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苏易照着这本《乾元燃血功》上所写的方法修炼,进境之快令其瞠目结舌,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竟比得上自己原本三五个月的苦修,真不愧神功之名。如此迅速地修炼速度简直令人上瘾,可在听了常坤的嘱托后,苏易修炼一阵子,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闷便立马停了下来。
这之后的几天里,血刀门的试炼苏易自然是没去参加,血杀队那边常坤倒也没安排苏易什么任务,只是让他抓紧修炼,尽快进入练气境界,苏易也是乐的如此,这几日里每天修炼乾元燃血功,剩下的时间就是找王焕请教刀法。
“我们血刀门的血刀刀法要义有三,第一就是快,出招要快,收招更要快,与一般刀法中的劈,砍,撩这些大开大合的招式不同,血刀刀法动作幅度很小,用力也不用尽,常常是先头一刀刀势未尽,就已经变招,令敌人难以防范,越攻越紧,连绵不绝,直到对方露出破绽之时,便一击毙命;这第二则是怪,力求每一刀都砍在寻常想来绝不可能出现的位置,控刀之法也异于寻常,再加上武器怪异,所以施展之时令敌人难以预料;这第三点就是势,血刀刀法一百二十八招,招招皆是进攻之法,临阵对敌之时只攻不守,每一招使出都是搏命的手段,因此使这门刀法时心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怯弱,唯有抱着必死的决心方能将这刀法中的气势发挥出来。”王焕一边嘴上指点着苏易,一边亲自与苏易过招。“平日里我要你练的那些动作,你曾可偷懒啊。”
“弟子不敢怠慢,每日睡前都会将那些动作演习一番。”苏易正在师傅的攻势中苦苦支撑,王焕此时并未动用体内真气,只是单纯以招式压人,苏易自觉已经对着血刀刀法颇有心得,可却仍是被打的只有招架的份。
“那些动作是早些年我从一个合欢寺僧人手上得来的,刚到手之时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只是见那僧人对画着这些动作的小册子宝贝的很,所以想着模仿上面所做试试看,不曾想练了一阵子之后便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越发自如,许多原本无法做到的奇诡招数竟都能施展的出来了。因此我让你从小练习,想来那时你还因为我叫你的许多动作太难做到而很是不愿,如今体会到好处了吧。”王焕一边出招,一边仍能谈笑自若,似乎是想到了小时候苏易咬牙做那些动作时的样子,竟是不禁笑了出来。
什么武功秘籍,这分明就是在练瑜伽嘛,苏易刚看到这些动作时,便立刻联想到了前世的瑜伽,血刀刀法讲究出招刁钻,虽然但凡习武者锤炼筋骨有成之后都能够随意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毕竟从小养成的习惯使然,使得人在出招或是做动作时会有某些局限。而通过做这些诡异的动作,一方面能够训练自己身体的柔韧程度,进而做出许多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动作,出招只是也就能更加隐蔽怪异,另一方面则是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打破习惯,比如眼前的王焕,明明右手持刀向斜下方劈砍这一下已经被苏易躲了过去,按照常理或是从下至上反撩一刀,或是就势横扫苏易的下盘,可他却借着刀势整个身体拧了过去,然后自左手手臂与身体之间间隙反手一刺,此时苏易猝不及防,竟是直接被未开锋的弯刀狠狠点了一下胸口,向后跌坐而去。
“你这刀法虽然已经有些火候,可却还是太过死板,临阵对敌还需加强应变才是。”王焕嘴上虽如此说,可眼角却泛着笑意,能在自己全力出刀之下撑过近百招,若是只论招式的话,与他同辈的那些练气境武者也不行。
苏易自然也是对此心知肚明,现在自己的刀法已然是小有所成,当务之急便是尽快练出气感。自己身怀暗伤,平日里倒是没什么大碍,可气力终究比同境界之人差上半分,若是能够进入练气境,到时候以真气对敌,便能弥补自己气力不足的问题了。只可惜乾元燃血功修炼速度虽快,可每天却只能练不过三四个时辰,一旦超出便会产生常坤所言的胸闷之感。不过即便如此,这些时日下来,苏易也已经隐隐能够感觉到胸中有一股真气凝聚,想来过不了多久自己便能真正炼出一股可以自幼操控的真气,突破境界了。
“当!”
