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他不能说话,只能静静的陪着她。
她靠在他怀里,低声问道。
“阿绫,阿水,你们记得我,对不对?”
后背的手突然顿了顿,鬼魅的眼中流露出悲伤,他说不出话,两行泪顺着脸颊落下来,藏进她的头发里。
第二日晌午过后,叶清涵刚刚吃过午饭,秦昭誉身边的影侍卫便来请她前去王府,王爷亲自命人来接,叶家人没一个敢吱声。
一进到王府,云胡便火急火燎的冲到花厅,直冲到她怀里,圆圆的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软乎乎的可爱极了。见了他叶清涵也心生欢喜,捏了捏他身上软软的肉。
嗯!手感非常好。
“小包子,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又胖了,看来你干爹把你照顾的不错啊。”
听到这他气鼓鼓的嘟着嘴,仰起头来奶声奶气的说话。
“才没有,我这是思念化作了肉,我越是胖了就证明我越是想你。你怎么才来看我呀,哼!”
“那你便跟我去丞相府住,日日跟着我,你可是我的小跟班呐。”
“好呀好呀。”云胡说着爬到了她腿上坐着,“干爹在见客,待会过来,干娘……你今日可真好看。”
“臭小子,你干娘日日都好看。”
说话间,秦昭誉走了进来,白衣胜雪配着银饰,通身绣着展翅的飞鸟,腰间挂了枚青翠玉佩,手里还执了把折扇,刚走到门口时,阳光洒在他身上,真好像天神下凡,自带光环啊。
叶清涵不由得发起愣来,这个男人可真是好看,又不由得感叹起自己的眼光真好。
“你且出去玩,我有话要同你干娘说。”
云胡嘟着嘴,死死抱着叶清涵,小声嘟囔着,“有什么酸话不能让我听的,哼!”
“嗯?”
秦昭誉微笑着,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威胁,脸上写满了——你不出去回了幻云宗就让你去后山面壁,云胡看了赶紧从叶清涵身上下来,跑了出去。
叶清涵忍不住笑出声,“瞧你把他吓得,我可真把他当亲儿子了,我的儿子你不许吓他。”
“这小子本就人小鬼大,有你撑腰更是无法无天。”秦昭誉在她身边坐下,替她续了杯茶,“昨夜那个孩子也许和迷雾幻境里我们见到的泥人童子有关。”
“可江玉怀说,我们从幻境里出来,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难道百年后还有人在用这种恶习?”她的眉头不禁蹙起来,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难说,一些偏僻村庄难保不会有这种习俗,那个男孩身上有许多被虐打的伤痕,也许是拐卖儿童被虐待,他的嘴里发现了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而且耳鼻里有泥土,究竟是为何会落入水中,还查不出。”
叶清涵的目光落在桌面上,久久不说话,也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缓缓开口。
“王爷可知福康长公主近来如何了?”
“公主向来在府中深居简出,有驸马作陪,日子自然也是舒坦的。”他顿了顿,温柔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便问问。若公主有什么情况,劳你一定要告诉我。”她郑重其事说道。
“你我之间不必这样客气。”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此刻仿佛时间静止,彼此的眼中再无旁人。
忽然,叶清涵皱着眉头抽出手,佯装生气。
“云胡究竟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当然不是了,”手中一空,秦昭誉却是急了,连连哄她,“我可生不出这样胖的小子,本王在这方面甚是清白,更何况……皇上还不因为这怀疑本王……”
后面几个字他的声音很小。
“怀疑什么?”
“怀疑本王有隐疾。”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叶清涵忍不住先笑出了声,“那你有没有?”
“哦?”秦昭誉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怀中一带,顺势整个人坐到了他腿上,只听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莫不是清涵想试试?”
“不了不了,王爷身体硬朗怎会有隐疾呢?说笑说笑。”她连连干笑。
“硬不硬朗,也要试试才知道。”
叶清涵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这种暧昧气氛一旦蔓延开来就收也收不住,她好像有点脸红心跳了。
见她红着脸,这娇艳欲滴的小脸平添了几分可爱。
“逗你玩呢。”他笑。
“过几日公主府有个小宴,派人给我递了帖子,本是打算回了的,你若想去我便带你去。绾绾那丫头一直无所出,蒋国公那边也是盯得紧,若非皇上继位,他们恐怕早给驸马塞小妾了。”
“混账!”叶清涵忍不住骂了一声,“长公主也是叶太后的掌上明珠,他们敢!”
秦昭誉轻笑,抬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
“有本王在,他们还不敢。”
皇都内近日有桩大事,镇远候燕战北的女儿燕若寒率先进京了,因是分开走的,镇远候在路途中有些耽搁,女儿便先到了。
皇帝秦君言早早便派人将她接进宫里安顿下,大概是生怕被蒋国公的人先抢了去。她如今可是皇城里的香饽饽,多少王公贵族看着,倒也不一定是看她,看她的父亲却是不假。
叶清涵想起阮娘置办的几家铺子,便打算去看看。
都是在城西的好地段,有茶铺、有成衣铺、首饰铺等,如今打理着的都是请来的掌柜。阮娘在外置办铺子通常都是以男儿的身份,毕竟这世道女子不好办事。
于是叶清涵只是去几家铺子转了转,大概了解了位置,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找个人替她出面,自己的身份的确不方便明目张胆的来管铺子。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人。
苏采萱。
虽说之前对她有所隐瞒,但本性是好的,也是个可信之人。从前也帮着她师父打理医馆,管铺子这种事交给她也能放心。
为此叶清涵还特地嘱咐了阮娘帮忙照看苏采萱,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大可去阮云楼问。管铺子这种事并不是她心上的第一要事,眼前有一桩事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