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田玄取来一颗拇指大小,泛着暗绿幽芒的妖丹,吴昊眼神示意他拿给宇文十一。
然后……
几人便看着宇文十一闭目盘膝,随即就把妖丹吞食了,……
田玄,乔之愚,姜画三人大惊。
“这……”
“少宗主,这……他……”
姜画更是小脸都吓青紫了。
吴昊轻蔑的看着三人,淡淡道:“大惊小怪,不然你以为本少宗吃饱了撑的要杀这蜥王?”
又见姜画那丫头在流泪,吴昊无奈道:“没事没事,你恩公他没事……”
“怎,怎么没事嘛……?”姜画看着吴昊,哭得稀里哗啦的,“恩,恩公……呜要要是出呜出事了怎么办?”
有姜画带头质问,田玄也是不解的问道:“就是啊,少宗主,这妖丹不做处理就吞食……”
乔之愚就聪明了,以他的眼力见,看得出素日里少宗主与那位公子感情极好,自然不可能让那位公子出事,想必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不问了。
吴昊一阵烦闷,喝道:“闭嘴!”
这一喝,田玄不敢问了,姜画更是被吓得止住了哭泣,就是一抽一抽的。
沉默气氛……
除了姜画时不时的抽泣,很安静。
宇文十一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
田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乔之愚索性躺下了,姜画还是抽泣着……
吴昊摇了摇头,淡淡道:“丫头,难道你觉得本少宗会看着他出事?”
姜画红着眼睛低着头,“我……”
“说不出来了?”少顷,吴昊又道:“罢了罢了,本少宗懒得与你说,不过,若是往后日子你再这般无理哭闹,本少宗直接差人送你回剑城。”
姜画觉着委屈,嘀咕道:“哪有无理,我是担心恩公……”
“对了,恩公!”说着,丫头又紧张起来,马上看向宇文十一,见没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放心。
吴昊实在是懒得再去理会姜画,吩咐道:“田玄道友,让大家伙抓紧时间疗伤恢复,中午出发!”
田玄应了声,告退离去。
清净了!
吴昊望着远方,想着季与诗是不是死了?蜥王那一击估计是让季与诗直接丧命了,不然以季阎的性子应该跑来求救了吧?
“丫头,看好十一。”吴昊起身说了一句,又道:“之愚,你随吾去看看。”
“看什么?”乔之愚现在是一动都不想动,灵力耗尽,浑身无力。
吴昊边走边说道:“去看看季阎道友,还有小诗。”
乔之愚立马跳了起来,紧张道:“少宗主,小诗她估计……”
“死了?”白衣平静的问了一句。
乔之愚小心翼翼的说道:“少宗主,那蜥王突然一击,小诗怕是……”
白衣又问:“死了?”
乔之愚一咬牙,“死了!”
吴昊神色自若,缓缓道:“吾觉着也是,蜥王那突然一击,虽说不是全力,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灵台六境以下几乎活不成,灵台七境到灵台巅峰境也得脱层皮。”
乔之愚有些纳闷了,“少宗主,您就一点都不在乎?!”
白衣觉得有些个莫名其妙,问道:“本少宗在乎什么?唉!就是有些可惜了,给淳老头收了个这么好的弟子,啧啧!就这样没了。”
乔之愚干笑两声,没有答话。只是心中微凉,平日里觉着这少宗主人挺好的,便是遇上什么危险也是带着大家伙奔逃,还以为是重情义之人,可现如今看来,也就这样。
传闻王城祸害,生性凉薄。
想来是真的吧?!
白衣懒得去追问,他不明白为什么乔之愚会有那一问,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乎。
又走了一会儿,远远看到在那黄沙中的魁梧男子,怀中抱一女子,眼泪是那么不争气的流啊!
吴昊走了过去,蹲在一旁也不说话,白衣不说话,乔之愚自然不好说话。
许久,季阎哽咽着说道:“少……少宗主,小诗她,小诗……她,她……”
吴昊见他说话断断续续,淡淡道:“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季阎更是嚎啕大哭起来,乔之愚看着都不忍,眼睛微微红了起来。怎么说也认识了多年,季与诗也算小半个他看着长大的,多多少少会有些难受。
半晌……
吴昊出声道:“季阎道友打算如何?”
季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季与诗,不舍得放下,不敢放下!
吴昊也懒得再问,起身说道:“走了,之愚。”
乔之愚安慰了几句,连忙跟上。
回到宇文十一所在地,吴昊便坐在其身旁发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就那样望着远方天际……
许久,许久……
宇文十一缓缓睁眼,一抹暗绿幽芒闪过,很妖异!
看到这一幕,丫头吓了一跳,她可是一直盯着宇文十一的。
姜画试探着唤道:“恩……恩公?”
