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您这是何意？”
三日后，花柒看着锦离书桌上的明黄色圣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十日后，你与东乾太子成婚。”
语气虽然依旧冷硬，却少了点花柒以往轻而易举便可察觉的温和。
花柒伸出手，想扯锦离的衣袖像往日那样撒娇：“师尊……您三日前身体不适，花柒便没再叨扰您，您第二日一早便下山，一走便是三日，花柒也乖乖的跟着师兄们修习，可为何您一回来，就要……”就要让她嫁给素不相识之人？
锦离很清楚花柒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看着她伸过来的手，锦离敛了敛眉，拂袖躲开，花柒的手就这么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
花柒抿抿唇，收回了手，却听锦离道：“你命中注定需嫁给真龙太子，你是阴时出生，只有真龙太子才能压制住你命中阴气，你才能长……”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一个粉色的身影抱住，花柒再开口已经带了哭腔：“花柒不要长命，花柒只想在苍山，跟师尊一起……”
话音未落，手指便被一根一根的掰开，锦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渐渐加重：“花柒，本尊是你师尊。”最后两个字，他咬的格外重。
花柒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以前虽然看着冷淡实际上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的师尊，如今眼里是真的藏了冰，掩了箭。
花柒错开他的眼，低头眼神飘忽着，几次扫到了那卷明黄色的圣旨，她最后祈求道：“师尊……花柒以后乖乖的，一定好好学规矩，不捉弄师尊和师兄们……师尊，您，您能不能……”
她明知道锦离决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却依旧盼着能成为那个例外。
毕竟……师尊从前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了，可对师兄们都是按着规矩惩罚的，对她不就是口头上说说吗？
万一……
“不能，你必须去。”
如梦初醒。
锦离没有给她这个万一。
从小恋慕到大的人没有给她这个万一。
……也不会给她。
花柒握了握拳，突然无赖道：“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说完就冲出了屋子。
锦离一愣，看着她离开，摇头轻笑，有些苦涩：“哪还有你肯不肯的。”
这话听着，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紧握成拳的手指节节松开，几滴血落在书桌的宣纸上，恍若朵朵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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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日，花柒都在闭门绝食，本想逼锦离一把。
但花柒没想到崇敬的师尊会用自己弟子的性命逼她。
花柒来到惩戒堂的时候，那位十三年前跟师尊一起救她的大师兄安漾伤痕累累地跪在惩戒台上。
花柒很饿，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清醒，她沉静道：“师尊，这是你徒弟。”
锦离扯扯嘴角，移步到她身边，低声道：“可这也是除了本尊之外，你最在意的人。”
花柒看着伶俐活泼，情感方面却很凉薄。
整座苍山千余弟子，除了锦离和安漾，剩下的花柒可能连名字都不记得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