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的人一接到信号就赶了过来,上官染随同一路回到宸国,王上诏令先将上官染安置在凉王府,上官染宁愿去太子府也不想在凉王府多待一刻。
一进凉王府就看见柳月白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喜笑眉梢的向慕容彧走来,扭动着细腰,风骚更比往日。
上官染一脸不屑的担心她的腰会不会被扭断,那场面太血腥了,不敢看,还是赶紧走。
“王爷,妾身日日夜夜都在想着王爷,祈祷王爷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妾身生小王爷的时候你没在,现在可算盼着王爷回来,小王爷生的肤白貌美和王爷真是像极了。”任凭柳月白如何细说小王爷的趣事,慕容彧脸上没有一丝兴趣,对襁褓中的孩子也不曾问过半字,明公打发走柳月白,总算落的清净。
“明公,三色天调查的如何?可有消息。”眼前最关心的还是医书的下落,慕容彧手执茶盏,微微氲起的雾气散发出淡淡苦涩的茶香。
“据探子来报,医书很可能在一名女子身上,老奴本想等找到那名女子再禀告主子。”
“探子是不是还说那女子年约十六七,身材娇小瘦弱,右手不便。”慕容彧早已有了人选,只是差一个确认。
明公心里一顿,原来主子已经知晓医书下落,赶紧解释道:“想必上官姑娘也是误打误撞得到医书。”
“凌水针在她身上,但医书恐怕找不回来了。”慕容彧一脸平静,回想他救上官染的时候,是感觉到像书一样的东西从她衣服里滑落,可他没在意,当时只顾着救人,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还是会先选择救她,医书掉了就掉了。
“凌水针也算难得一物,即便没有医书,主子的双腿和眼睛还是有希望恢复。”明公看出了慕容彧的心事,劝慰道。
“明日的庆宴本王一人前去,明公你去回给宫里的那个人,就称染儿感染风寒不便出行。”慕容彧尽力不去想医书的事。
上官染回到她以前住的风暖阁,一进屋子就看见小绿在忙着打扫房间,上官染轻手轻脚走在她身后,调皮的用左手勾住她的腰间,凑近她的耳边戏谑说道:“这是哪家小娘子可愿陪爷共度夜宵?”
小绿闻言以为是哪家登徒公子占她便宜,举起手里花瓶转身就砸去,悬在空中的花瓶被上官染一手挡住了,一看是自家主子,眼里的泪水不禁涌现出来。
“小娘子别哭,爷不是回来看你了吗?爷不在的时间,可委屈你了。”上官染也没料到这丫头如此重情义,伸出衣袖替她擦拭。
“主子,好不容易回来,别又惹王爷生气了。”小绿抽泣的说道,“主子没在府里的时间,王爷吩咐奴婢每日都要打扫风暖阁,没想到,主子你回来就别走了......”
“你提他做撒,小娘子快把眼泪擦擦,不过屋子是他吩咐打扫的?!爷还以为是你想着爷,偷摸着来打扫,哎,看来你是被迫的,小绿你伤了我的心,我现在就要走。”她现在明白慕容彧为何没有将小绿赶出凉王府,慕容彧太了解她了,只要小绿还在凉王府,她迟早有一天会回来。
小绿放下手里的花瓶,连忙说道:“主子,奴婢也想着你,天天盼你回来,你没在府里都冷冷清清的,主子一定饿了,奴婢去给主子拿吃食。”说着就往外跑。
风暖阁的陈设一如当初,桌上的小白瓷瓶里插着一枝待开的梅花,好似这间屋子一直有人住着,墙上挂着一幅她胡乱画的一副梨花图,下方红色印章刻的字没人认得出是什么字,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真正的名字,江走雪。
第二日,上官染知道要进宫面圣,很早便起床梳妆打扮一番,来到惊风扶雨打算和慕容彧一起进宫。惊风扶雨的烛火映亮了窗外的竹林一隅,上官染敲了几下房门,大声道:“王爷该出发了。”她是故意起早一次,好让慕容彧也瞧瞧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上官染,现在的她学会了假装,装个几天知书达理还是没问题的。
“染儿回去再睡会,我一人进宫便可。”
“王上旨意说了要我也随同面圣,不去恐怕会生事端。”
“不必担心,本王已经替染儿回话,身体不适多休息。”
“你....”上官染被他气的推门而入,碰巧闯见他正在换衣,上官染瞥在一边红着脸说道:“我不是王爷的人,王爷做不了小的主,王爷今后还是少管闲事。”
从上官染进屋的一刻,屋子里就飘散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慕容彧不悦的说道:“染儿今日如此精心打扮,莫不是要见什么人?”
“与你无关。”说完,甩手就走,难得她今日心情好,没想到一大早美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在慕容彧看来定是她心虚答不了才匆忙离开。上官染哪会安心呆在府里,回风暖阁路上越想越气,凭什么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自己去不去定由自己决定,索性提着裙摆大步跑向府外,果真还是被府门的守卫拦了下来。
远看着慕容彧的马车,气的直跺脚,吼道:“慕容彧,祝你一去不回!慢走你呢!”
不能出府,上官染只好兴致淡淡的回风暖阁,正巧碰到柳月白领着一行人来风暖阁找她,上官染本想闭门不见可现在已经撞上了,脸上挂着官方笑容问候道:“这么晴朗的天气,柳妃应当把小王爷多抱出来玩玩,多晒晒太阳,孩子越长越俊。”
站在柳月白身后的一老奴斥责道:“上官姑娘见到我家主子还不行礼,若是忘了,老奴可以教教姑娘。”
“麽麽,好歹上官姑娘以前也是凉王妃,你这不是为难她吗,罢了,本妃又岂会如此计较。今儿天气好,趁阳光不烈本妃就想和姑娘单独赏赏花。”柳月白话里有话的故意大声说道。
“咳咳咳.....恐怕要扰柳妃雅兴了,昨晚偶感风寒,怕传染给娘娘就不好了。”上官染佯装咳嗽,一番推诿。
柳月白一见她咳嗽几声,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既然姑娘身体抱恙,改日本妃再来找姑娘叙叙旧,今日就算了,我们回吧。”
明明就是个侧妃,还非要称呼自己为本妃,上官染一声叹气,何必呢,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在慕容彧那种没情没爱的人身上,上官染也好奇自己居然莫名同情起柳月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进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