子顺离开时,一位有点面熟的儒雅年轻人却上前行了一个礼。
“唐学谕有礼了!在下邵雨浓等候多时了!”
“失礼,失礼,原来你也姓邵啊,请问邵公子等慎言,有何指教呢?”
“唐学谕客气了,昨天晚上,雨浓初来临安就在京城外就亲眼看到了唐学谕画的那副奇图,心里十分敬佩,想请教一下唐学谕是如何能画出这样的奇画来的!”
“邵公子过奖了,其实就是慎言平时绘画频繁,熟能生巧而已!”
唐慎言谦虚一笑后,又和周子顺开心的对了一眼,邵雨浓一看他们这举动,连忙朝周子顺也行了一个礼。
“哦,原来两位是一起的,刚才雨浓失礼了!”
“没事的,邵公子,今天慎言兄有事要办,如果你想跟他探讨丹青,可以随时去唐府找他的!”
“是吗?可惜雨浓明日也要离开,看样子只能下次了!”
邵雨浓惋惜的笑了笑,唐慎言看着这位年轻人,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听周子顺这么一说也连忙点点头。
“是的,如果邵公子有兴趣,下次来临安可以随时来唐府!”
“那真是太好了,请唐学谕稍等……”
邵雨浓一高兴,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玉龙瓷尊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令弟上次用画输掉的,现在雨浓还给唐学谕!”
“啊?这不是……邵公子昨夜才到的临安,为什么……”
唐慎言立刻抬头望向了吴景,果然他正在二楼灰头土脸的盯着这个得意的邵雨浓,唐慎言一下子乐了起来。
“邵公子,你是怎么从吴景那里拿过来的啊?”
“呵呵,这个说来有些惭愧,雨浓自幼擅长卜卦,那天看到唐学谕的奇画后,就当即卜了一卦,知道了事情原委,便来到香满楼同吴公子作赌!”
“一卦就能知道怎么多呀?这么厉害啊?”
“哪里哪里,雨浓卜卦技艺还不熟练,最初雨浓本想拿回那副画在这里等唐学谕的,可惜画已经由吴公子送给了香满楼的若婷姑娘,所以雨浓只赢下了这个玉龙瓷尊!可这些雨浓并没有从卦象中参透出来,两位见笑了!”
“送给了若婷姑娘吗?”
唐慎言望了一下对面的若婷后,又不解抬头望了一眼吴景,周子顺则轻轻用纸扇敲了敲他的胳膊。
“行了,慎言,以后有空你再画嘛!对了,这位邵公子,其实你能看出这么多,已经够厉害了,请问你的占卜术是谁教的啊?”
“呵呵,这个说来惭愧,我这是家传的,而我天资愚钝,完全比不上先祖!”
邵雨浓这样一说后,唐慎言仔细端详了他一番,马上睁大了眼睛。
“你……你是百源先生的后人吧?我依稀曾看过他的肖像画!”
“惭愧惭愧,那是我曾祖父!”
“是吗?那太好了,请问邵公子方便给我们卜一卦吗?我们现在在找一个人,非常的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