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雪场的路上兰珊松弛地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阳光和树影一明一暗交替着落在她的脸上,阳光毛茸茸的暖弄痒了她,兰珊忍不住笑起来,跟着广播里的音乐哼起歌。
这一天短暂的放松非常愉快,在雪场的咖啡厅休息的时候,兰珊说要是能去瑞士滑雪就好了。
“可以啊,你还想去哪?”原野问。
“想去奥地利,去维也纳歌剧院看演出。”
原野很快着手办妥了手续,买了四月底的机票,先去奥地利,再自驾去瑞士。
刚到奥地利的时候兰珊连续三天整夜无眠,脸上满是疲惫,她拒绝离开酒店,也不想说话,像一只流浪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原野毫无办法,就在原野几乎放弃所有精心安排的计划的时候,兰珊终于从床上爬起来,说想吃牛排。
他们在一家非常有格调的餐厅吃饭,也许是现场演奏的小提琴乐曲太美妙,两个人胃口极佳,虽然没有喝酒,兰珊的脸上还是浮起了红晕。
维也纳城有着醉人的美,兰珊不断重复自己有多喜欢这里,无论是剧院、广场还是脚下凹凸不平的石板路都散发着文艺气息。剧场里几乎每日都有演出,只要能买到票的兰珊都想去看,虽然那些歌剧唱词他们都听不懂,却一样感受到震慑人心的美好。演出结束后随意漫步到路边的小酒馆,人们微醺着,对陌生人微笑。小小舞台上乐声欢闹,兰珊兴起,比着手势坐到老旧的钢琴前,一边弹琴一边唱起歌来。
她唱一首曲调朴素的民谣,歌词并不华丽,但在遥远的异乡,一首中文歌曲足够吸引整个小酒馆客人们的注意力,兰珊柔和的女中音带着毛玻璃般的颗粒质感,在原野的眼中酒馆的光线仿佛愈来愈暗,只有台上轻轻唱着的女人周身散发着温暖的脆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