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下流!公主,这北漠太子怎么可以如此轻慢于您!”上了马车之后,浓墨红着眼眶说道,刚刚那北漠太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调戏公主,公主从小在宫中长大,大帝和太后从小和护眼珠子一样地护着,后来的殊安陛下更是宠上加宠,从未让长公主受过一丝委屈,结果在这小小的练华城里被那傅玄铮如此羞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陆令宸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刚刚那登徒子呼出的热气使得她耳朵通红,她也没曾想过过这傅玄铮竟如此大胆放肆,竟敢在众人眼下对一国公主做这种事情,果然皇兄所言非虚,这北漠太子果然品行卑劣,一无是处,一想到刚刚自己强压怒气,离去时气急之下把那茶杯刮碎,就懊恼自己沉不住气,怕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浓墨,递两封书信分别给皇宫和洛水,给父皇母后的那封写一切安好,给皇兄的那封要他给我多调一些人手,具体原因不用细提。”要是被她哥哥知道那傅玄铮干的事情,估计丢下走着就要亲自杀过来了,“对了,掐着时间,苏在应该已经办完事情了,这次出行太匆忙,都没能给她留个口信,让皇兄许她一起过来吧。”苏在是姜家的家生子,父母在当年征战中不幸去世,她当时才一岁有余,后来被陆母抚养,从小陪在陆令宸身边,与浓墨重彩不同,她是陆令宸真正的心腹。
马车宽敞,陆令宸揉着眉心,这两日根本没有睡好,府宅到底不如宫殿,睡得不是很安生,一想到父皇当时传来的书信上写说,让她务必烧毁那秘陵中所有的书籍,还要仔细器物上是否有刻字,若有刻生辰八字一类的东西可销毁的必须销毁,如若不行那也要带回,所有的语句都极为绝对。南诏这次探陵意不在那些器物,而好像是要把什么痕迹消除干净...这次凤凰密令传来之后,父皇执意要她亲自前往,母后阻拦也未有效果,她一介深宫长大的公主能有什么特别用处,父皇传给她的另一道秘信上说此事事关南诏国祚,要她务必当心,到危急时刻,宁可杀,不可放。
三国都是在建立之初,根基不稳,当休养生息几代之后才是盛世,如今是最不应该动戈的时候,父皇说出那一番话语可知是如何严峻。姜琛对自己的女儿信任之极,也不担心她能有什么危险,进那秘陵时的必然不会有侍卫一干人等,陆令宸的武功虽然不能说是一等一的好,但南诏国中难寻敌手,从小与暗卫一同秘密训练,而且姜琛和陆十思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就算打不过,她那一身轻功也够她离开那个密陵。
正想着,马车忽然急刹一下,陆令宸差点没有坐稳要摔下凳子,马车里的陈设落了一地,外头叫骂声传来,车夫被从马车上拖了下来,浓墨撩帘看了一眼,回头对陆令宸说道:“公主,有人闹事。”
陆令宸皱了皱眉,示意让浓墨重彩二人下马车去解决,门口已经有声传来,“放肆,我还没见过看到本小姐的马车还不让的人,对面的是谁!给本小姐下来,赔礼道歉,本小姐也就放过你了!”
为低调行事,没有用长公主仪仗,这次出行的马车外观看上去与普通富商家的马车无二,但是内饰用的还是皇家的东西,怕是要被欺软怕硬的人给看轻。
“我乃北漠安华公主,马车上的人速速下来给本公主行礼,磕个头这事也就过去了,如若不然,你就等着遭殃吧!”傅紫凝跳下马车,扶了扶刚刚因为没有坐稳而有点歪的发髻,气势汹汹地要找上来算账。
安华公主,北漠继后唯一的孩子,骄纵任性,陆令宸早有耳闻,不过,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车夫是会武功的,挣脱开那群人的手就跑到车窗悄悄说道:“长公主,是那头的人先撞上来的。”
练华城的车道不小,容两辆马车通过绰绰有余,可倘若一辆走在中间,那便是谁也过不去。陆令宸嗤笑一声,这种无脑的女人她出了南诏才能见识到。
那头安华公主见马车内迟迟不出声,招呼一声便要那些侍卫上去把人给轰下来。四周围满了人,“嘿,您说那公主怎么就这么嚣张,居然敢在练华城的地界上撒泼,这地遇上三国皇亲国戚的机遇可大着呢,万一撞上了哪位太岁,那可…”
旁边的人撞撞他,凑在一起小生嘀咕道:“兄弟,那可是公主,还能什么皇亲国戚大过她去?这神仙打起来可别是我们这群小鬼遭殃。”话虽这么说着,可人人揣着要看热闹的心,没一人肯离开。
却说那些侍卫上去之后,还没凑到那马车边上,就被那马车边上的护卫一招拿下,四五个人撂倒了一片,胜负一眼便分。
傅紫凝气急败坏,大骂废物:“车上那人,你放肆!本公主的车驾冲撞了不说,还伤我兵卫!你这是要谋害本公主!”
浓墨重彩上前道:“安华公主,请您让您的马车让一下道,我们姑娘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
“放肆!你们这两个贱奴,也配和本公主说话,叫你们主子出来回话!磕两个头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本公主动怒!”傅紫宁指着浓墨重彩的脸说道,最后还呸了一下。
陆令宸在马车里头听得气笑了,这北漠养出来的公主竟是这般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