“是门内紧急召集弟子的钟声,肯定是有大事发生,苏易,快随我一同去正殿。”王焕听见这钟声响起,表情立马严肃起来。“看来多半是金刚宗来了,距离他们吞并合欢寺这才不过十几日。来得好快啊。”
石城郡守府内,莫度和他的小儿子莫闲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只见这位郡守大人一手扶着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敲来敲去,看得出心情甚是烦躁。
桌子对面坐着的莫闲却是看起来没有那么慌乱,他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爹,依我看来,咱们既然是身处石城,而且与血刀门已经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终究也算是有些交情,这一次必然是要站在血刀门这边才是。”
莫度见小儿子这样说,微微摇了摇头回应道“说的倒是轻巧,你可要知道,前些日子金刚宗与合欢寺开战,前后不到一日的功夫便将这大漠四大势力之一给纳入囊中了,就连苦惠那老家伙都降服了金刚宗,如今他们又吞并了合欢寺,势力之大,如日中天,爹只怕这一次站错了队,血刀门一旦战败,你我父子可就全都完了。”
“父亲大人太过大惊小怪了。”莫闲在一旁劝到“那苦惠老和尚成名之时便已经五六十岁,算一算如今已经是七老八十了。纵然是老牌的外景高手,可毕竟年老体衰,真实实力只怕是已经下降了许多,所以才如此轻易便被雷藏打败。可血刀门却不同,门内除了掌门施浩外还有长老尚宏治,这两人可都是实打实的外景高手。而且血刀门内有一支精锐名唤血杀队,传闻队内都是血刀门最精锐的弟子,而且临阵对敌之时还有一门异术,可以短暂提高境界,他们暗杀掉的人里面,就连外景高手都名列其中。血刀门在这石城经营多年,常言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金刚宗就算再强势,想要攻下这里,也是难上加难。”
“况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想”莫闲说着,竟是站了起来,走到父亲身边,侧身附耳说到“父亲可要知道,一旦你选择站到了金刚宗这一边,在外人,甚至是金刚宗眼里,您都算是背弃旧主,假以时日,难保他们不会对我们心生芥蒂,到时候我们的处境一样会很不妙。”说着,话锋一转“可若是我们一直站在血刀门这一边则不然,等到战胜金刚宗之时,血刀门便是承了您一份大恩,我们能够得到的,或许就不单单只是一个石城了,到时候有了血刀门的支持,我们莫家说不定也能在这大漠之中扎下根来,成为真正的世家大族也说不定。这其中利害,父亲您可得三思啊。”
听这小儿子的话,莫度心中也不禁激动了起来,自己如今在这石城之中虽然名为郡守,可却有名无实,但凡遇到些什么事都要找血刀门商议过后方才能够定夺。之所以会这样,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根基,因此不但是血刀门这样的顶尖江湖门派,就连一些城中大家族也敢仗着与各大势力的关系欺辱自己。
“好,我莫度从一介小卒到如今堂堂郡守,便是在沙场之上一刀一刀拼出来的。如今我便再拼上一次又有何妨,吩咐下去,这几日严查城中百姓,看看有没有金刚宗派来的奸细,通知血刀门,金刚宗一旦来犯,我们石城兵马愿意与血刀门门下弟子一同出城拒敌。”
“你家老爷真是这么说的?”尚宏治看着手中的信,感到很是意外。
“小人怎么敢欺骗尚长老”郡守府派来报信的军士站在下首说到“莫郡守说了,维护石城安定乃是他应尽的责任与义务,血刀门既然宗门在这石城之中,那么自然也是他治下的一部分,金刚宗此番来犯,他为守护地方和平出力乃是理所应当。写这封信便是为了叫贵派明白他的好意,一旦两派开战,他愿意出兵相助。”
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转性了,尚宏治看着手里的信,不禁思索到。至于莫度可能是在骗他这一点,尚宏治确信这不可能。如今全程戒严,石城内的官兵也都调到城门附近准备作战,这么大的动作是不可能瞒过金刚宗的,看来莫度是铁了心要站在血刀门这一边了。也好,苍蝇腿也是肉,如今金刚宗大举来犯,气势汹汹,城里的官兵虽然大多是些不入流的武者,可能起些拖延作用也是好的。想到这里,尚宏治笑着说到“好,难得郡守大人有如此好意,我血刀门这边谢过郡守大人了。你去回复你家大人,此战过后,血刀门愿意做郡守大人在这大漠之上最坚强的后盾,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血刀门必定鼎力相助。”
郡守府内的莫度听完下属回报,高兴的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这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