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跑到领头黑衣人身旁跪下,低声道:“这位公子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啊!”
领头黑衣人附和道:“岂止,简直是不知死活。”
空中,姜无畏不悦道:“你于舍妹有恩不假,但还没资格拿这个命姜某替你办事。”
吴昊一脸鄙夷,“姜道友,是你自己一来就嚷嚷着要替令妹报恩,怎的?还是本少宗逼迫你不成?”
“做不大你大可离去。”吴昊衣袖一挥,“就这大小姐,再来十个本少宗也能降住。”
“哼!”姜无畏冷哼一声,“大小姐,还望给个面子,过了今夜,此人是生是死与我姜某人无关。”
“若是不呢?”
“那只能得罪了!”
“姜少族说笑了。”大小姐望向吴昊,一脸讥讽,如看待一个傻子一样,继而回头看向姜无畏,“告辞。”
“告辞!”姜无畏冷眼看了眼吴昊,而后化作遁光离去。
两人离去后,跪伏在地的众人这才起身,一个个抹着额头冷汗。
“乔兄,告辞。”领头黑衣人缓了过来,向着乔之愚抱拳。
“唉!”乔之愚叹了口气,“你们差事没办好,想必回去要受罚吧?”
领头黑衣人摇了摇头,“也是没办法的事,城主府盯上的肉,谁敢虎口夺食?”
乔之愚表示赞同,目送一行黑衣人离去。
季与诗在吴昊身旁,欲言又止,“公子……”
吴昊摇头道:“不碍事,走吧。”
那些个护卫看着吴昊,暗叹口气,纷纷向其辞别。
“哦,对了。”吴昊突然出声道:“小诗,本少宗屋内估摸还有几百灵石,你们拿出来分了吧。”
“公子……”
吴昊挥手打断,“虽然你们跟着本少宗不过三两日,但怎么说你们也是跟过本少宗的人,这权当是遣散费了。”
季与诗只得照做,一人手里分了几十块灵石,这几十块灵石可是要他们历经数次凶险才能攒到的数量啊!
众人拿着几十块灵石,本应高高兴兴的,却喜乐不起来。
等院落里静了下来后,吴昊睁开眼眸,拔出葫芦塞子灌了口酒,看着眼前三人,问道:“你们三个怎么还不走?”
季阎神色严肃的说道:“公子,季某承过公子雷火决恩情,便是绝路也愿陪……”
“滚!”吴昊一阵犯恶心,连忙又喝了口酒,向着乔之愚问道:“你呢?为何不走?”
乔之愚嬉皮笑脸道:“公子已是穷途末路,能不能赏给之愚一部功法?”
吴昊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点头。
乔之愚大喜,“公子这是答应了?”
“咳咳……”吴昊咳嗽着抹了抹嘴角的血液与酒水,连道:“你这人甚是有趣,便跟着本少宗吧,许你前程似锦,万里鹏程,如何?”
“公子,你这人吧,脑子有些问题,且让之愚为你讲解一下大小姐及城主府的实力与权势……”
吴昊不耐道:“罗里吧嗦,本少宗绝世宝剑都未出手,你便如实说,跟是不跟?”
乔之愚沉默了,许是内心挣扎许久,试探道:“公子,一枚灵石加一枚灵石等于几枚?”
“季阎道友,把这玩意给本少宗轰走。”
乔之愚立马道:“跟,我跟。”
“想好了?”
“修行本是与天争,与地……”
“行行行,边呆着去。”吴昊一脚踹了过去,但是没够着,倒是自己一不小心从太师椅上摔了下来。
干咳两声,重新坐好后,吴昊看着季与诗,少顷,“你呢?是因为季阎道友在吗?”
季与诗点了点头。
吴昊闭目躺了下去,任由太师椅不断摇晃,“季阎道友,你有什么话想跟她说便说吧。”
乔之愚出声问道:“公子,你说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还需本少宗教你?”
想了想,吴昊坐起来问道:“季阎道友,本少宗可需回避一下?”
乔之愚顿时感觉自己好似跳进了火坑,又试探性问道:“公子,一枚灵石加一枚……”
还没说完,直接被吴昊提着领子向院外走去。
院内,便只剩下了季阎与季与诗叔侄女二人。
“小诗,这位公子与叔有恩,你就没必要留下,离去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叔也算是没了牵挂。”
“不走。”
“你就别闹了……”季阎有些恼怒,“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让叔如何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季与诗平静道:“叔叔自小便教育与诗做人要知恩图报,叔叔为了报恩留在公子身边,与诗也是因为报恩留在叔叔身边。”
“你这不是报恩,你这是在害我,你几斤几两?如若公子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也是尽力保全你,你这样只会令我束手束脚,懂吗?”
季与诗依旧平静,“与诗几斤几两叔叔清楚,叔叔走,我走,叔叔不走,我不走。”
季阎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丫头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呢?
“算叔求你了,行不?不成你还要叔给你跪下?”
