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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最近还好吗

雷离等三人到火车站的时候已是两点多钟,车站的人如蚂蚁一般熙熙攘攘,他们就是这群蚂蚁中的一个,没有谁多看一眼,也没有谁在意。这倒不是人情太冷漠,只因为都是一群即将远行的人,谁又有雅兴分心去注意一个陌生人呢?雷离他们也是如此。

通过火车站门口的安检后,他们找了一个人相对少些的地方坐下,他们上车时间是五点多。

坐在车站的一个狭小角落里,看着人来人往,雷离的感触又攀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太渺小,像海面上漂浮的一片树叶,都翻不起点涟漪,甚至身不由己,他也像树叶一样,不知道会飘向何方。

看着人来人往,雷离也在想,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怎样,会像现在一样无力吗?或者像自己目力所及的某一个人或某一群人一样。车站的人实在太多,在大多数人短暂的一生中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一个对应的阶段,在这里你可以看到雄心壮志的少年他总一脸的期待,雷离看到这样的少年就不免想起年少的自己,他第一次来这里时也表现出这种样子。在这里你可以看到锋芒已经内敛的青年,他们的笑容也多了一分沧桑,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更加深沉中年,岁月留给他们的不止是沧桑,还有一种无奈,一种妥协,更多的是麻木,这麻木让他们的笑容都显得违和,还有老者,他们的出现更像对世人的一种警醒,如果不努力,这就是后来的你们,雷离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怎样。

如同很多人一样,他们的第一站也是在广东,雷离三人在火车上一平方米的地方熬了二十多个小时才到广东,到广东时已是夜里,值得庆幸的是有朋友在广东,才出站就和朋友碰面,一起到了他家里。

第二天雷离三人就开始四处找工作,在那几乎半个月时间里,他们辗转于各个人才市场里,奔波于这家那家公司的应聘中,这期间也发生了很多囧事,比如三人去应聘一个销售的职位,听别人说了两个小时,最后跟着各自的主管去实践才发觉是挨家挨户的去推销书写笔,那心中真是不知说了多少遍“我去”,又比如和面试官一起去工厂里面试,结果那车走到半路没油了三人又推了半个小时的车。最后他们才找到各自的工作后,却没有在一起,而且相距很远。

在三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里雷离内心的孤独是被抑制的,加上找工作的烦扰,让他没心思去里理会那感受,可等他们找到工作各自分开以后,雷离心底的那些情感得以涌现,他发觉他还是没有习惯李妤的远走,他还挂念着李妤,或者说他心底有个位置空留,他还没适应过来。这个时候雷离与李妤的关系已经退到普通朋友的份上,两人不时的还会聊上几句,特别是刚到广州的时候,李妤也常问他找到工作了吗?是这些偶尔的关心,还有雷离心底的那曾经的记忆,让他特别想留住李妤,他不在想李妤能回到自己身边,他只是想两人的关系能维持现状也好,别再退了,为此雷离也幻想好久。

是现实刺破了这层幻想,在雷离找到工作没多久的一天,他下班以后,当他打开QQ时发觉在也找不到李妤,不论他如何刷新。雷离发短信问李妤是不是把他删了,李妤和雷离说对不起,李妤还说“我不想失去他(现男友),失去他将失去所有”雷离看到这话时很揪心,眼泪差点滑出眼眶,但他强忍了还回去,负气似的祝李妤幸福。

从那个晚上起,雷离竭力的压制自己的关于李妤的所有情感,不在试图联系李妤,还表现出一副让她随风去的样子,他想证明他能做到。

事实上都是很徒劳的,不管雷离怎样让自己变得忙碌、怎样让自己的生活更充实,李妤还是出现在脑海里,见缝插针似的,毕竟他避不开的是过往的记忆,有时候正在上班,雷离莫名其妙的就会想起李妤,没有预兆。有时他独自走在街头,他能感受到曾经那记忆带给他的彷徨。雷离也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对李妤的生活有种特别的好奇,为了控制这种好奇带来难受,为此他给自己规定了一个时间,他只允许自己一个星期进李妤QQ空间窥探她生活两次,还有意识的让这种窥探变得更少,雷离在徒劳中挣扎。

雷离想起李妤时,也尽可能得让自己去想她的不好,“她的胖,不是自己一直都不喜欢吗?”“她脾气那么怪,不是自己难忍受吗?”“她那么粘人,不是自己很无奈吗?”。为了忘却,雷离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记忆向谭若芸拉去。

雷离与谭若芸之间的事早已是往事,时间向前走了整整六个年头,伤口已愈合,疼痛已忘却。可自己心底那份炙热还存,那份执念也未消,雷离用那份炙热与执念来抑制如今李妤带给自己的影响,这是个愚蠢的办法,那个快消失的背影再次被他拉回记忆里,这也是最有用的办法,李妤的影响被尽可能的削弱着。

雷离与李妤的关系还在随时间的推进也倒退着,这是个由热变冷的过程,像曾经的由冷变热,仅仅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关系就冷到不懂怎么开口去问候。雷离意识到这点是在一次他抑制不住自己情感的时候,那天他下班后实在忍不住拨打了李妤的电话,电话接了,但雷离却沉默了,他的话几乎说出了口,可是在这一瞬间似乎是出于本能的又沉默了下去,雷离挂断了电话。

李妤并不知道电话是雷离打来的,雷离已经换了号码,所以后来李妤又回拨了两次,雷离接了,终没有打破沉默,他连一句“最近还好吗”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同样的事情曾在谭若芸身上发生过,现在又在李妤身上发生了,不同的是雷离与谭若芸从开始就没有从电话里找到共同话题,而雷离和李妤在那个雨夜通话后电话成了两人之间联络的一条主线,两人的爱与恨多是通过电话表达出来的,有时间的时候两人不打上一个小时的电话两人生活里就少了些什么,他们就姓氏的问题都笑着胡扯近半小时,而此刻连一句“最近还好吗?”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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