宇文十一懒得理会,看那一地的瓶瓶罐罐,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收起来吧。”
姜画又问道:“恩公没事吧?!”
宇文十一没有理会,看了眼身旁发呆的吴昊,没去打扰,而他右手伤势也极为诡异的好了。
丫头看着自己恩公没什么事,这才放心,把那些丹药收了起来,然后傻傻的看着宇文十一。
……
……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
乔之愚看了眼宇文十一,见他点头,这才唤醒了发呆的吴昊,说是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吴昊嗯了一声,说道:“走吧。”
没走两步,迎面一魁梧男子抱着一模样还算俏丽的女子走来,到了近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沉痛道:“半年以来,承蒙少宗主恩惠。”
白衣俯视着他,淡淡道:“打算如何?”
季阎流着眼泪说道:“带小诗回家,请恕季某无法报答少宗主恩情。”
“好生珍重。”吴昊说着便绕开了季阎,连道:“走了。”
白衣身旁的宇文十一皱了皱眉,忽然就捂住脑袋,蹲在地上,额头、手臂的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
看到这一幕,白衣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连忙蹲下,握着宇文十一手臂,焦急道:“十一,十一,你怎么了!怎么了!?”
姜画跑了过来,拉着宇文十一,也是一脸担忧,眼泪又跑出来了,一口一个恩公你不要死,当真让人好生无奈……
宇文十一死死咬牙,似是很痛苦,低声吼道:“光,有光!!”
吴昊更急了,连连问道:“什,什么光,十一!你到底怎么了!?你与吾说啊,你说啊!”
忽然……
宇文十一又好似无事了一般,慢慢的把手放下,久久回不过神。
吴昊看着,心里边很是不安,声音轻颤着唤道:“十一?十一……?你说话啊!你倒是与吾说话啊!”
黑衣缓缓的站了起来,稍稍平复心绪,拍了拍白衣肩膀,笑道:“没事。”
吴昊深出一口气,语气不是那么平静的说道:“吓死吾了。”
姜画抹了抹眼泪,还没说什么呢,黑衣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瞬间就笑了,笑容带着泪花,啧啧,让人心醉。
宇文十一朝吴昊笑了笑,又回到往日冷峻,转身看着季阎与季与诗,皱了皱眉,莫名其妙的说道:“她,可能没死。”
宇文十一又道:“别问我为什么,只是感觉。”
季阎一开始震惊、喜悦,接着苦笑,接着又继续悲伤,一句话都没说。
想了想,宇文十一又道:“我想你还是跟着来,她应该还有救。”
季阎起身回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公子所言当真?小诗还有救?!”
说完,季阎都觉得是在自欺欺人。
宇文十一淡淡道:“只是我的感觉,你若相信,跟来便是。”
吴昊有些疑惑。
宇文十一看了眼他,淡淡道:“我自己也不清楚,日后再与你说。”
吴昊也没过问,唤了一声,一行人向北而去……
季阎挣扎许久,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或许这事完全就不用考虑,是那位公子的感觉又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
众人快速行进,不过一个多时辰便看到了植被,顿时,天气有些冷了……
跨越一座座高山,于傍晚时分到了蓝溪州内的一座城,蓝烟城。
进城以后买了座住宅,安顿好后,宇文十一看季阎抱着季与诗一直跟着自己,便让他先放下季与诗去请医师来。
屋内,白衣不解的问道:“十一,你对危险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吾清楚,但小诗确实是死了,还有,你中午到底怎么回事?”
宇文十一摇了摇头,“不清楚,都是我的一些猜测。”
吴昊懒得继续追问,看着躺在床上的季与诗,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哪还有一丝生机,说道:“待会医师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先,不然吾这里老是感到不安。”
吴昊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宇文十一摸了摸吴昊脑袋,莫名有些宠溺,笑了笑,缓缓说道:“我觉得不是坏事,感觉!”
白衣嘁了一声,朝着院子外走去,坐在太师椅上摇晃。
为什么到哪里都有太师椅?
剑城那里是原本就有,这里的则是一进城后乔之愚就离开了,去买太师椅,会摇的那种。
不久,季阎带着医师到来,是一白发白须穿白袍的老者,身旁还跟一小童,年纪不大,约莫十一二三。
一到来,白衣就拉着医师给黑衣检查了一遍,看得一旁的季阎是又急又恼,可又不敢说些什么。
一番检查也没发现宇文十一有什么问题,吴昊有些纳闷了,宇文十一无奈,季阎更急了,医师与小童更是一脸茫然,你叫个人火急火燎的请本医师到来,就是给这个身体健朗的小伙看病?
宇文十一早就看出了季阎的焦急,向着那医师缓缓说道:“前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