说着,季阎便要下跪,可见他对这个侄女有多疼爱。
季与诗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忙拉住季阎,“叔叔……”
墙头上,吴昊与乔之愚静静地看着。
“咳咳,嗯。”吴昊出声道:“季阎道友,如若是担心什么生命危险的话大可不必,本少宗身后的剑可不是摆设。便与你明说,这可是绝世宝剑,一破封必定威慑四方,什么狗屁城主都得纳头来拜。”
乔之愚断定这公子哥是脑子有毛病了,干咳一声,说道:“公子,之愚想了想,觉着……”
“要去要留谁稀罕。”吴昊跃下墙头,朝着叔侄女二人走去。
墙头上的乔之愚迟疑了,不知为何,他总是莫名觉得跟着这公子哥没错,可又觉着这公子哥脑子有坑,但这无所谓的态度,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可就算是有恃无恐,但这剑城毕竟是姜家与城主府的天下,而且今夜之事很明显得罪了大小姐,同时惹恼了姜家少族,不管他是否写出所知晓的武技功法都难逃一死,还有谁能庇护他?
但就此退怯乔之愚又觉得不甘心,那种感觉从不曾让他失望过,思虑了片刻,一咬牙,心想着:罢了!我乔之愚的感觉不会欺骗我,以往的九死一生有哪次不是安然归来?这十死无生的局又如何?顶天就是一死,可若真被那公子哥破了,我不畏死的追随他,到时候什么功法武技的肯定大把大把的,我还需要为了一部低阶武技涉险?
季阎正色道:“公子,与诗这孩子是我大哥临终前托付于我,没能照顾好她季某已是自责万分,如今更不可能让她跟着我们走这一遭……”
吴昊烦闷道:“本少宗说过……”
季阎抱拳躬身,语气重了些说道:“公子,你与我有恩,拿我的命开玩笑不打紧,切莫再拿小诗的命开玩笑。”
吴昊觉得恶心,挥手道:“滚滚滚,别在本少宗这上演什么生死别离的,什么恩不恩,听着就犯恶心,赶紧拿着报酬滚。”
吴昊边走边嘟囔着,“都什么玩意,说了本少宗有绝世宝剑,还怕个什么?”
“公子……”
吴昊是真的烦了,一回头就对着季阎骂,“不是,本少宗说你烦不烦,不相信便算了,还罗里吧嗦什么恩的,你这人恶不恶心?”
季阎沉默片刻,抱拳道:“公子,抱歉,季某人不能让小诗与我一同涉险,但绝不是不知感恩之人,待季某人安置好小诗,便是洪水猛兽,季某人也挡在公子面前。”
季阎转身便走,“小诗,走。”
吴昊顿时跳脚,想骂季阎恶心什么的,可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是那个一脸冷峻的宇文十一,他也说过这句话。
不过宇文十一说的吴昊一点不觉恶心,可这个季阎一说什么恩不恩报不报的他就觉得恶心。
这时,乔之愚立马上前,堆起笑脸说道:“公子切莫动气,莫动气啊。”
吴昊点了点头,深呼吸几口,“你说说,什么人啊这是,明明那么魁梧,净说些让人犯恶心的话,本少宗与他很熟吗?真是的。”
“是是是,不熟,不熟。”
吴昊唉声叹气道:“唉!来这剑城就没过几天好日子,还不如旅途中的风餐露宿,虽然那家伙跟个闷油瓶似的,但一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
翌日,吴昊又是意气风发的一天,走在大街上都感觉有更多人在注意自己了。
身旁跟着的乔之愚问道:“公子,你这背上背着的,腰间挂着的,收进储物法宝不更好?”
“习惯了。”
一年前,四公主送别吴昊的时候替其腰间挂上个酒葫芦,又把那剑用白布包裹起来让吴昊背着,说是这一看就知道买不起储物法宝的穷酸扮相修士,也就不会有哪家姑娘看上他了。
吴昊当时听着那是一个不乐意,可她手一伸,往那脸蛋上一掐,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这一背一挂就是一年。
乔之愚有些纳闷,不过也懒得去想这些不关己的事,转而又问道:“公子,我们这是去哪?”
“天书阁,待会配合一下,本少宗有个堪称完美的计划。”
吴昊是觉得自己这个计划很完美的,怎么想都觉着自己聪明才智不输林封。
到了天书阁,姐姐掌柜一愣,心想着这公子哥怎么还来?难不成不知昨夜派出去的人是我们天书阁找的?还是自大到,知道了却要上门讨个说法?
吴昊一进门,没看到自己专属位置的桌凳纸笔,遂问道:“本少宗的桌笔呢?”
姐姐掌柜思路一转,连忙走出,笑呵呵道:“公子莫怪,这不今日来客较多,为了好走动这才叫人撤下,小女子这就唤人安置上。”
随后姐姐掌柜便安排人布置。
走到柜台替吴昊到了杯茶水,试探性问道:“听闻昨夜公子遭遇了袭击?”
吴昊喝了口茶水,“唉!别说了,这两日就没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