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青的求虐宣言落下,地面传来熟悉的颤动。
果不其然,一条充满生机的透明树根飞速探出地面,在空中狂舞了着飞向白青。
“啪!”
白青的后背受到了树根的沉重打击,一股前所未有的刺辣感从背部被鞭打处瞬间传导开来,遍布了他的整个背部。
没等白青尖叫出声,他的腹部就紧随其后光荣牺牲了。
本就向前飞出的身体受到反方向的巨力打击,居然维持着扭曲怪异的动作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犹如电影刚放一半就卡片了。
寂静的空间中青木一次次地“抚摸”向白青,每次都疼得白青面部狰狞、手舞足蹈、胃液翻滚、唾沫横飞……
这一幕看得白明锋和曲晴懵成一坨,这是什么神展开。
自己的儿子平时虽然也一直在作死的边缘不断徘徊,总是气得白明锋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魔性的儿子机灵得很,一直打着擦边球,却不会真正越界。
然而现在却作了个大死,自动跑去调戏……嗯……挑衅青木。
他们俩夫妇对青木更是不解,他们早已知晓这位恐怖的存在并不是一般的生灵,智慧不在他们之下,如果真的把它当成一棵普通的树来看待,那就完犊子了。
按理来说,青木救下他们一家人,又和他们朝夕相处了五年,他们应该早已像烂透了的苹果,熟得不能再熟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青木虽然对白青爱护有加,日常也会不时和他玩耍交流,但对他们却是爱搭不理的。
就连平时向青木讨要果实的时候,青木都是摇晃许久才会有一枚果实飘向白青,像是在为他认真挑选,随后才会有两枚果实向他们电射而去。
这在他们眼中,就像白青是它亲生的,而他们不是。
他们的确不是,而白青整天蹦蹦跳跳到处调皮捣蛋,显然也不存在是一棵小恶魔树的嫌疑,但就是这么个感觉,令他们很是无奈,让他们真真切切地体会了n把偏心的感觉。
这也是造成了白青叫它爷爷,而他们却不敢直呼其名,只能称呼它为“青老”的结果。
看着自己儿子正享受着青木的特殊爱护,白明锋心里虽然迷糊,但却意外地有点幸灾乐祸了起来。
他和妻子本来因为白青再次修炼失败,而感到心情低落,没想到这一刻儿子和青老竟合力要给他们表演一个娱乐节目?
白明锋和曲晴心里瞬间多云转晴,一直被青老冷落的他们,对青木的感官也有所改变。
青老原来也可以这么可爱,这么善解人意的吗?对不起,之前是我们错怪你了。
白青哪里会知道自己在空着一阵怪异抽搐时,父母会自作多情地脑补出了如此丰富的剧情呢。
他现在浑身上下已经被青木刺激了个遍,正是剧痛难忍之时。
如果这时白明锋和曲晴走近了看,会发现儿子被这么一顿打击之后,皮肤竟然毫不变色,这是很不合理的地方。
惟有将目力运转到极致,透过皮肤表层才能看见皮肤下每一个细胞居然都在高速地旋转着膨胀后收缩,然后再旋转着膨胀再收缩,如此循环,像是每一个细胞都在自主地作着呼吸的动作。
原来青木并不是在胡乱地操作,要将胆敢当众挑衅自己的浑球羞辱一遍?
当白青全身都被青木抽过之后,停下来的那一瞬间,从他身体的每一处,甚至更细微到了每一个细胞中传来的一阵阵畅爽之感。
来不及让他将刚才的一连串剧痛中所积攒下来的惨叫发泄出来,就已让他舒服到迷醉,最后轻哼出声:“S M ing~happy ing~心情就像是坐上一台喷射机~S M ing~改变 ing……”
舒服?迷醉?还哼歌?就连白青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某属性。
曲晴此时正盯着儿子,目瞪口呆,这糟糕的歌词竟然会让她感觉陌生中又带着些熟悉?
感受到身旁丈夫投来的异样目光,她连忙慌张摆手道:“不,不是我,我没教!”
此时白青滚落在地,头上飞来了一枚人类心脏模样的果实,显然是从青木身上新鲜脱落而下的,大小竟然也有曲晴得到的第一枚果实那么大,甚至隐隐还有超越。
真是白瞎了他们的眼睛,竟然会相信它树上的大果实仅有一枚。
这枚果实异于往常,并没有立即融化开来被白青吸收,而是悬浮到他的头上,滴溜溜地旋转着,卖命地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是在和白青照相呼应,为他提供演唱会现场的灯光支持。
这颗心脏果实在它短暂的“果生”中意外地敬业,对现场的观众们疯狂地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的曲晴早已为“某月天”乐队深深地默哀,她自己更是难以接受竟如此鬼才的儿子,已经哭晕在地。
果实在白青头上沉浮半响,地下再次探出了十来条青木的树根,连同之前有暴力倾向,过了一把鞭打瘾的树根一起将白青和果实疯卷而起。
密密麻麻的树根不断延伸交叉,一层一层地编织成了一颗大茧,将其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内。
白青看着自己被裹在大茧里,密不透光,顿时来了兴趣,相比于外面他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待着的空间,茧内黑暗无比,甚至伸手不见五指,而茧外则截然相反,常年光亮醉人。
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一小时60分钟,每分钟60秒,这种光亮都会充斥着整个空间,全天参与,一分一秒都不会落下。
白青先是好奇这种极致的黑,就连跟着他进来的果实发出的光芒都没能传播开来,实在古怪。
随后他伸手摸向大茧,身体竟是向前一跌,什么也没摸到。
他神色一变,开始慌了,大茧呢?青木爷爷的树根呢?都不见了?
“青木爷爷……父亲……母亲……”他开始大喊起来,然而他不喊还好,喊完就更慌了。
明明自己是扯开了嗓子使劲呼喊的,却不仅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他还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亦或者是他的声音根本就没能发出来?
他起身冲了出去,边跑边喊,目光更是不停地向四周扫射而去。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找不到青木爷爷和父母的身影,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本是性子跳脱,对陌生的事物充满了好奇,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
然而现在身处陌生环境的他,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五年“漫长”人生对世界的认知。
白青再粗的神经,当周围的一切都陌生起来的时候,也会藏不住他如今还是个孩子的心性。
他早该想到,青木爷爷的树根是透明的,无论将他裹多少层,内部环境都不会如此黑暗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他怂了:“青木爷爷,我错了,我不该不诚实,我是个好孩子,知错能改。我怕啊,我怕天怕地,怕爹怕娘也怕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放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