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他们陪着工人们打扫收拾了近一个下午,直到四点多的下午休息时间,大家才又一起坐下来休息。
安文他们也穿上了工装,坐在人堆儿里,竟一时也不觉得突兀。
来送餐和监工的人员过来,竟也没有认得出来。
有一个负责盘点人数的监工发现有些不对,尤其是对母亲这样一个外国面孔感到疑惑,不禁地上前做了询问,态度还是很好的。
母亲虽愿意开玩笑,但也是对这样一位认真负责又讲礼貌的十分赏识的。
母亲拉着那位阿姨的手,说自己是她的学徒,并暗示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除了少部分人,在场的绝大部分工人都不清楚安文她们的情况,所以一直也愿意跟他们聊天,并给予工作上的帮助。
母亲在这群朴实无华的工人之间找到了一丝快乐,她还是不愿意破坏这种氛围。
这个监工虽然年轻,但其实也算是比较聪明的,他立马理解了母亲的意思也了解了母亲的用心。
他没有再过多地说些什么,只是询问众位阿姨和其它工人的情况。
休息时间过去了,安文和女孩儿原本是打算拉着母亲离开的,但母亲说:“真的是好久没有体会过劳动的快乐了!五点半就都散了,我再干一会儿!”
女孩儿看着母亲的样子多少有些开心的,她并没有要强求的意思,安文虽然也理解,但还是表示了关心:“您现在还吃得消吗?”
母亲拍了拍安文的背说:“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
安文想解释,然而女孩儿拉住了,也拍了拍安文的背说:“妈,他是自己累了,又不好意思自己偷懒去!”
母亲和身边的阿姨都听见了,都不自觉地窃笑。
母亲停下手上的活儿,喘着粗气,看着安文说:“你这巴结丈母娘的本事还得再练!”回过头对女孩儿继续说,“回去好好教教他,否则这整天惹我生气的,可也没好果子吃!”
一个不知情况的阿姨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对母亲说:“这伺候丈母娘比伺候媳妇儿还难了!这多好的女婿,你家不要,我可要了!”
安文他们听了觉得还是有些滑稽的,就也笑了。
母亲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安文他们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明天你们会更累的!去哪儿躲会儿,晚上一起回去!”
安文点点头顺便告诉母亲等会儿有正事儿,于是就先离开了。
安文两人换回了衣服,一起走到了院子里。
此时的院内并没有停车,安文他们来时的车也已经停到了自家车库。
院内的情况,虽没了精致的布置且多了几分杂乱,却依旧看得出之前主人的品味。
并不高调的奢华是整栋房子给予人们最明显的感觉。
安文和女孩儿在院内转了几圈,对着一些布置做了些点评,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吧!
安文时不时地看着手表,特别在意时间。
院门是敞开的,却没有车或是人的进进出出,甚至都看不到有人从门前经过。
这一道院子,院墙外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气,甚至让人感到阴森恐怖。这院内,屋子里的却是热热闹闹地欢愉景象,大家各司其职,虽各有心思,但终究是满满的人气儿。
安文他们在院子里,时而望望院门外,时而看看屋内。也就一时落寞一时欢喜了。
幸而,大约到了四点半的样子,一辆车驶入安文眼帘。
车没有进院,只是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车又向前开了,声音却没有走远,似乎是在院门外掉了个头。
果然车又从另一边出来,向前驶去,车身刚过院门,声音又消失了。
几秒钟过后,两个人影出现。
他们明明看见院门大开,甚至看见了安文他们,依旧没有向院内迈半步。
他们在毕恭毕敬地站在门旁按了几次铃,后面的人手里还碰着一个袋子。
安文他们看到这两人,心里一阵翻腾,说做窃喜也是合适。
铃应当是有损坏,或是根本没人去管了吧,两人等了许久也没反应。
安文他们虽也看到了,但故意晾了他们一会儿。
那两位估计是等的有些着急了,便招手示意安文他们过去。
安文他们自然没有搭理,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站在前面的那个终究是忍不住了,接过了后面那人捧着的袋子,并吩咐他进门唤人。
那人进门之后,直接就奔着安文他们过来了。
安文他们虽很在意门口两位的举动,但还是装作毫不在乎地背对着大门,“观赏”着院里的花花草草。
那人走近了,正唤他们,态度十分傲慢:“老板在家吗?”
女孩儿怒目,转过身子,没有说话。安文摇摇头,叹了口气也随后转过身子来。
上前的这位正是那家表店的经理,看到安文他们心里还一阵慌乱,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安文先说话了:“老板在呢,你去把他喊过来吧!”
女孩儿瞪着那经理,他眼神躲闪,听了这话,正好可以躲开,就小跑回了院门口。
他跟另一人说了几句,于是那人把袋子再交给他,一齐往院子里来了。
两人进来之后却没有走向安文他们,而是直接打算进房子大门。
安文咳嗽一声,喝住他们:“房子里在收拾,到这里来吧,方便讲话。”
那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打算理安文,但是经理拉了拉那人的衣服,又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那人才走了过来。
走近之后,那人直着身子,趾高气昂地伸出了手,示意握手。
安文笑了笑,和他握了几秒。女孩儿没有搭理他,他也没在意,放下了手。
“你们好,这位就是我们艾文集团艾文表行中国区负责人!”经理首先向安文他们介绍这位。
话还没有说完,安文笑着接住他的话说:“大卫?孙嘛!我知道的,我还知道你是他表弟呢!”
两人听完有点被惊到了。那位负责人还算见过些世面,略带试探地问道:“您是?”
“你们过来,不是为了见老板吗?我就是啊!”安文笑着。
“哈哈哈,您开玩笑了,我们既然能来这里,肯定是认识老板的呀,您这忽悠我们恐怕是不行!”负责人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生硬。
“看来老艾逃的是真的慌乱啊,都没跟底下人说一声呢!”安文和女孩儿对视一眼。
负责人听了一阵慌,连忙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板人到底在不在?”
女孩儿没有理睬他们的问题,直接说起话来:“艾文集团是由手表行起家的,它最底牌最挣钱的项目就是手表,尤其在中国市场,它的创收更是集团支柱。但就在你大卫?李上任之后,这块柱石就慢慢地塌了。其间缘由和最后的处置办法,节后董事会和高层讨论后会通知你的。”
“唉,你谁啊?老板的朋友还是?我们艾文集团自己的事儿,您还没资格参与吧?”负责人听了女孩儿的话,虽有一丝不安,但更多的是怒火中烧。
“我是老板啊!你偏不信!”安文拦着要发火的负责人,一再强调自己的身份。
经理也拉一拉负责人:“哥,看着他们可能真的是老板呢!说不定是董事呢?”
负责人哼了一声:“不可能,所有的董事我都认识,就没有他这一号!”
“唉,孙叔。咱不要那么自信好嘛?你最后一次见董事们是什么时候?怕是有几个月了吧?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不知道吧?”安文苦口婆心,扮了一副好人相。
负责人回想了一下,顿时心里发慌了,怯怯懦懦地问:“您真的是董事?”
“艾文集团第二大股东,27%的股份,也是集团董事。”安文略带骄傲地看着他们。
两人惊到了,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女孩儿继续说了。
“不仅如此,艾文集团已经打算转让艾文表行,具体的决定,节后也会和你的处理办法一起下来!”
“唉,你这还是没说清楚,表行转让呢,转给的可能是我私人名下,或者林氏集团名下哦!”安文看了一眼女孩儿,继续补充道。
两人惊到,一时间难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